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椛椛,我回到家里,看见安璃正在客厅里擦拭刀。

她新的“爱刀”。

比上一把更长一点,看起来也更加锋利,见血封喉。刀身经过圣水浸泡,在阳光下反射出神圣的光泽。

看着就感觉攻击力很高的样子。

安璃用号称是“一级裹尸布”的东西轻轻擦拭刀身,就目前的表现而言,这把爱刀确实比她的上一把爱刀,更配得上“爱”这个词。

起码没有拿锤子砸。

“你回来了,”她继续擦刀,顺口说道,“你家有点小。”

何止有点,对安璃来说这也太小了,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都只有十平方左右,她要擦个刀,还得把桌子先抬进卧室里放着。

“没办法,我家经济条件不好,将就一下嘛,”我拍拍胸脯跟她保证,“等我长大挣钱,一定给我们换个大房子!”

安璃默默看了眼我的胸口,轻扯嘴角:“你确定你还长得大?”

“什么,长不大了吗!”我惊愕不已。

“理论上来说,纯种的吸血鬼,或者说血统阶层很高的长生种,一辈子都会保持同一个年龄阶段的模样。”

我支支吾吾:“理论……你说理论,理论上那不是可能吗,可能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有机会的嘛,是不说话你得说清楚。”

一辈子当小学生,而且还是萝莉,幼女,那我的人生岂不是完蛋了吗。

这时我不禁想起,最开始那一晚我的想法——萝莉,御姐,还是少妇。

后面俩都好过一辈子萝莉啊!

“其实我很奇怪,”

安璃突然停下手,问我道:“我调查过你的家庭,你父亲工作很辛苦,一年能休假回来的时间很少很少。以现在的工资水平,就算是纯劳动力的工作,也不至于会让你家……这么窘迫。”

我微微一愣,随即变得颓然起来:“我也不知道,可能他运气不好。”

父亲每次回来,都会很失落地摸摸我的头,说对不起儿子,爸爸又没挣到钱。

但是我从没怪过他,因为从我记事开始,我们就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

“我的意思是,他会不会在别的地方有过高的开支,”安璃委婉地说,“比如还债之类的。”

我摇摇头:“没有,这个肯定不会的,我爸爸从来不欠人钱。”

安璃沉默半晌,突然问我道:“你跟你爸的关系好吗?”

她很好奇,明明家庭贫困,母亲早早离世,父亲还很少回家,这样一个终极版的贫困留守孤独儿童,为什么会养成如此乐天派的,乐到几乎没心没肺的性格。

想起几天前某人扑过来抱住自己的小腿痛哭流涕,安璃哭笑不得。

“挺好的,”我毫不犹豫,“简直不能再好了!”

记得几年前,我过生日,本来以为父亲不会回来。贪玩的我偷偷溜进网吧,站在别人机子后边看别人玩游戏,心里羡慕得不行。

结果没想到父亲回来了,找了我半天。他在网吧逮住我的时候,本来我以为要挨一顿来自现实的毒打,没想到他领着我去前台,帮我开了台机子。

在网吧里玩了一天,还叫网管泡了泡面吃。父亲后来告诉我,那些钱本来是准备给我买生日蛋糕的。

他说对不起儿子,爸爸挣不到钱,只能尽量让你能接触到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当时感动得,哭成了傻子。

然后父亲一边帮我擦眼泪,一边感动地说——话虽如此,但要是你在上学时候敢偷偷跑去上网,我还是要打断你腿的。

我一边感动,一边护住双(喵)腿不敢动。

“我们的关系非常好!”我对安璃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安璃继续擦刀,顺口说,“这样的话,等你爹年底回来,你就负责给他解释吧。”

冷汗,嗖地一声流了下来。

“你们俩关系好,父子情深,这样很好,省事儿,”安璃继续说道,“关于你从儿子变成女儿,还有我住在这里的原因,你想想你爸能接受哪一种,好好编一个。”

我哭了:“这怎么编,你让我拿头编啊!”

拿头也编不出来从大小伙子变成幼女萝莉的原因吧。

安璃奇怪地问:“你不是和你爸关系好么,为什么不好编。”

“关系好也没办法编这种的理由!”

夭寿了,就算关系再好一点——好到我逃课上网我爸也不会打断我腿的那种程度,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法解释。

生儿育女,怎么解释得了嘛!难不成跟他说我晚上睡一觉,做了个梦,醒来就变成万年幼女萝莉了?

“话说起来,安璃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住在外边呢,随便找个房子也比我家好。”我好奇地问她。

对我而言,椛椛她们就算是富萝莉。但是安璃,就算对于椛椛那些人来讲,也算得上是富婆中的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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