姜玉阳讶然，“凌大哥你在等我吗？”
凌浩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是在等你，我在等一个答案，不过我感觉你应该能给出这个答案。”
姜玉阳摇头，“凌大哥你太高看我了，能难道凌大哥的问题，哪里是我能回答得出来的。”
凌浩然却没有和姜玉阳继续扯皮，而是直接问道，“姜玉阳，你觉得为什么仙道就得凌驾在武道之上呢，我们这样的武夫，修炼一生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而拥有所谓灵根的人，却可以愈走愈远，突破作为人类的极限呢？”
以往的凌浩然一直一脸严肃坚毅，意志坚定，就算是在严酷的战场中，也能时刻保持冷静和清醒的头脑，但此刻的凌浩然却好像失了魂一样，满脸的茫然。
确实，凌浩然一直以来都是有极高的追求的，也时刻鞭策自己去挑战各种各样的难关，他小时候和凌山在战场中厮杀的时候，就已经立志要像父亲一样，成为一个智勇双全的将军。
只是这些年来，凌浩然虽然有足够的天赋，也足够的努力，在战场上可谓是叱咤风云，立下了不小的战功。
又有战功，又有凌山作为靠山，凌浩然可以说是平步青云，在二十岁就做到了将军的位置，比他小一岁的姜承业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校尉而已。
按理说来，凌浩然如今也算是年少有为，只要不犯大错，估计再过几年，就能做到更高的位置，比如兵马大元帅，统御三军，而他也绝对有足够的能力胜任这样的位置。
只是他在这样的道路上走着走着，却发现，这样一眼看的到底的人生好像没什么意义，将军又如何，元帅又如何，不过是在预定的轨道上的一成不变的人生罢了。
就算他想往更远的地方走，那也没有路了，接下来的人生，不过就是重复罢了。
看着凌浩然茫然的神色，姜玉阳却突然笑了。
“凌大哥，你未免也太钻牛角尖了些。”
凌浩然却看着天，没有反驳的意思，“我本来就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如果我所追求的一些东西不是我想要的，哪还有什么意义。”
姜玉阳随手拔起来了旁边路上的草的草根，叼在了嘴里，嚼了嚼，然后笑着说道。
“凌大哥，你上战场和练武的初衷是什么，只是为了单纯的追求力量吗？”
凌浩然看了姜玉阳一样，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起初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想要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家人。”
他想了想，想起了这次平叛归来，路上那些分到了粮食的饥民感恩戴德的神情，又说道，“有时候，也会想到自己是在保护一些弱小的普通人吧，其实也不是出于什么高尚的情操，就是想到了就去做了而已。”
这时候，姜玉阳笑着说道，“那么凌大哥，假如，你有了修仙的资质，也有了修仙的机会，你愿意抛下你这个凌将军的身份，去做一个在山中清修的道士吗？”
凌浩然一怔，看了看演武场上的刀剑，又看了看挂在旁边的战甲，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他哑然失笑。
“自然是会的，我向往充满挑战的生活，也喜欢这样广阔的天地，假如在山中清修几年就能有更广阔的空间，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也愿意。”
“不过嘛。”凌浩然抚摸了一下腰间的爱剑，有些慨然地说道，“让我抛下这个将军的身份，我肯定是不愿的，至少现在是不愿的。”
原来答案就是如此的简单，只要能实现自己追求的价值和意义，那么修仙也好，习武做将军也罢，都是一种途径罢了，没有必要非得分个高下。
他露出了一些追忆的神色，“至少也要让我参加一场大战，让我轰轰烈烈一回吧，哪怕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
他想到了以前凌山指挥着凌家军以两万残兵击退十万之众时的镇定自若，想到了凌山奇计攻城，轻取离望城的雄姿英发，还想到了最终和梁军决战，双方对垒时凌山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哈哈..”凌浩然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出来，凌山因为过于自信有些膨胀，冲在了最前面，结果被打成了蜂窝被医疗兵送了回来，还好凌山修有内功，箭矢穿不透他的皮肤，但就算如此，几支箭矢上面带的毒也让凌山难受了好一阵子。
见凌浩然又是追忆，又是自顾自地笑了出来，姜玉阳满头黑线，“我说凌老哥，你这是在演哪出呢？”
凌浩然摆了摆手，不是很在意姜玉阳的吐槽，“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不过这些不重要，你看好了，接下来，我就要传你我的浩然剑法了。”
凌浩然拔出了爱剑，轻轻地抚拭了一下。
“我的剑法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内容，删繁就简，最后只有三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