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掌门信物这般重要的东西都愿意给出,蒲宫自然没有理由不收下。

他将这节树枝暂且保管起来,旋即便向二人道谢:“多谢二位的好意,若是有空,我自是会去的。”

“那便好。”

白景楼微微一笑,这掌门信物送了出去,便就象征着他们此次的任务完成了。

在这之后,四人便在二楼用了餐。

用餐结束后,蒲宫与林月凛便也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而道天宗二人则表示他们还要在上头坐一会儿,之后再离去。

望向林月凛与蒲宫离去的身影,柳玉与白景楼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底察觉到了一丝疑惑。

柳玉思索半晌,进而向自家道天宗大师兄问道:“大师兄,宗主的预言当真无误吗?”

“按理而言,宗主承得算天之法,天地万物皆掌控于心,连天道规律都能清算完全,应当不会有错才是。”

白景楼神态肃穆,对那预言丝毫没有起半分疑心。

“可这少年……当真会是日后的……”柳玉秀眉微凝,面色仍有几分不解。

白景楼不由得摇头:“是或不是,我们无从得知,按照预言来看,道天宗大难之日,已是不知多少岁月流转之后,届时我们恐怕早已化作飞灰,消散于天地之间。”

“我们只需完成宗主指派的任务便是,日后道天宗是否能因这少年而逃得死劫……只能听天由命了。”

柳玉闻言,虽还有疑虑想问,细细想来,却也无从下口,便只得摇头长叹,不作言语。

……

……

道天宗的二人,尚且还坐在二层,并未下楼。

而从楼梯口踏着慢步走下的蒲宫,却是一转角,便望见了仍然在尝试解阵的秦天。

这位来自青玄洞府的阵法奇才,此时此刻面色煞白,额头布满豆大汗珠,指尖有银光在隐隐流转,周围原先看热闹的人都已离去,大部分都结了账离开,只余下一小部分还远远地观望着。

秦天似是入了魔般,死死地盯着眼前那道黑白玄阵,像是要跟这阵法拼个鱼死网破。

蒲宫见状,倒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下楼。

由于此阵只封外来者,不封内出者,因而蒲宫与林月凛下楼时不曾受到半点阻拦。

秦天见蒲宫从楼梯上下来,当即缓过神来,一口叫住蒲宫:“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面对秦天的怒喝,蒲宫慢慢停下脚步,回过头,瞥了秦天一眼。

对于这位对林月凛有非分之想的所谓天才,蒲宫可谓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语气自然是深沉阴冷:“怎么?秦公子叫住小的,是想主动送腿不成?”

一提到腿,秦天的脸色就变得尤为煞白。

他恶狠狠地瞪了蒲宫一眼,旋即迈步上前,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解的此阵?可是用的身上什么法宝?”

“法宝?”

蒲宫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神色那叫一个嫌弃。

他摊开手,进而摆出一副任君查探的模样,倒也是胸有成竹,道:“若是秦公子不信,大可来搜身,看看我身上可否有你口中那所谓的法宝。”

见蒲宫这般神态不虚的模样,秦天心下却更加不信蒲宫当真有解开此阵的本事,当真上前搜身。

只是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蒲宫身上除了方才道天宗给的信物之外,与阵法有关的法宝那是一件都没有。

不可能啊……

没道理啊……

没有法宝,这少年哪儿来的能耐,解得开这道天宗的玄阵?

望见秦天那皱眉思索,不敢相信的模样,蒲宫却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接着道:“秦公子,搜身结果可还满意?”

“你……”

还不等秦天开口,蒲宫便又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堂堂青玄洞府弟子,五阶阵师,强加罪名于我这林家下人头上,还是说秦公子习惯了奢侈的日子,想借着势头欺我这小民几下?”

“我家小姐说过,技不如人便要甘拜下风,那赌注,我并未与秦公子对赌,因而那条腿,小的也不会要,秦公子还请多多自重。”

语罢,蒲宫便带着满脸写着懵圈的林月凛,转身离开了酒楼。

而林月凛则是呆呆地眨了眨眼,心说这话……她压根没说过啊!

——当然,实际上是说过的。

只是那是很久很久的未来了。

酒楼内。

被蒲宫呵斥一番的秦天呆愣当场,他过了一阵子,这才反应过来,环顾四周,所看见的,却是一些尤为轻视的眼神。

只是那些眼神倒也不敢与秦天作对,只是在远处嘀咕几句,指指点点几下,便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对于秦天而言,这已然是莫大的侮辱。

“秦兄……”

旁侧的林栋这才拍了拍秦天的肩膀。

秦天深深地吸了口气,旋即脸色铁青地回头瞥了眼林栋,面目不知为何,似是有些狰狞:“林兄,你们林家,还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

林栋沉下双眸,自知那蒲宫恐怕是彻底激怒了这位青玄洞府的天才,不由得道:“这位下人也是新来的,怕是不懂得规矩。”

“不懂规矩那就让他懂。”秦天望着蒲宫远去的方向,攥着拳头,话语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应该明白我意思,林兄。”

林栋深吸口气,缓缓打开折扇,语气中尽是清冷之意:“我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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