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伤……是何人留下的?

蒲宫不知。

仔细想来,雨紫乃是被誉为掠天女帝的仙帝,传言夜晚那条尤为璀璨的灿烂星河便是她惊天一箭所射出,这等无上弓术,放眼天下可谓无人能敌。

这等无敌天下的人物,又怎会任由伤疤在其身上停留?再者说了,这天底下能伤到仙帝的人,又有几位?

更何况还是如此可怖骇人的伤疤……

“宫儿。”

耳边响起女子清冷的呼唤声,仍沉浸在那刀疤中的蒲宫不由得浑身一颤,回过神来。

眼前,身着云天宗雪白道袍的古风月无奈地望向蒲宫,她手中已是持有一柄木剑,持剑立在那圆环之中——

与先前的条件一样,蒲宫的目标便是逼得古风月脚步挪移,移出这小小的圆环。

只是此刻,蒲宫却因心神不宁而呆立原地,古风月见他心有杂念,便出声唤回了这小子的神。

“大师父……抱歉,我有点走神。”

蒲宫自知他未能专心练剑,便向古风月致歉。

望见蒲宫这般模样,古风月本想教训的话语也是给咽了回去,她长叹一声,旋即问道:“宫儿,是不是还在想浔江城的事?”

“啊……”蒲宫一怔,仔细思索了一阵,还是不想先把刀疤之事说出来,便顺着古风月的话,点了点头。

古风月眼底显现出几丝了然与温柔:“也是,宫儿经历得少,练剑又颇为枯燥,会走神倒也正常。”

“既是如此,那为师今日便教你一样新东西。”

“新东西?”

蒲宫一愣,握剑的手微微发抖。

他可不是很想学什么新东西,尽管那极有可能是尤为强力的剑技,但与之相对的,他要面临的很有可能便会是古风月的地狱训练。

先前便提过,在七位师父的教导中,古风月算是独一档……

蒲宫也并非讨厌练剑这逐渐变强的过程,只是这过程所伴随的痛楚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忍耐。

古风月却像是压根没看见蒲宫脸上布满了胃疼,转而满脸微笑着说道:“现如今宫儿你的白虹贯日已能刺出十二道白芒,已是入境的表现,待到你能够刺出三十六道白芒之时,便达到登堂之境。”

“但在那之前,为师便要教你第二招剑式。”

蒲宫两眼猛地放出精光:“第二招?”

他已练习白虹贯日的那一刺练习了不知多久,每次持剑,脑海中都会自动浮现出那惊为天人的一刺,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越发地觉得枯燥。

说白了,就是他到现在只会一个动作——刺。

其他的剑招剑式完全就是自己琢磨出来的野路子,根本放不上台面。

听见古风月要教自己第二招剑式,蒲宫便立刻来了兴致。

只见古风月神色微凝,秀眉中暗含笑意,手中持有一剑。

那朴素的剑身上隐隐有白光闪现,古风月双脚依旧踏在那圆环之中,右手轻握剑柄。

“宫儿,看好了。”

“这是为师所立剑法的第二式——”

古风月抬起剑身。

从其剑招轮廓上来看,无非只是向上挑起的一剑。

极为简单,极为朴素的一记上挑。

所呈现而出的——

蒲宫眼前倏然间涌上一层雪白的帘幕,那是极其纤细,却又尤为狭长的一道帘幕!

半月形近百米长的剑气向着斜上方的苍空中飞掠而去,在天地间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纯白色帘幕。

帘幕之中……好似有万千道玄妙至极的剑意凝衍,又消散。

更为令蒲宫骇然的是,那剑气所飞掠而过之处,空气都好似凝滞一般,竟是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漆黑遗留而下,天边的白云受到一定程度的扭曲,硬生生被吸扯进了那条漆黑的沟壑之中,进而消散得无影无踪。

待到帘幕散去,天边苍翠一片,什么都没留下。

“大师父……”

蒲宫呆呆地望着古风月,忍不住问道:“倘若刚才你并未向天边挥剑……”

古风月明白蒲宫的意思,沉着脑袋,想了想,接着便笑道:“可能浔江城会就此除名吧。”

蒲宫:“……”

他从呆愣中缓过神来,连忙向古风月询问:“那大师父,这剑叫什么?”

“嗯……这剑有两个名字,我自己取的名字叫白月,毕竟挑起的剑意呈半月形。”

“还有一个名字?”蒲宫问道。

“嗯,是为师的一位……一位故人帮为师取的。”

“叫什么叫什么?”

望见蒲宫这般好奇的模样,古风月轻咳两声:“是个颇为奇怪的名字……宫儿你真想知道?”

“想。”

古风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便道出了此剑招的另一个名字。

“那是许久以前,在我刚刚踏入剑道时,曾教导过我的一位剑术前辈为我取的,他说这招……”

“叫月牙天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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