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这个由生下自己之后便撒手人寰的母亲所取的名字,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丝美感,仿佛又寓意着我的人生。

曾经作为鼠族最强者的母亲去世的太早,脑海里早已经没有了对她的印象,但她就如同云烟一样飘渺又真实,切实影响着我嫉恶如仇的性格形成。

因此,自己从小就在丑陋的家庭里生活不下去,尽管是一族的王室,贵为让其他鼠族女孩十分羡慕的公主。

从没过上半天公主般的生活,父亲暴躁粗鲁,在正妻去世后更是无法无天,整天沉迷酒色,一有人忤逆他的意思便施以酷刑,鼠族由此越发落后。

他从来没有管过我,似乎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一名和侍女结合生下的野种,甩甩手便将自己丢到了危机四伏的混合种族学堂。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些武力上的天赋,肯定会被欺凌出童年阴影吧。

比起我,兄长就更像是父亲的子嗣了,据说一生下来就被当做了接班人进行培养。

小时候的他还算是比较照顾我这个亲生妹妹的,之前没有和那些大臣子女合伙欺负自己。

但是,可能是受了父亲的影响,他随着年岁的增长日渐无脑嚣张,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变得跟那些纨绔公子爷一样,充满欲望令人恶心。

因为不堪忍受这一切,所以自己在学堂毕业后便只身出去历练了,素未谋面的母亲曾在族里留下一句名言:只有比所有人都要更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很赞同,尽管并不清楚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是成为最强者得到族人的承认?还是仅仅让父亲和兄长对自己多一些关怀和认可。

总之,我在外刻苦修炼,实力不知不觉达到了同龄人中的顶端。虽然我并不好名利而在各族间声名不显。眼看证明自己的机会即将来临,我带着一丝骄傲还有一丝期待回到了族里。

可惜,期待落空,因为他们都飘散如烟了。

得知锦毛鼠一族被灭的那一刹,我心里无端的松了一口气,却又涌起了无边的愤怒。

蛇族!这个一直以来被视为是鼠族的天敌之一的种族,就是他们将自己在这天地间仅存的依靠给抹去了。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后,换做是以前我可能还会埋怨责怪是兄长作死给族里招来祸事,但是当时仇恨就像烟雾一样,遮蔽了我的双眼,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就赶往了仇人所在的地方。

然而很快这个想法不经意的就被稍稍改变了一点儿。

先是见到舞轻云,这个蛇族女王的妹妹,我都不知道原来曾经的童年挚友竟然是蛇族公主的身份。那这么说来她就是被兄长绑了的女孩,这一切事情的导火索。

面对她的热情,我动摇了,自己真的要,或者真的想要向这么单纯的朋友动手吗?

不知道。而且在自己说明整件事情之后她还由衷的向自己道歉,并恳求放过她的姐姐舞泽天。

沉默。谁对谁错的问题在内心里漫起了烟雾,自己陷入了捉摸不透的纠结之中。直到遇到了他。

这个一看就是那种小白脸的轻佻家伙,从众人的话语中可以得知,他就是林凡,亲手杀死兄长并在大战中做出杰出贡献的蛇族亲王。

此人不仅作态虚伪,还大言不惭地表示自己不是他对手。

愤怒。

就算不为报仇,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是有价值的,也要将他狠狠击败!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即便是自己已经使出了最强的一招,也无法伤其分毫。

绝望。

此人看起来也不过比自己年长几岁,却如同大山一般堵住了向前的道路。有生之年我有可能超越他吗?不,应该是说,现在就不可能留有活路了。

在这将死的瞬间,不经意的暴露了压在心底的那份怯弱,然后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男子不仅帮我疗伤还让我在这里待下来。

不解。

但更想活着,只有这样才有机会继续我的复仇,而且此时我头脑也有些清醒过来了,虽然现在打不过,但只要潜伏在其身边观察并找到对方的弱点之后,未尝就没有击败他的机会。

第二天,我趁着舞轻云还在睡着懒觉,一大早就从她的住处溜了出来,那个气息深不可测的中年人族只是瞟了一眼自己后便不作机会。

稍微松了一口气,便提起了速度,半隐蔽地摸到了蛇族女王的住所,一栋雅致的小别墅。

目光所到之处都设有严密的监控和保护阵法,不免有些小失落,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加强了防备吗?

“亲王大人早!”

“嗯,你们早。”

就在我比较沮丧地想回去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就在大门口那里。从墙角的阴影下伸头一望,

诶?这不是那个臭林凡吗?

看着满脸微笑向蛇族卫兵打招呼的那个男人缓缓向外走去,我又抬头看了看晨曦初升的天色。

这么早的时间点,他不好好待在舞泽天的被窝里享受,特意跑出来干嘛呢?

带着疑惑,我压低脚步悄悄地跟了上去。一路上也没有任何异常,他只是一边友好地跟早起做生意的民众打了个招呼,一边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内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走去。

他的脚步中间也有停顿过一次,害得自己还以为被发现了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不过后来却发现只是有只小飞虫飞到了他的身上,被他给轻轻掸飞了。

微松一口气,继续跟随,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处小树林,周围的环境在繁华的城里算是比较幽静的那种,换句话说,在这干什么人们都很难得知。

难不成他在做地下间谍?

我忽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但连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笑,摇了摇头便将其甩出了脑海。

林凡进到林子后便停下了脚步,我定睛一看,他好像莫名其妙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随手一划便折了一根笔直的树枝,接下来就,接下来就....

舞起了剑?!

惊了,我努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它发出声响,眼睛紧盯着那个腾跃翩跹的修长身影,这剑法从没见过,但是,好帅!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当时确实是痴了,作为一个与手中长剑相伴了十一年的剑客,我被他那华丽又朴实的技巧给深深吸引住,甚至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就跟着舞了起来。

舞的很别扭,完全学不来,却是莫名的畅快。

从那之后,几乎每天我都要来到这个小树林,因为林凡好像每天早上都要晨练那么几下。

咳咳,你们可别误会,我只是想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而已,真的!

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早上,我照常来到此地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才蓦然反应过来,对了,他好像回娘家探亲去了。只是...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我捂着左胸有点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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