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是平时无聊的练笔之作,也可能是下本书的开头,先发个开头,大家看看,感兴趣否

“宣武门边尘漠漠,绣毂雕鞍日相索。谁何校尉走复来?矫如饥鹘凌风作。虎毛盘项豪猪靴,自言曾入金吾幕。逢人不肯道姓名,片纸探来能坐缚。关中士子思早迁,走马下交百万钱。一朝失策围邸第,贵人尚醉侯家筵。归来受赏增意气,鸣锣打鼓宫门前。呜呼!男儿致身何自苦?翻今此曹成肺腑。百事瓦裂岂足怜?至今呼吸生风雨。”

大正至元三年,已经是初春之时,乍暖还寒,巍峨的大正王朝中都城内一片萧索清寒,却无半点春意。

城南大街,一座茶楼雅阁楼之上,一名青衣文士凭栏而立,透过窗棂,望着街上一群耀武扬威的金吾卫缇骑,横冲直撞而过,撞翻不少百姓摊档,行人躲避不及的,便是一顿皮鞭拳脚相加,街上人等皆是敢怒不敢言。见得如此,那文士忍不住愤然念了一首诗出来。

便在对桌而坐的另一名富家公子乍闻此诗,不禁骇得面如土色,急忙道:“程兄小声些,若是被人听了去,免不得又是一场大风波。”

那程兄回过头来,三缕清隽长须气得发抖,忍不住朗声道:“如今我大正朝,北有北胡人虎视眈眈,西有新月国时常寇边,南有南藩国不服王化,东有东瀛海寇袭扰。今上继位三载,今岁尚才亲政,内有流贼劫掠为患,正是内忧外患,多事之秋!这些个天子脚下、侍卫亲军,不思如何报国,却只顾欺压军民百姓,骄横狂妄、无法无天,妄负君恩。心中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说到这里,顿了顿,那程兄剑眉一扬,提起笔来,便在桌上玉笺之上,龙飞凤舞将适才那首诗写了下来,当先大书《白靴校尉行》五个大字,便是这首诗的名目了。

写罢,那程兄呵呵笑着问对面文士道:“齐二公子,你看我这首诗可还成?”那齐二公子面如土色,口中颤声道:“程兄号称诗剑双绝,诗才自然没话说,但此诗内容讽刺太甚,真不能流传出去。”

那程兄淡淡一笑道:“我程墨然何惧之有?”说罢竟然在那玉笺纸上,用了小印,其上篆刻“漓江程墨然”五字。那齐二公子见了,苦笑摇头道:“程兄还是一般的嫉恶如仇。”

程墨然一拉衣摆坐下身道:“齐二公子弟放心,我程墨然做事向来一人做事一人担,便是东窗事发,也不会牵累于你。”

话犹未了,雅阁之外,一人笑嘻嘻的说道:“这话也说得太满了些。”这语气流里流气,听之便是浮滑无形。闻得人声,那齐二公子面色大变,颤声道:“外面有人偷听。”

门外那人却笑道:“并非偷听,这位诗剑双绝适才怒发冲冠凭栏处,一通诗文念来,我便在隔壁也是听得切切的。”

程墨然皱眉暗想:“这京城之内果然鱼龙混杂,这人却不知什么来路。若是朝廷金吾卫密探,我这诗词落入其手,我自不必说了,定遭毒手。但此趟上京拜谒定国公,我身负揭发江南盐税案要务,若是失手被擒,便是大过。不如先请进来,听其言,观其行,若有歹意,拔剑杀之便是!”

想到这里,程墨然起身道:“雅阁之门未曾锁闭,门外兄台可进来一叙。”门外那人笑道:“好好好,正好见识一下诗剑双绝的风范。”

雅阁之门应声而开,那齐二公子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咕隆一声,一跤跌到桌子下面去了。

程墨然定睛一看,心头狂跳不已,原来眼前一片青金之色,面前已经多了一人。

这人一身青织金妆花飞鱼服,手按绣春刀,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但这笑容却令人感到背脊生寒。而这人身后,却是站了五个麒麟武服的金吾卫,个个手按刀柄,皆是鹰顾环视,恶狠狠的瞪着程墨然。

程墨然三次进京赶考,自然知晓,便只有金吾卫镇抚使以上职位之人,方才有资格穿这飞鱼服,而他身后五名麒麟武服金吾卫显然都是千户以上的官位之人,看来面前这人来头不小。

程墨然强自镇定,扶起跌倒的齐二公子,细细打量了面前这金吾卫军官一眼,心头又是一惊:“这人居然如此年轻。”

那金吾卫军官不过二十出头年纪,面容倒是甚为清秀,只是那笑容总是透着一股子邪性,令人捉摸不透。只见他摸了摸刀砍斧削般高挺的鼻子,笑容不减道:“你看你们,一个个手按刀柄的,吓坏了两位。”嘴上这般说,自己手上却依旧按着绣春刀柄不放松。

