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这的确是一名合格的女友所具备的品质。
等卓月赶到的时候，讲座已经进行到了后半部分，所以门口的同学也不再严格执行检票程序，确认他是本校学生之后就放他进去了。
果不其然，整个演讲厅只有后排的座位挤得爆满，而前面几排则基本都是空位，只有少数几个优等生在认真听讲，而程曦瑶就是其中一个。
只不过怎么说也是放了人家鸽子，卓月也不敢坐得离她太近，就坐到了她的左后方，希望她不要注意到自己。
“我看到你了，卓同学。”程曦瑶忙着记笔记，没空回头，但是也小声提醒着他。
卓月不知道怎么回应，所以就假装什么也没听到，随便拿出一本空白的笔记本，象征性地记了点东西。
可程曦瑶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让他坠入了地狱。
“参加竞赛的小组成员已经内定了，你我都在其中，你应该知道吧？”
“什么？！”
卓月差点惊得站起来，幸好仅剩的一点理智阻止了他这样做。
“这么惊讶干什么？我还以为小莲老师已经对你说过了呢……”
啊……这样一说的话他想起来了，刚才在警局里的时候，小莲老师的确是说过这件事。
“我以为那是开玩笑。”
“小莲老师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
卓月彻底没话说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估计针对他的恶作剧，因为他的化学成绩并不算很好，选他去参加化学竞赛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不可理解的行为。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选你？”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是我向老师推荐你的。”程曦瑶回过头来，嘴角轻轻上扬，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杰作”，“我们的目标是夺得冠军，如果你不想拖后腿的话，这段时间就给我认真学习吧！”
想不到一向端庄自持的优等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卓月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而且不知怎么的，刚才程曦瑶发出嘲笑时的表情和塔丽娜竟有几分相像，让他产生了极为强烈的不适感。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卓月还是想知道她这么做的原因。
“因为人手不够了。我们组里有两个主要成员生病了，如果不及时补齐人数会影响到报名。”
经她这样一提，卓月就想起来了，程曦瑶是全校精英化学小组的组长，沉迷于带领小组去参加全国各地的化学比赛，被誉为“化学圣手”。
要她失去报名比赛的计划，简直比要她死还要严重。
坦白说，卓月也认为认真学习是件好事，但是也觉得没必要拼到这种程度。所以对于程曦瑶的提议，他还是果断选择了拒绝。
“对不起，程同学，我觉得我的化学不够好，很可能会拖你们的后腿。明天我会去跟老师说退出你们的小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们年级的学霸莫林渊最近不是参加数学竞赛拿了奖吗？想必他的化学也差不到哪里去，你找他总比找我要好吧？”
推脱一件事的最好方法就是推荐另一个人顶上自己的位子，而卓月显然把握住了这个窍门，拼命地把这位只和他见过一面的超级学霸往上推来替自己解围。
学霸的朋友八成也是学霸，说不定程曦瑶和莫林渊本身就是朋友，只是一时没想起他来而已。
“他本来就在组里啊。”程曦瑶很冷静地给出了回复。
“什么？”卓月觉得呼吸都慢了一拍。
“你看这张名单就懂了。”程曦瑶塞给他一张折好的纸。
卓月将其展开，发觉这是一张名单，上面记录着化学小组所有的组员，其中包括许多全校闻名的学霸，而莫林渊的名字也在其中。
“他的加入是几个月前就定好的，现在就只差你了。”程曦瑶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刻意强调了一下他在其中的重要性。
“……”
正当卓月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你是哪个班级的学生，不知道听讲座要调静音？”正好路过的教导员向他发出了训斥。
“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去！”
卓月捂着响个不停的电话跑了出去，最后在教学楼前的一棵树下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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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月，是我啊！”那头传来了塔丽娜的声音。
“塔丽娜，我不是跟你说了讲座结束时间是9点吗？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卓月看了一眼手表，证实现在的时间是8点，距离讲座结束还有足足1个小时。
“因为有重要的事。”塔丽娜清了清嗓子才继续向他解释，“我刚刚又感应到了，魔煞的气息是从你们学校里传出来的，可那个蠢货门卫一直拦着不让我进去，说我没有学生证。你赶紧出来向他解释一下！”
“学校里有魔煞？”卓月这次已经不像第一次听见的时候那么激动了，“你确定吗？会不会又和之前在公交车上一样，闹个大笑话出来？”
“这个……”塔丽娜被问住了，“我也不能完全确认，大不了进去以后把你们整个学校都扫荡一遍咯。”
“开什么玩笑！”卓月一怒之下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个塔丽娜，哪里是什么财神，根本就是个糊涂神！根本无法确认的事都敢信誓旦旦地说出来，要是真的放她进来，指不定捅出什么大篓子。
正思考间，手机又响了起来，不过不是电话铃声，而是短信铃声。
卓月拿起手机，默默打开了未读信息，结果不出所料，又是塔丽娜。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证明什么？证明学校里面有魔煞吗？
“你在跟谁发短信？”程曦瑶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卓月猛地回头：“程同学，你怎么在这里？讲座结束了吗？”
“是的，多亏了你中途打电话，教授被你气得有点不舒服，提前放我们出来了。”程曦瑶微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像是讽刺。
卓月叹了口气：真希望那位教授别出什么事才好……
“只不过是条垃圾短信而已，不用在意。”卓月竭力避开在同学面前提到塔丽娜，于是随便搪塞了一句，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那就没事了，我要回宿舍了，你也早点回家吧。”因为家住得比较远，程曦瑶一直都是住读的，所以她不管留校到多晚都没有关系。
“等一等！”卓月突然想到了刚才塔丽娜提到过的魔煞的事，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
“怎么了？”程曦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静待他下一步的发言。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
“哪方面的？”
卓月整理着措辞：“比如……花盆突然掉下来，差点砸到脑袋什么的。”
他想到了之前在电影里看到过的情节，基本上在学校里作祟的东西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害人的，不由得把那种想法带到了现实中。
“有是有的，不过是我不小心掉了东西下去差点把别人给砸伤，这也算吗？”程曦瑶歪了歪脑袋。
这个嘛……
难道说程曦瑶就是塔丽娜说的那个魔煞？
不不不，这不可能，程曦瑶的父母都出席过家长会，她绝对是个人类！
“没什么，你可以走了……”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回事不靠谱，卓月告别了程曦瑶，急匆匆地朝校门口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