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金城。

林家。

踏入了绯红色的大门过后,蒲宫便在林月凛的带领之下,前往了先前他苏醒时所在的卧室。

此刻天色已暗,偌大的林家内已是略显空荡,路途之上,只有寥寥几道身着家丁服的林家家丁,在路过之时,却是都会向蒲宫投来好奇又怪异的目光。

蒲宫对此并不在意——毕竟先前已是从那两位被自己暴揍的家丁口中得知,林月凛的下仆可是没有一个能够抗得过半个月的。

对此,蒲宫倒是不以为意。

环顾四周,蒲宫不由得感叹古时的风格当真是与他们那个时代有所不同,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地基材料,都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

虽是少了几分奢华,但古朴的雕栏建筑却仍有几分独到的风味。

只是还不等蒲宫从这般古朴的建筑风格中缓过神来,走在他前方的林月凛却是突然停下脚步。

蒲宫一怔,进而侧过身,这才发现林月凛面前拦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高挑的长腿从裙摆的一边显露而出,穿着略显娇媚的女子此时此刻正饶有趣味地盯着林月凛以及蒲宫,那鹅蛋脸上的黛眉微扬,眼底闪现出几许阴冷的邪光。

此人正是林家二女,林雨。

作为林月凛的二姐,因嫉妒而屡次针对林月凛之人。

“二姐。”

一见到此人,林月凛的神色便不由自主地染上几分冰寒。

她自是知晓林雨一直以来都在针对她,定当不会给她多好的脸色看。

林雨高傲地扬起雪白的脖颈,似是要用下巴看人一般,“三妹,可有时间来大殿一叙?”

“大殿?”林月凛紧蹙双眉,对此言甚是不解。

按理而言,他们是很少会去大殿的。

林家大殿大多数时候都是林家诸长老以及林家长老议事之地,极少才会对外开放,虽说林月凛不算外人,但林家大殿这般庄重肃穆的场合,她却是极少去的。

林月凛藏匿在轻纱下的面容浮出几丝怪异和警惕,问道:“去大殿做什么?”

“这我便不知道的。”林雨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蒲宫,进而嘴角含笑,道:“父亲要你过去,你过去便是。”

“父亲?”

林月凛心头微颤,心说自己近来似乎也没招惹出什么祸患来啊……家主应当没有理由叫自己过去才是。

但思来想去,这等子事儿林雨应当不会诓骗自己,犹豫半晌后,林月凛这才略显紧张地点点头。

她转过身,对蒲宫说道:“那你便先回去,我先去见父亲了。”

只是此言堪堪落下,还不等蒲宫离开,林雨却突然出口,叫住了正打算走回自己屋子的蒲:“慢着,你也要去。”

“我?”

这回轮到蒲宫发愣了。

林雨高傲地瞥了眼蒲宫,进而笑道:“家主所言,你想违抗不成?”

隐约之中,蒲宫似是察觉到了几分不妙,他总觉得这林雨可能是暗自筹备了什么。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林月凛深深地望了眼蒲宫,深吸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便与我一道去吧。”

“好。”

蒲宫现在的身份乃是林家家丁,家主之命,他不可违抗。

于是乎,在林雨的带领之下,蒲宫与林月凛一路深入林家,来到了林家最深处的一座尤为雄伟壮观的建筑。

其建筑位于四合院之中,乃是四合院的主院,造型古朴之中带了几分奢侈,两侧墙壁上贴着数副当今世代上叫得出口的名画,大殿内部的装饰更是格外金碧辉煌,粗略望去,仿若是皇帝的金銮宝殿一般。

蒲宫与林月凛二人踏过门槛,脚踩软红长毯,视线向前方望去,不出所料地望见了一名正端坐在家主之位上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望上去有四五十岁,然天庭饱满,精神矍铄,隐藏在长衫道袍下的身躯定是有撼天动地之能,其不怒自威的面容所散发而出的,是无与伦比的威严。

他便只是端坐于此,所产生的便是股冥冥之中不可名状的威压。

至少以现如今蒲宫的修为,只是粗略地望上一眼,便知自己定然不是一合之敌。

“父亲……”

林月凛见到此人,便来到台阶前,向林家家主行大礼。

林雨也一并上前行礼。

蒲宫自然也只能学着他们的模样,向林家家主弓腰行礼。

林家家主林朝阳,粗略地扫了眼林月凛,眼中闪过几丝精光,进而仿若毫不在意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

三人起身过后,林月凛透过轻纱,望向宝座上自家父亲那副略有几分瘆人的庄容,回想起来……她小时候甚至还被这吓人的肃容给吓哭过。

林朝阳的脸色至始至终都是阴沉无比,他很快便将目标锁定在蒲宫身上。

刹那间。

蒲宫感到自己肩膀上好似有两座山岳沉下,转瞬而至的威压让他心口猛地一震,猛烈的窒息感在下一瞬席卷全身。

他闷哼一声,双腿一软,全身上下的肌肉好似都失去了原有的力量,竟是隐隐有种要被吓得双膝跪地的趋势。

他连忙运转体内《云天功》,在混元真气的作用下,这才勉强撑住身子,没能被这股可怖的压迫感逼得下跪。

“哼。”

林朝阳冷哼一声,神色冰寒地盯着蒲宫,进而向林月凛问道:“月凛,此子是何许人也,你可知道?”

林月凛闻言一怔,连忙道:“是……是女儿新招来的下仆……”

“胡说八道!”

林朝阳右手猛地拍下,整个人如巨人般起身,锋锐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下方的蒲宫与林月凛,冷声喝道:“我已问过管家,近日根本没有招收下人!你哪儿来的新仆从?”

“我……”

林月凛一怔,进而呆呆地望向蒲宫。

她本以为蒲宫是为了自己才混入林家当了下人,可按自家父亲所言,蒲宫根本就是直接闯入了林家……

但既是如此,他身上的林家令牌又作何解释?

林月凛愣了愣,心想此刻并不是关注此事的时候,总而言之,先将蒲宫保下来再说。

她迟疑了几秒,紧接着深吸口气,方才对自家父亲说道:“回禀父亲……”

“他是我擅自招收进林家的……”

“你擅自招的?”

林朝阳闻言,其剑眉一凝,肃杀之意眨眼间席卷而至。

他紧盯着蒲宫,像是随时随地都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问道:“他何德何能,能入你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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