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妖怪觉得时机已到，是时候向人类宣战了。”应游离压低了声音说。
这个回答吓出在场所有人的冷汗。
“不至于吧。”秦雪依然是一副一脸轻松的样子，“如果他要宣战，现在应该是满城丧尸才对，才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的呢。”
游离笑了，“那你有什么高见？”
“我的高见？”秦雪努力思考起来。她的表现让人觉得她之前好像都在发呆，现在才真正融入案件中。秦雪越思考越觉得这个控制别人的妖怪有很强既视感。
这种强烈的既视感是来自于哪里？
……
秦雪忽然拍掌，然后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我已经知道全部问题的谜底’的表情。
“真巧！这家伙和游戏里的简直一模一样诶！”
“游戏？”黄亦生不解。
“对啊，就是当下最火的次元英雄，你玩过吗？”秦雪当然不是真的问黄亦生，她直接继续说了下去，“最近出了个新英雄，叫什么……灵魂收割者，就是和这个妖怪差不多的英雄。通过攻击别人获得Debuff，然后达到一百点的时候可以控制敌方英雄！”
“……”这本该是个严肃的会议，但是怎么就突然谈到小孩才会讨论的游戏上去了？
“我的意思说……也许这个妖怪也并不是能随心所欲的控制人类，否则也不会在白天才爆发出来。或许也有很多前提条件，就像游戏里需要积累Debuff一样。”
“那你觉得妖怪需要有什么条件才能控制人类？”
“这我说不上来……不过就董事长而言，我觉得也许妖怪自己也在做实验。”
“做实验？”
“就是……学校里学过的啊，散热的时候，表面积越大，散热就越快。那尸气也是一个道理嘛。你看，妖怪控制他把自己割成一片一片的，不就是增加了表面积吗？体积不变，表面积增大，那尸气是不是进入的更快，扩散的更快？”
“还有还有，这样一来的话，柴阳山喝硫酸拿也讲得通了！这也是妖怪做的一个实验，他想试试，在身体内脏血管全部被腐蚀融化的情况下，尸气是否能扩散的更快。不过根据今天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失败的。拥有完整人体系统的死人，尸气能通过血管更快的扩散至全身。”
……
大家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像是在沉思，秦雪看见有人捂住自己的嘴。但是很快，秦雪听见一个人的笑声，毫无疑问，那是他最讨厌的应游离发出来的。
“我懂了，我理解你的意思，你是想说，人体被切割成一个个小的部分以后，或是空心化以后，尸气能更快的充满身体，也就能更快的取得身体的控制权，是吗？”
“对对对！大概就是这意思！”虽然很不满意应游离居然对自己严谨的推理发出嘲笑，但是不得不说他总结的很是到位。
“不错，有意思，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雷鸣也赞许的点点头，“我就说你很聪明，以后要多多帮大家参谋参谋才是。”
“别给我挖坑，我是不会的掺和进来的！”秦雪赶紧摆了摆手，“这次我就是……我就是突然有了个灵感而已。嗯，平时我都是很笨的。”
原本严肃的气氛被秦雪这么一搅和，倒是愉快了很多。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要封锁宏尚集团，包括与他相关的所有人员。”
“我觉得不妥。”应游离说，“就像今天白天那样，我们本来想把可能有关的人员一起带回警局调查，但是途中他们全都丧尸化了。而且说不定其实本来有人没有感染尸气，是被传染的。我觉得妖怪控制人类的一个前提，可能就是觉得自身感到了危险。所以我不觉得打草惊蛇是一个好的办法。”
“哦？那你觉得现在怎么做比较好？”雷鸣十分期待游离的回答。
“既然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宏尚集团，尤其是宏尚集团研发的新药物，那我觉得首先拿宏尚集团药物研发的总工程师开始调查比较好。”
“嗯，这个主意不错。”雷鸣点点头，那我们先就即刻动身，找找宏尚集团的总工程师。
“不用了。”黄亦生露出自信的微笑，伸手阻拦了正打算出动的警官们，“据我所知，宏尚集团的总工程师柏陆就在前几天离职了。”
“那正好说明了他有问题。”浅红姐兴奋的说。
“但是他也搬离了南城，他原来在南城的房子，现在已经出租出去了。”
“什么？”
“不过好在他现在还没有离开南城，我的手下已经查出了他的藏身地点，就在南城，离这里不远。只不过我还没有打草惊蛇。”
“哇！这就是私人侦探吗？提前一步把线索都调查好了！”秦雪双手合十，一脸迷妹崇拜。得亏她之前还为了这个会议把自己精心梳理一番，还以为她要在外人表现的更成熟稳重一些，毕竟平时全是素颜朝天，虽说还是漂亮，但总归让人觉得她不过是个未成年的高三女性学生。
可现在看来她依然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形象，依然任性的在公共场合面前把自己的内心想法暴露出来。那她到底为什么要打扮呢？
图安扶额，这真的是半小时前还让自己心跳加速，大脑空白，呼吸困难的秦雪吗？
“这只是我……一点微小的贡献而已。”黄亦生没想到秦雪对私人侦探这个职业这么仰慕，被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崇拜，确实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呢……
“秦雪，游离，老黄，图安，你们随我去调查柏陆。其他人先去封查宏尚集团。在案件告破之前，宏尚集团不得营业！管他股市暴跌多少‘’，会不会破产倒闭，都不能拿南城百姓的生命开玩笑！”雷鸣不管秦雪多么任性，现在是执行任务的时候。
“是！”所有人忽的站起来，同时行了军礼，声音整齐的像是彩排过好久。
紧接着，所有人鱼贯而出，朝着自己的任务奔去。
整个会议室很快就只剩下了秦雪和图安。
游离也是最后才出去的，他并不是不能快，而是故意慢了一步。他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朝还在位置上的秦雪和他身后站的图安看了一眼，没有露出更多余的表情。
“还不走吗？”图安也打算离开了。
“是他们走得太快了好吧……”秦雪无奈。
“嗯，那快跟上重副他们吧。”
图安说完，也加快步伐走出特备科大楼。毕竟，这也是图安遇到的第一个‘红色’案件，内心的兴奋溢于言表。
秦雪也正想起身，可是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记得自己已经关了震动，只有私聊才会有提醒。在开会之前，秦雪都特地把江夏也设置成不震动的了。
那还会有谁呢？
秦雪打开手机，发现那是一个陌生的ID和头像，凭秦雪的记忆，自己以前绝对没有跟他聊过天。
「还记得昨天跟你对线的新英雄吗？你很厉害，我是说真的。」
那个人发给自己这样的消息。
「我猜你现在一定在找可以用‘尸气’操控人类的妖怪。」
「我可以帮到你，我知道哪里可以找到他。你可以来找我，但是记住，只能是你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