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有些突然，不过还真是意外的顺利呢……
人影远去，而在塔楼阴影的缝隙中，蓝发老妇一握拳，将本已经凝聚成形的冰灵力又收回了体内。
“这样也好，杀圣尊这种事情，对我这把老骨头来说，还是太刺激了。”沙哑低沉的自语声，和她的身影一同，又消失在了这无人留意之处。
......
再次归府，本已经打定主意的王嘉睿站在云月客房的房门前，却是迟迟没有叩门。
明明才迎回了这个本认为已经永远失去了的女子，这才过了一天时间又要亲自送她离开么？
若是他违背当初的承诺，强行将云月留下来呢？弑兄逼父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区区强请民女，似乎也不算什么...
“不，不行，心海立下的誓言若是违背，这辈子就踏不进天御境了，老老实实履行完自己的义务，回来后我就是圣城无可动摇的少城主，如花美眷在侧，有什么好执着的？”心念所想，王嘉睿摇摇头，上前敲响了房门。
房间内传来了皮靴踏地的脚步声，云月打开门，脸上仍戴着那张木质面具，配上一身好像自见面起没更换过的破烂软甲，像极了游荡于狱天洲荒野的落魄浪客。
论卖相，论衣品，刘家那位大小姐都要比她强上百倍，可在直面云月的一瞬，王嘉睿的心又是忍不住的悸动一番。
“怎么了？”程月寒探出半个身子问道。
“我的家事已经处理完了，我们明早就可以出发，送你去边境。”王嘉睿将双手背到身后，微笑道。
“哎，这么快么，我还以为要等上几天呢。”程月寒有些诧异的说道，他本以为王嘉睿口中的‘有事’要处理挺长时间，谁知道这才半天时间就完事了。
不过也好，特质肘子的样品已经被他用寒气封住放入了空间戒指，回去交给厨子研磨研磨就好，倒也没什么再待下去的必要。
“......”听了程月寒的回答，王嘉睿突然有股给自己一耳光的冲动，但既然话已经出口，自是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嘱咐了一句早些休息后，便笑着离开了。
“叽叽叽叽！”（他好像很舍不得你呢！）旁观了一会的凤素落在程月寒的肩上，叽叽叫道。
“你这乱猜有点依据行么，我可是听府里的下人说，王嘉睿和那个刘家大小姐走的很近，估计是巴不得把我这个电灯泡送走，和美娇娘好好快活呢。”程月寒鄙视的看了凤素一眼，砰的关上了门。
这雌鸟虽然活的长实力强，但在感情经验这一块，还是图样。
夜晚，天水圣城渐渐沉入了寂静之中，而六公子府书房中，仍亮着一盏明灯。
王嘉睿没有像往日一般处理城中事务，就那么静静坐在桌案后，望着门口的位置。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直到天边一缕晨光刺破了狱天洲顶端的雾，远处隐约传来早起居民喧闹的声音。
“呼。”王嘉睿长叹一声，起身对镜整理起了有些凌乱的衣冠。
他这，又是在无谓的期待着些什么呢？
清晨，王嘉睿站在府前的空地上，身后是一架和前往魄血城时款式几乎一模一样的马车，就连静立旁侧的护卫，都是同一批的天灾境。
大门敞开，程月寒带着凤素缓步走出。
“云姑娘，请吧。”见程月寒出来，王嘉睿很绅士的拉开了马车的门帘，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如当初那般。
......
车队出了圣城，在行了数里拐了几个弯后，一路向着东方行去。
程月寒这个外人不清楚路很正常，可对于圣城的老向导来说，熟知不经过其他势力领地直达边境的通路，都是基本功夫。以这领队向导的水准和妖兽骏马的素质，不过一天半就能跑到最近的灰幕处。
豪华宽敞的车厢内，程月寒和王嘉睿相对而坐，侧头看着窗外那远称不上风景的荒原。
王嘉睿有些想和程月寒谈谈，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会窗外后，思绪又不知飘向了那里。
“若是碰上狼群？”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了路遇狼群，车队鏖战一番堪堪获胜后，因为害怕增援无奈退回圣城的场景....
想归想，这路上却是静的不行，荒原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余奔腾不息的马蹄声回响在耳边。
夜幕落下，晨光再临，就在程月寒已经无聊到开始数羊的时候，地平线处，终是看到了那连天灰幕的大体轮廓。
整个过程，王嘉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