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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睁不开。

这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通宵之类无关痛痒的原因,我的眼睛被蒙上了布条,嘴巴也被塞进了一个圆球状物体,牢牢堵住。

这样的话,即使是想呼救和求饶也没有办法了。

我被人绑架了。

身上凉凉的,恐怕衣服和裤子都被扒了个精光吧。手和脚也被一起绑上了。

仔细回想一下,我似乎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绑架的。

被一群戴着兜帽、神色阴沉的家伙。

我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绑架者的长相,看来他们没有遮盖面容的意思,这真不是个好消息,可能他们绑架我的目的不是勒索赎金,没有放我回去的打算。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几天的新闻也有报道,似乎有一伙流窜的人贩子,丧心病狂到入室绑架的地步,目标则是十四到十八岁的青少年男性。

啊啊啊,我这不是完全符合条件吗?

但是,这种岁数的青少年应该不是什么畅销的商品啊,都有清晰的记忆了,养不成自己的孩子。而且我也不是女性,没法强迫我给人繁衍后代。

这伙人贩子真是到处都泛着可疑的气息。

我挪动双腿,努力地爬了起来,侧着身子坐在地上。

双脚脚腕被绑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很普通的动作,做起来都格外地费劲。

附近没有墙壁,地面……也并不光滑。

我用自己被绑缚着的双手轻轻抚摸地面,结果却摸到了许多细密的刻痕。

尽管我无法在脑海里复原出这些刻痕的原貌,但是我还是能察觉到,这些都是相当标准的几何图形。

这似乎是一个法阵?

我继续摸索着,在几何图形中间的地面上似乎还雕刻有好几行文字,得益于精准的雕刻工艺,我还能勉强辨认出这些文字的语种——拉丁语。

我是语言专业的学生,学的专业是西班牙语,恰巧在拓展课上有学过拉丁语。

上面雕刻的意思大概是:

降下神子……

指引我等……

君临尘世……

我不确定我理解的对不对,因为我本身就不精通拉丁语,只是粗浅地了解过。

况且,现在更是盲人摸象般从地上摸到一部分文字再加以解读。

很快,接下来的翻译工作就陷入了僵局,那些拉丁字母雕刻得愈发狂躁,翻译出的一些也前言不搭后语,尽是些神神叨叨的预言或道德规范。

这伙人贩子该不会是邪教徒吧?

我心里面隐隐约约有了些预感。拉丁语是一种死语言,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国家正在使用这种语言,除了救赎教的一部分神职人员以外。

可以说,这种语言本身就带有很浓厚的宗教气息。

那么我推测这些绑架者是邪教徒也很合理,救赎教中的新教派别由于管理、教义上的混乱,很容易衍生出披着救赎皮的邪教。

他们不会搞血祭什么的吧?好可怕啊……

“哒、哒、哒——”

清脆悦耳的声音忽然在这个宽敞的室内空间响起,这毫无疑问是脚步声。

来者只有一个人,而且多半是女性,因为这很明显是小皮鞋的声音。

“呜呜呜……”

我因为含着那颗圆球的关系,所以根本没法说话,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眼下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哪怕来的人就是绑架者,我也得努力地争取让她解下我的口塞和眼罩,来获得交涉和试探的机会。

“呵呵……真可爱。”

相当甜美温柔的声音,我打心眼里觉得这声音的主人肯定是个美女。即使她很可能是绑架我的人呢,我还是不由得对她生出了一丝好感。

要小心,别得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

我暗地里提醒自己。

冰凉的手掌轻轻地贴在了我的脸庞上,细腻、光滑的触感一时间占据了我整个黑暗无光的精神世界。

我似乎在一瞬间安心了下来,恐惧、紧张、不安都被消除了。

牙白,这也太舒服了吧。

稍微放松了一点以后,我又开始被那手掌上萦绕着的若有若无的香味所俘获。

那有点像是梅花的清香味道,很淡雅,但是令人印象深刻。

“哼哼……”

我不由自主地抽动鼻子,多嗅了嗅。

结果那边又传来了一阵撩人心弦的轻笑声。

不好!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连耳根那里都传来热热的感觉。

偷偷嗅异性的味道的时候被发现了,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好在她没有生气,甚至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了捏我的鼻子,食指的指尖还饶有兴致地在我鼻尖转了一圈。

我狼狈地扭了扭身子,现在还处于特别羞耻的赤身状态啊。

再、再调戏下去——

“好了,不和你闹了。”

她将手伸到我的后脑勺处,替我解开了口塞的带子。这个过程中,有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不可避免地压在了我脸上。

这,欸,我,她——

大脑神经陷入了短路的状态,停顿了好一会儿,恢复运转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啊,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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