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剑！”程冬雪清点了下己方人数后，突然开口道。
二字出口，前一刻还在享受着杀意充盈感的程家众没有分秒犹豫，直接归剑入鞘，上前列队，站在程冬雪身后待命。
见状，程冬雪满意的点了点头，再转身时，人族一方那实力最强的天御境青年已经走了过来，对着她拱了拱手。
“初次见面，在下秦轩，姑且算是人族现在的领导者。”不像朱膏那样过度伪装的和善，秦轩的脸上虽有感激，可同样没有掩饰对程冬雪的疑惑和审视。
“程家家主，程冬雪。”程冬雪平声回应着，顺手将白锋收入剑鞘。
沉江谷中弥漫的杀意消失了。
“那么，你们三族聚集此地，是为了谋划推翻神族的统治？”意味不算明朗的一句话，让因程冬雪收剑而稍微缓和了一番的局势又紧张了起来，秦轩望着这十七名蓝发蓝眸的异族，谨慎问道：
“程家主此言何意？”
“没什么别的意思。”程冬雪敲了敲剑柄，俏脸上笑容展露。
“要灭神族，算程家一份。”
这话出口，程冬雹和那十五人没什么反应，可秦轩和才跟上来的四人却是都愣了一下。
“讨伐神狗大业，自然是同道越多越好，不过恕林某多嘴，程家主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林判拍了拍秦轩的肩膀，上前问道。
“失败的话自是万事皆休，但若是成功，我要程家，站在神州大陆的统治阶层。”程冬雪也不含糊，开门见山的说道。
“老祖这话，还真是直接。”全程当观众的程月寒意识高度集中，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漏掉什么对话。
他现在，可是在近距离见证着天宫五位创始人的历史性会面，用句秦龙图常挂在嘴边的话来讲。
“这谁顶得住啊！”
程月寒很激动，特别激动，然后，视线黑了。
他的意识又回到了那片黑不拉几的诡异空间。
“？？？”这突然的变化让程月寒差点一句脏话骂出来。
之前的切换，都是因为程冬雪睡眠或是失去意识，可以方才老祖那杀了一堆神后的抖擞状态，哪会有这两种可能性，这分明就是强行不给他看了！
如果有什么评价系统，程月寒一定会给这段回忆打个差评：大片时间快进不说，这才到关键时刻，直接黑屏了。
无能狂怒了一会后，程月寒也慢慢静了下来。
会面记忆没得看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钻研下老祖刚才杀敌的剑法吧。
“………”好像也没什么能钻研的地方，程家没有任何招式可言的“随意剑法”就是从程冬雪那一辈传下来的，记住一句怎么阴怎么来就足够，别的东西看的再多，也没什么意义。
“所以，这就是单纯让我看看程家当年的历史真相么？”程月寒疑惑着，又是被拖出了这片空间……
入眼处，是飞舞漫天的风雪，呼啸寒风吹拂在身，让程月寒不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
依旧一身蓝裙的程冬雪静立山巅，身前封在鞘中的直剑平放在地上，已是被雪花掩埋了大半，只能看出一个依稀的轮廓。
过了许久，就在程月寒已经渐渐熟悉了这风声后，程冬雪缓缓转身，向后望去。
宽阔的山顶平地上，密密麻麻的程家修士分成左右两方，单膝跪地。
带头的两人程月寒也不陌生，一个是曾在程贞之后接任家主的大长老，另一个，则是容貌与上段记忆几乎无二的程冬雹。
程冬雪拍了拍肩上的雪花，先是看向了已老态尽显的大长老，轻声说道：
“决定了？”
“嗯。”大长老应了一声。
“我们这些老东西，终究还是接受不了改变。”
程冬雪对这个答案没什么意外，接着道：“那你们先回冰城吧，等这场决战胜了，再讨论接下来的问题。”
大长老点头，站起身领着身后那群整体老人，缓步走下了山顶。
“家…宫主，若是您和大统领战后有空，回去看看老家主吧。”大长老临行前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很快便飘零在了风中。
程冬雪啧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一直安静跪着的另一波程家人。
自程冬雹往后，皆是年轻的面孔，一剑贴身，蓝色眸子中尽是对程冬雪的忠诚与狂热。
这，才是她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