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早知道是你的话，就算不请我也会来啊。”林凡略带苦笑地说道。

在他面前坐在床上的，正是当日于海边给踟蹰困惑的两人指明方向的老爷爷，那天整一副都是渔民的打扮，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堂堂海族王国之一的统治者呢？

“哈哈，我只是觉得小伙子你跟我有缘就顺势多嘴一句而已，现在看来你果真并非凡人啊。”

锦鲤国王虽然想努力展露出开朗的笑容，但是在遍布乌黑阴霾的脸上怎么看都比较难看，整个人也要比之前遇到的时候苍老了十几岁，这让林凡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几个月前碰到老爷子的时候你精神还是很好的啊，怎么突然就落得如此凄惨？”

虽然提问的方式有些不礼貌，但是在医病方面“问”也是很重要的，可以得知其患病的经历。另外就是…他确实有些小好奇。

“这怪病是半个月之前突然就发作的，至于原因老朽也无从得知，即便是集结了本国几乎所有的名医，他们也都看不出来。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虽然不知道老者说的是真还是假，但至少现在看起来他是对治愈不抱希望的了，摆了摆手很是颓然的样子。

见到此景林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口不言，气氛沉重了下来。而当空气安静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愣神的离柔儿也终于惊醒过来，反应迟钝地叫了起来：

“父皇和你们原来是认识的吗？！”

“是啊，老先生有恩于我们，我还欠他一个人情。”先不论是答应余烨的请求，就从这个人情的角度他也得接下这事儿了。

他不是好心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帮助别人，但也绝对不会知恩不图报，对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见死不救。

“那你这混蛋不早说！”她咬着一口银牙，似乎在为之前自己苦苦哀求而他却油盐不进感到憋屈，“还害得本公主都…都那样儿了。”说到最后她却是俏脸一红，提了提胸襟的衣服。

“额，又不是我叫你那样的。”林凡楞了一下随即便想起了她说的是什么，不由得无语地说道。

“你！”离柔儿刚又想发她的公主脾气，却迎上了锦鲤国王似笑非笑的目光，还在她和林凡两人之间不停打量，不禁一跺脚：

“父皇！”娇憨的小女儿态显露无疑。

“哈哈，好了好了，老朽现在可是个病人，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啊。”老爷子笑着把她撒娇的手臂扶下去，接着便想林凡说道：

“既然小伙子你来都来了，那就帮老朽看看吧。”

“这再好不过。”林凡也是松了一口气，医者最怕的就是不肯接受治疗的患者，看刚才老者的样子他还以为对方已经心死了。

他说完话之后就坐到了床边，抬起老者的手腕帮其把脉，一边用细不可察的法力查探对方体内的情况，一边像聊家常似的问着老者平时出现的一些症状。

然后还不过一会儿他心里就得出结论了，不得不说海族虽然医疗设施齐全，但那些医生是真滴捞，从之前连余小丽的病都看不出就可以得知了。

“老先生我应该已经知道你患的是什么病了，但就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略微沉吟后有些凝重地说道。

“额，”他这么快无疑出乎了老者的意料，后者先是一愣，随后却没有丝毫激动地说道：

“但说无妨。”

“你得的不是病，是毒！”

“毒？！”除了他和锦如烟外的在场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

“可是那些大夫和祭司说父皇的体表和内脏没有任何问题啊，甚至比正常人还要健壮呢！”离柔儿一脸不信的驳斥道。

“这只是因为老先生的修为要比一般人都高，一般的毒肯定侵害不了肌肉层。”老者是妥妥的大乘期强者，这个他在第二次看到就得知了，但他此时却缓缓摇了摇头：

“但这种毒非比寻常，一中招便会俎附于人的骨头上，如果把皮肉部分切开就能看到在骨头的表质层上有青黑色的斑纹。”

他没说出来的是，幸好现在还是处于早期，不然老者身上的全部骨头都会被黑色给包裹住，一旦让斑纹深入骨髓，便是他毒发身亡之时。

不过这也可见下毒之人的狠辣，让人不知不觉就散掉全身的骨架，即便是有再强壮的肌肉也无力回天。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毁灭性极大的毒药，无论以实体状还是雾状存在，都不会是无色无味的，这就说明中毒者肯定有所察觉却仍是服下去了，因此林凡才会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施毒者很大可能就是锦鲤国王最亲密的人，而且他不一定不知道，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是仇人的报复？还是熟人的背叛？林凡看了看正呆滞地消化他的话语的离柔儿，便马上又摇了摇头。

她没这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