五个锦衣千户略略松手,一齐道:“是,佥事大人。”

程墨然一听,又是一惊,金吾卫指挥佥事,可是金吾卫中枢人物了啊。

那金吾卫佥事笑嘻嘻的走近前来,不请自坐了,盯着程墨然两个却只是笑,一盯一笑,到让程墨然心底里打起鼓来,不由自主的按住腰间长剑剑柄,凝神以待。

那金吾卫佥事见程墨然手按剑柄,笑道:“程先生一手断水剑法,剑术精妙,我倒是极为敬佩。”顿了顿却森然道:“外面有我金吾卫二十位高手坐镇,只怕先生剑法再高,也难以脱困吧。不如坐下相谈?”

那齐昌明被程墨然扶起,兀自腿肚子打颤,金吾卫的凶名在外,如何不让人害怕?

大正朝自立国以来,天子亲军上三卫中,金吾卫、羽林卫、虎贲卫,便是以金吾卫为尊。金吾卫中高手众多,掌宫内宿禁、为天子耳目、掌天牢大狱、缉查天下百官、密探百业阴私,实乃天子鹰犬爪牙,手上实权大得很。

听了那金吾卫佥事的话后,程墨然松开剑柄,倒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那金吾卫佥事韩劲指了指原本两人座头道:“两位不必惊慌,坐下说话便是。”

程墨然哼了一声,纳头便坐,齐昌明微微欠身,谢了之后,方才安坐。

那金吾卫指挥佥事微微一笑道:“在下韩劲,今岁元月十五日上,得承皇恩浩荡,袭爵萧国候,承世袭金吾卫指挥佥事一职。算到今日,算是刚上任一个月。”

此话一出,齐昌明面色大变,没想到这富家公子居然是京城勋贵萧国候韩劲!

这萧国候乃是开国名将韩明传世的爵位,大正朝有王公侯伯子男六等爵位,韩家便一直承嗣萧国候的爵位。

大正朝开国之君曾立下法令,但凡爵位传承,承嗣者必要有过人功绩,又或参加科举、武举得三甲之位者,方可继承爵位,否则将降一级爵位承嗣袭爵。

这韩劲之名,齐昌明久在京城也曾听闻,却素未蒙面。听闻此人还是萧国候少侯爷时,曾为太子侍读,其后投身京城六扇门。此子算计精明,武艺高强,曾在京城六扇门中屡破奇案,立下不少功勋。

想来这般人,承袭侯爵之位也是情理之中,这韩家数代子孙都有出类拔萃的人物,因此韩家这萧国候的侯爵之位一直未曾被降爵。

齐昌明心头惴惴不安,自己虽然是镇国公府二公子,但这程墨然的诗句公然讥讽天子近卫,若是被这韩劲出首上告到朝廷,只怕自己也要被问罪,说不定还会牵连镇国公府。

见齐昌明面色不安,那韩劲微微一笑,挥挥手,五名金吾卫千户便出了门去,顺手还将雅阁门掩上。

待得人都出去了,韩劲自取一只青花茶碗,倒了杯茶,神情悠然自得,似乎毫不将诗剑双绝的程墨然放在眼里。

“齐二兄,你我皆是勋贵之后,我萧国候府与你镇国公府上一辈还有姻亲之谊,只是不想你却和程墨然这等宦官内厂指名要拿的人混在一起,倒教我难办了。”

此言一出,齐昌明脸色煞白,几欲瘫倒在地,程墨然见了皱眉暗骂一句,“软骨头!定国公怎会教这等人来与我联络?这定国公也真是失策。”

当下程墨然昂起头来道:“我有何过犯,内厂要拿我?还请少侯爷明示!天子脚下拿人,也要讲真凭实据的吧!”

韩劲摸着鼻子笑了笑道:“程墨然,字懋中,号海士,江南漓江北亭人,祖上世代务农。父亲陈文进,以文学名江南,前朝天庆四十七年中进士,官至刑、工两部郎。程墨然,六岁入学,勤治经史,力攻章句,七岁师从嵩阳剑派学剑。天庆五十二年,十六岁举童子试,名居第二。”

说到这里,韩劲顿了顿,笑道:“天庆五十二年,那时我才十三岁。”跟着又道:“本朝至元二年,宦党内厂到苏州逮捕乞假在家的文选员外郎周顺贵,激起吴民公愤,奋击内厂番骑至死。而程墨然你便是其中挑头之人!”

说到这里,韩劲摇摇头道:“程先生,你公然杀死内厂番骑,岂不是内厂要拿之人?”

