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片上的地址，在一条比较幽暗的街道，一座老式大楼的底部，一道狭长的楼梯通往地下室，门口放着一个灯箱，看上去就像个地下酒吧一样。

零都多时尚搞怪人士，大晚上带个墨镜也不算奇怪。

雨音街边少许观察了一下，见陆续几个程序员模样的普通男子，或是情侣都走下去，感觉像是真的观众。

于是雨音双手插在口袋里，也走了下去。

一只有着三条蛇尾的黑色灵猫，一跃到了灯箱之上，趴在那里目送着雨音走下去，又跳走了。

雨音推开地下室的门，这里是个摆放着几张桌椅，吧台的休息室，吧台上灯火恍惚，还供着关二爷。

雨音见前面还有一道双开门包着皮革，很是厚重，两个穿着黑色T恤的平头男子，守在门口。

雨音走了上去，被平头男拦住，雨音拿出纸片，没有摘掉墨镜，但高挑韵味的身材即使外面穿着宽松的衣服也无法完全遮掩。

但平头看了这纸片，问道，“第一次来？”

雨音点点头，虽然不发声别人也能看出她是女人。

平头男子并没有为难雨音，而是让雨音加了微信，他们似乎是根据这种方法加上目测来识别是否第一次来的。真有人用新微信号进去白嫖的话，也是能做到的，只是万一被发现，就不好说了。

雨音当然不会用自己的照片做微信头像，她的微信头像是一片雨。

加了微信之后平头男子就开门让雨音进去了。

走进隔音门，里面豁然传来狂热的欢呼声，令雨音想起了那些描写地下格斗的电影，还真是这么回事。

里面很大，光线很暗，是一个四面都有着看台的下沉式地下广场，人潮涌动，所有人都站着，在那里欢呼，喧嚣，手舞足蹈的助威呐喊着，仿佛连看台，天花板都在随之震动。

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下沉广场的中央，那一座目测不过五六米见方的擂台，四周都用高高的铁丝网围着。

远远看去，两个手持兵器的雄壮大汉，在里面搏斗。

兵器与兵器的碰撞迸出火星，引起全场的欢呼，重拳，重腿，拳拳到肉，血，汗水四溅，更是令观众亢奋。

雨音也不由被这气氛带动了，她摘下墨镜，昏暗和宣泄的人群中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就是真正的厮杀么？

和雨音在电影，体育转播中看到的完全不同，没有那么多技巧，没有那么多花哨和华丽的动作，就是警惕，就是凶猛，一拳拳，一次次兵器的砸击，震撼人心。

只是，虽然这两个满身是血的大汉气势上完全把雨音震住了，但他们的动作，在雨音看来，略显笨拙了些。

但他们擅长的是力量，若是被那沉重的锤子砸到就完了。

雨音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着，她没有随着那些观战呼喊宣泄，而是渐渐的冷静，感受着这接近真实战场的气氛。

“厉害…虽然只是比赛，但刚才那个北亚人，怕是残废了…”

雨音看着一个粗壮的腿凹陷变形的东方人大汉被医务人员抬下去，那个带着京剧脸谱，纹着两个有些可笑中文的欧美大汉，高举手中的大槌，在人群的欢呼中野性的嘶叫着。

“赢啦！我又赢啦！果然压这个唐猛龙就是对！赚了500个灵丸啊！”雨音身边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狂热的对旁边的朋友说着，两人似乎都赢了激动的拥抱在一起。

“唐猛龙？”雨音远远看着那欧美巨汉，看来为了迎合零都观众而取了东方名字。

不知不觉，雨音已经看了好几场了，中间也不乏一些增添气氛的钢管舞表演，女性的性感，武斗者的阳刚威武，在这里毫不掩饰，原始粗野的展现着。

战斗的气氛，雨音也渐渐的开始有所习惯了。

快半夜了，雨音想着明天还要上学，便先离开了，虽然还想再熟悉一下那战斗的氛围。

出口在另外两边，雨音从一边安全门走出，是一条昏暗的地下通道，半坏的灯光忽闪，发出“嗞，嗞”声。

雨音注意到，灯下贴着一幅幅海报。

上面正是那个纸片上的钉头皮带肌肉猛男，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举着大拇指，下面大字写到：

“你也可以！

无差别级地下武斗没有门槛，来吧，跟自由之王一起加入到这武斗的洪流吧！

任何人，只要成年都可以报名参加，无门槛！不论输赢，每场保底5000元！

还等什么？”

雨音仿佛感到那肌肉油光光的自由之王透过海报在冲自己眨眼，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摇摇头，带上墨镜，双手插在口袋里，向着通往地面的出口走去。

“谁都可以参加，哪怕输了也能赚5000块钱？”

“呵呵，听上去挺诱人的，不过我一个女生，总不可能靠打地下黑拳去赚钱吧？”雨音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