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只斜瞥她一眼，继续走自己的路。
“诶？不吐槽吗？”少女微惊。
“是不想搭话啊。”悟空扶额，“师傅你能偶尔安静一些吗？你这样我很头疼的。”
“唔咕，明明是只猴子，语气却这么大。”
“你特么和猴子过不去了是吗？”
“可是这真的是大危机啊。”少女苦着脸，“一般看见书名点进来的都是为了来找轻松恋爱文的对吧，可剧情发展到现在，都已经第四章了哦，什么恋爱要素也没有嘛……事到如今，难道只有脱了吗？“
“……你在说什么？”
秦天呆在玄奘怀里，怔怔出神，他又有些搞不清楚了，好像自己突然发疯一样想救一个人，可回过神来，周围只剩下自己，也许那真的只是个梦，只是痛得有些真实，他摇动一下身后不知何时长出的第二条尾巴，觉得这真是种奇妙的感觉，好像你突然多生出一只手来。
“话说下个城池快到了吧。”玄奘貌似放弃了诉苦，“还有多久才到？”
“你问我吗？”悟空嘴角微抽，“你不是师傅吗？”
“虚名而已。”少女有些羞涩。
“谁夸你了啊混蛋害羞你妹啊混蛋！”
不过城池却真的快到了，原本漫无边际的黄沙终于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绿色，也终于有了人烟。
“这位施主。”玄奘唤住一个行人，“可否告知贫僧距这里最近的城关在哪里？”
行人一副惊讶的模样，大概是被这个穿着袈裟抱着狐狸嘴里还自称贫僧的女人吓到了，“从这里往西走几十里有一处城关。”行人说着，“不知几位到那里做些什么？”
“只是过关罢了，也顺便拜会一下那里的国主。”
“二位是唐人？”
“正是。”
“难怪……”行人笑着躬身道，“那在下就不再打扰诸位，先行一步了。”
“可否告知施主名讳？”玄奘问道。
“贱名而已，不敢让大师费心……”行人只笑，又道，“至于那国，国名千乘，总有些古怪地方，还望师傅注意。”
“多谢告知。”
行人又笑，就此远去了，悟空问道：“师傅为何要问那人名讳？”
玄奘微微一笑，说道，“你个猴子脑袋也敢跟我拽文言文？”
悟空手中金芒闪现，一棒打到玄奘头顶正应一个措不及防，直打得脑浆迸流，玄奘就从马上摔下来。
然而并没有。
“只是觉得有些有趣吧……有些别扭？”少女面色纠结。
“有趣……吗？”悟空轻哼一声，颇不屑的样子。
“那就次启程去那千乘国吧。”玄奘道，“千乘千乘，千乘之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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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妃子战惊端着一杯红色茶水行到床边，”该用药了。“
枯槁老人从床上坐起来，妃子就用勺子尧出汤水送到老人嘴边，如此三五下，或许是略微紧张的缘故，有点滴茶水从汤勺洒漏，本来也很平常，可那妃子不知为何面无人色，她慌忙跪到地上，不断磕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头磕落下去，却再没有抬起……
血流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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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悟空走在路上，若有所思，“青楼开来是干什么的呢？”
少女微愣，“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我们刚刚过去的那家青楼，总有许多人进去，许多人出来，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我倒从未见过有人花钱也能花的这样开心，也没见他们买什么东西。”
“呃。”玄奘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你怎么知道那是青楼？”
“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悟空撇撇嘴，“我来到人世少说也有百年，这点东西自然会懂。”
“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因为那时没人告诉我，问了也都含糊过去。”
“你问了谁？”
“……”
“那正好机会难得。”玄奘倒没有追问的意思，“现在返回去一趟吧，只是得换身衣服。”
不消多长时间，两个白衣俊俏公子便站在这千乘国最繁盛的青楼前面，虽说是青楼，却没有多少女子在门前揽客，若不是周遭一直有人进进出出，再加上那副近水轩的招牌过于显眼，怕是没人把它当作青楼。
二人径自入了里间，终于有人出来招呼。
“二位公子很是面生，怕是初次来这里吧。”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轻笑，“如果没有熟悉的倌人，可需妾身帮忙引荐？”
“劳烦了。”玄奘长发梳拢在后，白衣飘飘，俨然一浊世翩翩佳公子，悟空垂着头，跟在后面。
半老徐娘娇笑一声，便领二人往一处隔间走去，不时回头，也许因为第一次见到有人带着狐狸寻欢作乐。
“到了，二位先到其中暂且休息。”
二人便走进去，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这就是青楼么？”悟空有些不自在地拉拽着头顶的白色丝带，“看上去并不特殊。”
“本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玄奘道，“只是顺应某种潮流自然而然产生的东西罢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出去吧，这衣服让我浑身难受。”
“不等了？”
“不等了。”
“也好。”玄奘笑一声，便站起来，“只是还得劳烦你一件事。”
“什么？”
“毁了这块地方。”
话音落下，悟空还未能反应过来，数道黑色人影破门而入，锋利爪牙直指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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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青楼吗？把人带到房间再突下杀手？”悟空换回原本的衣物，颇稀奇的问道。
“大概只有这家才有。”玄奘回着，手里拿着锋利匕首架在徐娘脖子上，“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徒弟？”
“他们是想要杀你好吗？我只是跟在你后面。“悟空翻了翻白眼。”
那徐娘只是冷笑，她已是这里唯一的活口，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依旧笑得出来。
“没料到你的徒弟这样厉害是我的失误，你要杀我，便杀了吧。”
“呵，好一个不畏生死的人。”玄奘语气崇敬，若不是手里执着匕首怕是要鼓起掌来，然后她把匕首狠狠捅进徐娘两股之间，“可死亡从来不是痛苦，只是痛苦的结束罢了，即便如此，你依然不说？”
悟空抱着秦天从房间走出去，过不多久玄奘也走出来。
“问到了吗？”悟空问。
“她自杀了。”玄奘语气遗憾，“没有防备这招，她把舌头咬断，利利索索的。”
“我本来以为你很擅长这类事情。”
“怎么可能，第一次做。”玄奘说道，“以前没有必要，也没有机会让我去做。”
“你怎么知道这所青楼不对劲？”
“本来不知道，只是你突然提起青楼。”
“什么意思？”
玄奘只笑，并不回答。
“切。”悟空不屑的翻翻白眼，把怀里的秦天递给玄奘，“给他看这种东西也行，你不是很宝贝他吗？”
“因为我知道他迟早要经历这类事情的，所以才找来一把匕首。”少女摇摇头，“时机大概不对，但也难顾及这些东西，得去都城了。”
“你倒是看重他。”悟空看了眼秦天，“东西都收拾好了？”
“金银细软，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大概够我们用上一段日子。”末了附上一句，“不愧是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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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依然未能明白，在那个曾令我胆战心惊的夜里，那个善良得过分的女人，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握紧了刀。
如果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大抵是不至于如此的，我这样想。
而真正懂得那时心中怀抱感情的，是在十六年后，我闯进龙虎山的时候，为了拿回母亲的内丹，屠尽山上七百六十四人，其中有未满十岁的孩童，也有垂暮老朽的妇人……我才明白，那是何等难以自禁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