程墨然怒目而视,韩劲不理,自顾自说,又道:“从这一年开始,你先后与江南夏金虞、徐锦远、周至勋、宋真壁以及苏州、嘉兴等府的一些文人学士结社。”

叹口气,韩劲道:“文人结社,终究是议而不决。”

程墨然再也忍不住喝道:“佥事大人,你说这些何意?还有,你从哪里探知这些隐私之事?”

韩劲笑了笑道:“金吾卫内班档案之中,江南文士内档文书之内,皆有记载。哦,齐昌明,你也有一份内档。”

程墨然与齐昌明皆是倒抽一口凉气,想不到金吾卫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能将程墨然身世探听得如此细密。一想到如此,两人都是如坐针毡,汗流浃背。

韩劲不理会两人,接着自说道:“天庆五十六年,程墨然你补松江府学生员。同年,程墨然你与湖广庆州府邵阳知县张乘端之女结为夫妻,后纳妾蔡氏等三人。嗯,还听闻程先生你与江南名妓柳韧姿有一段情愫之事。”

程墨然一张脸涨得通红,拍案怒道:“佥事大人,我写诗骂了金吾卫,你要捉要杀悉听尊便,何故在此揭人私隐取乐?”

韩劲却哑然失笑道:“程先生,我要揭你阴私,该当写成书传,拿到东门市集请说书的说去,又何必关门在此处只与你两个说?”

程墨然顿时哑然,韩劲起身,面带肃穆之色沉声道:“程先生,我金吾卫为天子耳目,天下稍有名望之人,皆在我金吾卫侦缉之内。程先生今趟进京所为何事,你当我金吾卫和内宦皆不知情么?若我猜得没错,先生这趟进京可是为了江南盐税一案而来面谒定国公的?”

雅阁之内,听得韩劲之语,程墨然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暗想道:“江南巡按御史赵大人好不容易查明,江南内宦税监司与辅政大臣宁王勾结,侵吞江南盐税,如今命我将关键证据带来京城交给定国公,一同上奏参劾宁王与税监司。此事何等隐秘,金吾卫是如何知晓的?”

韩劲喝了口茶,见程墨然神色有异,淡淡一笑道:“程先生莫慌,赵御史身边有我们金吾卫的人,自然知晓。”顿了顿又道:“只是此趟程先生也不必再去找定国公,去了也是无用,定国公今天已经拿问下狱,适才过去的金吾卫便是去抄他家的!”

程墨然和齐昌明皆是大惊失色,齐昌明惊讶道:“定国公乃是大行皇帝临终托孤的四大辅政大臣之一,为官清正廉明,更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何故就此下狱了?”

韩劲笑着摇摇头道:“定国公一案,稍后三司会审便会明示,此刻不必多说。”说罢看着程墨然道:“程先生,江南盐税一案的证据可否交给在下?”

程墨然面色铁青,手按剑柄道:“赵大人交代是让我交给定国公,岂能转手他人?!”

韩劲皱眉道:“程先生真是死脑筋,你把证据交给定国公,不就是想让定国公把证据呈至皇上面前么?我金吾卫乃是天子亲军,替皇上监察百官,交给我们不也是一样的么?”

顿了顿,韩劲又道:“况且我金吾卫与官宦掌控的内厂向来不对付,如今宦官十二监中的税监司出了大案,我金吾卫是很乐意落井下石的。怎么样?程先生,把证据交给我吧。”

程墨然看了齐昌明一眼,递去一个询问的目光。此人乃是定国公派来接头的,如今定国公下狱,该如何了结此事,齐昌明总该给个话吧。

却不想齐昌明满脸惊慌之色,连连摇手道:“我只是来传个话,你别看我,我也不知该如何。”

程墨然暗骂齐昌明真是个软骨头,思来想去,最后才道:“韩佥事,也并非程某信不过你,但兹事体大,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带我去狱中见定国公一面,若是定国公说将证据交给你,我绝无二话!”

韩劲冷下脸来,淡淡道:“程先生,你就不怕我先将你拿下,再慢慢找那证据么?你适才写诗讥讽天子侍卫,我金吾卫可是有十足理据将你拿问下狱的!”

程墨然哈哈大笑道:“程某人既然当初接受赵大人嘱托,便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那证据我早已经藏好,世间除了我之外,再无旁人可以找到!”

韩劲森然道:“程先生可能是小觑了我金吾卫的十八般酷刑,先生难道就不怕被严刑拷问么?”

程墨然冷笑道:“韩佥事可以试试!”

