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田信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蔡妍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她都快要习惯两个人的教室了。姑娘跑过去飞扑而上，蔡妍妍接住北田信，也是轻笑。

过了半会儿，北田信才抬起头，松开了自己的手，问——

“妍妍姐，你……怎么成了正式成员？”

她才发现蔡妍妍身上的红黑外套，这是正式学员的象征，她当然不会忘记。不过她疑惑的是为何才过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蔡妍妍就从替补生一下跃居正式学员。

可是按照普通道理来说，成为正式学员一点要经过三次考核，到那之后才是最终的正式成员。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今后我就会被调到其他班去，这一次来专程和你们道别的。”她笑着对北田信说，卡罗尔也同时惊讶，只有燕晏平淡如常，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

“啊？”

北田信大惊，她又反抱住蔡妍妍，“妍妍姐我舍不得你啊！卜清哥哥不知什么原因已经退学了，你再走了，这个班就真的散了。”她不舍，蔡妍妍扶扶她的头——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东西，我也只是听从安排。”她淡淡一笑，目光则是直接看向了坐在一旁的燕晏，接着她松开北田信，缓步来到了燕晏面前。

银色长发伴随熟悉的香气，再次来到了燕晏的桌子前，他不用抬头，便知道来者是谁。

“有时间么？请你喝茶。”

“走吧。”

燕晏接受邀请，也没有什么话就同蔡妍妍离开了教室，这让北田信很不爽，她觉得燕晏这个混蛋简直配不上蔡妍妍。

出了教室，蔡妍妍很默契的又走回燕晏的身后，他们一路无声，最终来到了这间熟悉的酒店，海风轻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下午，蔡妍妍眸子里满是回忆。

“恭喜你成为正式学员。”燕晏先开口，他点出菜单笑。

“都是你的功劳。”

蔡妍妍摇头，“我从没有拿到过这么多的金钱、荣誉，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非常的恐慌。恐慌哪一天我根本无法控制住现在的魔法，更恐慌这是场梦。”她看着自己的DAC，这A-x1刚入自己的手时，她完全没想过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知道现在他才知道A-x1的意义。

“其实你基础并不差，今后勤加练习……不会特别差。”

“你知道么，以前没有钱的时候，我最喜欢在窗口看别人吃包子，我就在想什么时候自己也买得起包子？我拼命的赚钱，但房租、DAC、宝石以及其他的费用不得不令我放弃考虑这些问题……”蔡妍妍苦笑，她眨眨眼，眼眶有些湿润。

“真的很谢谢帮助我……我换了大房子，买了一套又一套的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我把从前我买不起的东西都买了一遍……但是我要走了。”蔡妍妍的泪珠滑落，服务员小姐姐也没有说话。

两杯咖啡上桌，燕晏无言品尝。

喝了两口，他才问：“你接受了谁的邀请？”

“白龙。”蔡妍妍说，“他们在西方已建立好独特的培训基地，我必须要去……我不能一直躲在你身后。”她一口咖啡下肚，声音有些哽咽。

“大概多久？”

“我不知道，但是过去……要签订生死契约。”

燕晏一惊，他没想到白龙的特殊培训基地居然要签订生死契约。这是一种强制生效的合同，只要签订了合同，只要在合同的时间里，无论在基地里发生了何种意外，白龙均不会承担任何责任。

但与之相对的则是那里的高强度训练，能够在短短一两年内，将一个纯新手练就成老道的魔法师……甚至是魔法界的一个强大怪物。

“那里……很辛苦。”燕晏又喝了口咖啡，“但我相信你能够成功。”

“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毕竟……我还是你签订的人。”

她抹点眼泪，笑得十分灿烂，银色长发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燕晏一愣随后稍稍点头，他回想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话——

那不过都是玩笑，既没有滴血认真，也没有正式的书面合同，一切都像是云烟一样飘荡，她没想到蔡妍妍真的将这句话当真了。

不久之后，两人准备分离，蔡妍妍望着燕晏，她眸子里总有一股想要留下的冲动，可是现实却完全不允许她这么做。

“谢谢你抽空陪我，还特地喝了咖啡……”

“人生有时候就像咖啡，尝过了苦，才知道醇厚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