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们！不管你是圣教十字军还是正派检察官……”
“不好意思，我都不是。”
面对这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厉声警告，站在潮湿小巷中的香奈儿无奈的伸手拧了拧自己的眉头，轻声的反驳道。
那个中年男人显然愣了愣。
“那您是……”
“愿凛冬的风，吹不到困苦的世人。我的女神，遮风挡雨。”
香奈儿表情虔诚的微微低头，握紧胸前一枚凛冬女神徽章后，轻声呢喃道。
这让那名中年关键恍然大悟。
“啊…凛冬女神教会！这、这样的话，那么务必要拜托您找到杀害我们贝尔家族五小姐之子的凶手！我们一定会有丰厚的回报来犒劳您的辛苦！”
香奈儿看了一眼立马前倨后恭的中年管家，然后轻轻点头，摘下手套，任由那边教会和检察官的成员继续勘察现场，走向了另一边。
“长官！长官！”
迎面而来一个年轻人喊住了香奈儿，女人亚麻灰的长发在空中停止了雀跃，站住了身子。
“有什么线索没有？”
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让出身位，后头出现一个发丝凌乱的年轻女人，姿色平平，脸色慌张。
“香奈儿长官，这位、这位女士说她可能看到了杀人凶手的样子！”
这句话让已经历经疲惫，将两具尸体看了个透彻，除了证明他们的确是男人之外，被一枪崩了脑子之外，什么也没看出来的香奈儿精神一震。
“杀人凶手？说说看！”
于是紧张的女人开始纠结着自己的手指，努力回忆着那晚的情形。
“昨晚……我从这里的酒馆走出来的……我是做那种的，对，就是卖春换钱的，昨晚没有生意，我准备早点走，但是我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
看着香奈儿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妓女继续说道。
“没错，大概三十岁左右……他有点高，大概在一米八的样子，但是靠在墙上，可能会更高……”
“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干嘛？”
妓女回想了一下，这个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红晕，让人生疑。
“他……当时好像在看星星，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多么漂亮，即使他戴着一副眼镜，但是我怎么也不会忘了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眸！他留着胡子，感觉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男人，具有那种成熟的魅力！”
香奈儿和年轻的检察官相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她叹了口气。
“行吧，你还看到了什么？比如之后，他做了些什么，或者去往了哪里，或者你们有没有什么对话？”
妓女想了想。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我问了他一句话，问他在干什么，是不是一个人，他说……他在等一个人。”
香奈儿点点头。
收起本子。
“那感谢你的合作了，等会儿配合我们的工作人员画出大概画像然后去领两枚银币吧。”
“谢谢！谢谢！”
看着女人带着感激离开，香奈儿看向了即使在阳光的沐浴下，也幽暗到都是阴影的深巷。
“对了，你叫科尔对吧？”
年轻的检查官点点头。
“没错，香奈儿长官！”
“你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河流，或者是湖泊……等等，只要是适合毁尸灭迹的地方在哪儿么？”
科尔想了想。
“乌嘉尔河……”
当两人并肩离开巷子之前。
看到了旁边一个身着灰色袍子，面容苍老的老妪，浑身有些邋遢，她的面容像是经历过所有人间的困苦那样让人看着就发自内心的压抑。
她双手合十，跪在潮湿的地板上。
口中不住的呢喃。
“末世就要到来了……末世就要到来了！克苏恩的主会重新降临人世，会真正的洗刷你们的罪恶！都会死！都会死的！克苏恩的神啊！！”
香奈儿看了一眼旁边的科尔。
“你们这边也有信仰克苏恩邪教的异教徒？”
科尔脸色稍显尴尬。
“呃……我们会尽力打击异教邪教的！”
香奈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至于那个老妪的呢喃也不再放在心上，这么大把年纪了，乱说也任由她去了，经不起折腾，做点妖也无伤大雅。
来到宽敞浩大，河水在翻腾覆涌的乌嘉尔河畔。
香奈儿驻足远望。
附近有渡口，有船舶厂，有大大小小排污的工厂。
而岸上一大部分地方，都是泥泞和土壤并存。
想了想，香奈儿道。
“科尔，你记得派人在这些工厂船舶厂之类的地方问一下，有没有在昨晚那个时候，出现的行踪诡异的中年男人，然后附近的脚印什么的……算了，昨天下过雨，估计脚印也不会留下什么……等等，脚印？”
科尔疑惑的看向面前的漂亮女人，突然入定了一般愣在原地。
“香奈儿长官你怎么了？”
香奈儿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
她现在的直觉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她要赶回去，赶在康特先生打扫公寓卫生之前，看看自己房门前的那些脚印，上头到底是这座城市随处可见的污渍，还是从这里带来的……岸边的泥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