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直在这里吗?”我伸手摸了摸红藕的脑袋。

“别碰我!想死吗。”熟悉的长刀出鞘的声音,一把镰刀腿顿时指向了我的眉心。

“喂……”我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我有那么可怕吗?”红藕不满的道。

“嘛,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我。”我小声道。

“我已经答应你不吃人了。”红藕低声道。

“嘛,对不起,我错了。”我深深的鞠了一躬道歉道,确实,红藕答应过我,我不应该怀疑她。

“当然你是例外的,你自己都说了自己是怪物嘛,给我吃一口好不好?”刷!镰刀爪子又伸了出来,“反正是洛宇的话,也是不会死的不是吗?”

“那我也不想因为就这种原因死掉啊!”我忍不住吐槽道。

“扑哧,开玩笑的。”红藕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摸了摸额头,虽然没有碰到,但是那里还是有些寒寒的,就好像真的划破了一样。

“还是刚刚的红藕好,温柔多了。”我小声嘀咕道。

刷!“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猛地摇了摇头。

“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许说出来,知道了吗?不然我杀了你哦。”

“我知道,不会说的,放心。”我微微一笑,“所以,我们到底该怎么离开这里。”

“怎么离开……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这是哪里?”我打量着周围,这里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

“你的心海。”我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回过头,忽然发现,在我的身后,站着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

“为什么。”我愣了一下,却发现她有着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瞳色,“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跟你长的一模一样,是吗?”她浅浅的笑了一下,“因为,我是陪伴了你时间最长的东西啊,只有你的样子,我是忘不掉的。”

“现在我将这个还给你。”她抬起手,那是一团金色的光芒,“你的部分记忆,第二次大破灭之后的,和之前的。大破灭那次的记忆,你甚至宁愿封存在记忆深处也不愿意暴露给任何人……”

“既然红藕,你的同伴觉得你有能力承受的话。”

“我……”我紧紧的将拳头我在胸口,“我做得到。”

“伸出手。”

我伸出了自己的手,触碰到了她的指间,刹那间无数的记忆开始充斥我的脑海,就仿佛一瞬间经历了沧海桑田一样,伴随着无穷无尽的悲伤,绝望,那一刹那的负面情绪几乎将我压垮。

“你不是一个人。”

我忽然感觉到了身后的温暖,红藕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上来。

“在乌托邦,你只需要记住这一句话就行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我小声的问道。

“可以,一直可以,过去可以,将来也可以。”

我曾经是个杀人犯,我放出的虚兽杀掉了那么多的人,甚至将我的徒弟,还有那么多的巫女送上了不归路。

我曾经固执的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带我的神明归来。

我曾经洞开了虚空的大门,将人类几万年的文明,毁于一旦。

我和那位虚空中的神明交换了什么?我到底曾经央求它赐予我什么……

“一起回去吧,回去那里,还有无数人等待着你呢,那是你赎罪的机会。”

背后的红藕轻声道。

我猛然惊醒,是啊,这次的我和曾经的我不同了。

我……我有牵挂的人了。

那个叫做洛宇的,一无所知的少年,一步步走过来,所结下的羁绊,已经深深的缭绕在这个灵魂之上了。

“原来,我是这么罪孽深重的一个人吗?”我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另外一个自己。

“是否是罪孽深重,交给时间去论证好了,有的时候,命运会把救世的权杖交到缠绕最多冤魂的灵魂手上,就像当年的第一次大破灭的圣战,神明获得了胜利,然而举着大旗,拯救了人民的,是曾经顿悟的恶魔手下的仆人。”

“所以……最后的谜题,只能等着你自己去解放了,我能做的事情就到这里了。”

她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然后身影缓缓的变淡,化作金色,最后留在我手上的是一个金色的半脸面具。

“面具吗?”

我想起来了,这个面具,是神上所留给我的,一直陪伴我走到现在,它更像是一种意义上的东西,像是灯塔一样,一直照亮着黑暗中的路。

“你还打算怎么办?”它的声音依然在空间中回荡。

“把神上找回来,这个是不会变的,另外就是……拯救这个世界。”我低声道。

“真是野心庞大的巫女啊。”“没有野心,怎么能追上神明的步伐……”我将面具缓缓的戴在脸上,“回乌托邦。”

我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心海消失不见,我和红藕再一次出现在了乌托邦那个我的家里。

“洛宇亲王……不,洛宇!?”梦灵的眼神闪闪躲躲的,同时还忍不住发出了尴尬的咳嗽声。

“还想抱多久?”怀里传来了红藕冷冷的声音。

“变态……男扮女装的变态。”在梦里身后,梦栾探出了半个小脑袋,鄙夷的看着我。

这一天还是来了啊,被当成变态了,社会性死亡了呢……

“居然穿女装比姐姐大人都好看。”

“唉唉唉!”最先发出怪叫的是梦灵,她回过头捏了捏梦栾的脸,然后道:“不许乱说……”

“让女人都嫉妒的女装大佬。”红藕踮起脚,戳了戳我的脸,“居然连妆都不用画。”

“我……”我哭笑不得,巫女是我当年的选择没错,但是长的漂亮是我的错吗?

“好了……你要怎么把大家从乌托邦救出去?”

“乌托邦的话。”我低声道,“要从最开始的事情说起,来自虚空的神明已经开始渗透到这个世界,然后……创立了真正的邪教。”

“虚空……你是说那种东西有意识?”梦灵愣了一下,“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虚空中强大的存在,不仅有意识,而且有超乎人类想象的智慧。”红藕淡淡的道,“然后怎么样了?”

“失手了……对方准备的很充足,召唤了那个几千年前造成第二次大破灭的那个虚兽神明,但是它并没有成功进来,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因为门被我……不,是被它封上了。”洛宇指了指天上的巫女,“连同这个城池一起,这里是人们的意识的聚集处,乌托邦。”

“在这个维度是没有魔力的,所以所有人都像是普通人一样——不是没有魔力存在,而是压根没有魔力这个概念。”

“因为隔了一个主世界,所以这扇门和虚空不能连通,支持这扇门的则是无穷无尽的虚兽,它们在这个世界诞生的时候被丢进了深渊。”我按照面具给我的记忆中的东西叙述着,“但是它们很快就要爬上来了,它们的目的是这个城池里的人。”

“但是已经没有魔力了是吗?”

“是……但是不一样,这里还有两种力量可以用,整个城池就两个入口,所以……红藕,借我力量可以吗?”

“这句话,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红藕把手背在身后,“深渊的使徒,魔女的仆从,随时听从你的号令。”

“走,一起守住这个城池!”

灰色的火焰和淡粉色的樱花同时从地上升腾了起来,我和红藕从阳台上跃了下去。

“你守后门,正门交给我!”我低声道。

“没问题。”

与此同时,城池里的秋日祭还在进行当中,城池里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灾难即将来袭。

只要了解了原理,那这花瓣运用起来就和魔力一样轻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门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乌托邦从未打开过的厚重城门此刻摇摇欲坠。

“神圣之镰!”我一抬手,将花瓣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镰刀,然后在脚下用力一踩,自己像一个炮弹一样射了出去几乎眨眼间就到达了城门口,与此同时,厚重的大门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外面黑乎乎的东西对着里面跃跃欲试。

虚兽没有太强的意识,它们遵循着本能行动,很少有自我,就像是野兽一样——不,野兽还能意识到自己存在,但是虚兽不可以,虚兽只有破坏的欲望,欲望之外还是欲望。

所以才会像一团团黑色的雾气一样出现在城门外面,挤成一团,像是黑色的流水,但是还是勉强可以分辨出来眼睛,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触手,这大概是它们唯一对自我的认识,本能的操纵这合适自己的身体。

“真是恶心呢……锁天缚地!”我一挥手,樱花花瓣席卷而出,在城门**织成只留下一个入口的大网。

“啊!”虚兽在触碰到大网之后立刻散发出黑色的气体,同时惨叫起来,飞快的推后。

虚兽群顿时警惕起来,但是还是跃跃欲试的想要靠近,最后,一股脑的向着唯一的入口冲过来。

“就是等着你们呢!”我猛地挥动镰刀,第一破虚兽直接被绞碎,化作飞灰。

“还有吗?”我第一次感觉,力量是如此坚实的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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