韩劲冷眼看了程墨然片刻,见程墨然眼中毫无惧色,思忖片刻后道:“好,你等我片刻!”说罢起身转出雅阁来,召来一名金吾卫千户耳语了几句,那千户随即抱拳去了。

那千户走后,韩劲回到雅阁坐定,却吩咐店家上了一桌子酒菜,邀请程墨然和齐昌明喝起酒来,竟绝口不提适才之事。那齐昌明惴惴不安,那里吃得下?倒是程墨然也坦然无惧,与韩劲对饮起来。

“程先生胸怀果然豪迈不羁,看来也只有这份胸怀才能称得上诗剑双绝。”韩劲与程墨然对饮三杯后,笑着说道。

程墨然摇头苦笑道:“诗剑双绝也是别人抬举,我这点微末剑术不提也罢,那嵩阳剑派的精湛剑法,我也只学得断水剑法这一套剑术而已。”

韩劲笑道:“剑法贵精不贵多,先生专精一门也是好的。”

两人便畅饮攀谈起来,居然相谈甚欢。

半个时辰后,那千户匆忙回来,进到雅阁在韩劲耳边说了几句后,韩劲展颜笑道:“既然先生要见定国公一面,那我便差人送先生去见定国公。”

程墨然微微一惊,想不到韩劲居然答应自己去天牢中见定国公,须知定国公被问罪,定然是泼天大案,若无皇上允准,谁敢私自带人去见钦命要犯?但见韩劲一脸轻松,程墨然陡然一惊,暗想道:“莫非适才那千户是进宫请示当今圣上去了?”

当下韩劲吩咐雅阁外几名金吾卫千户进来,将程墨然双眼用黑布蒙住。

韩劲道:“先生莫怪,天牢重地,外人进入都要蒙眼。”

程墨然心想:“既然是皇上允准的,金吾卫倒也不会相害。”当下便坦然蒙了双眼,跟着几名金吾卫千户去了。

程墨然走了之后,韩劲却没有离开,而是看着那瑟瑟发抖的齐昌明笑道:“齐二兄,我知道这趟你也只是受人指使,其实你并非定国公所托来见程墨然的正主吧。”

齐昌明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随即掩口,低下头去,看来是说漏了嘴。

正在这时,却听得隔壁雅阁之内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韩劲,多年不见,你果然还是一般的精明!”

韩劲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吃了一惊,失声道:“想不到会是你!”

说话间,雅阁门开处,一名蓝衫公子走了进来,只见他面容俊朗,一双眼眸清澈无比,笑容和煦,望着暖人心脾。

“齐二兄与此事无关,让他先走可好?”那蓝衫公子挥了挥手中折扇,笑着说道。

韩劲哼了一声,挥挥手,齐昌明立刻起身来,朝那蓝衫公子拱拱手,便即落荒而逃。

韩劲看着那蓝衫公子,皱眉道:“这齐昌明是被你使唤来蹚道的吧,你堂堂穆王府世子穆青晟怎会搀和这事儿?”

穆青晟坐下道:“宁王!”

韩劲颔首道:“不错,穆王爷也是辅政大臣之一,如今宁王在朝中势大,咄咄逼人,想要铲除其余三位辅政大臣,你们穆王府自然是想和定国公联手扳倒宁王的。”

穆青晟叹口气道:“只是想不到昨夜宁王会提前发难,先下手为强,将定国公诬陷下狱,如今江南盐税一案只怕已经伤不到宁王了。”

韩劲摸着鼻子笑道:“难道你还看不出定国公之案背后,到底是谁授意的么?”

穆青晟闻言,微微色变,低声道:“难道是当今圣上?”

韩劲微微颔首,叹息道:“你我都曾为今上的太子侍读,今上聪慧过人,如今已然亲政,若非他允准,你以为就凭宁王罗织的那些罪状,能将定国公拿问下狱么?”

穆青晟皱眉道:“定国公曾是太子太傅,为官清廉不阿,乃是今上该信任之人,何故今上要动定国公?”

韩劲倒了杯酒后笑道:“以你的才智,应该不难猜到吧。”

穆青晟沉吟道:“今上虽然年少,却文武双全,雄才大略,颇有中兴明君之相。今上刚刚亲政,但朝中还是以四大辅政大臣主理朝政。”说到这里,穆青晟轻呼一声:“难道今上是要逐一铲除四大辅臣?”

韩劲举杯道:“你还不算太笨。四大辅臣,宁王府、穆王府、镇国公、定国公四位之中,定国公虽然为官清廉刚正,但却是四位之中最弱的,今上这是先拿掉最弱的定国公。一来可以投石问路,看看其余三位的反应。二来可麻痹势力最大的宁王,让他以为今上对他言听计从,将来扳倒宁王也可出其不意。三来可挑起辅政大臣之间的内斗,今上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这里,韩劲淡淡的道:“当你是兄弟才和你说这些,你倒不如劝劝令尊穆王爷,让他早早上书告病回家休养,将手中兵权政务交还今上。”

穆青晟道:“不用你说,今天回去,我便会劝告父亲。”顿了顿,那穆青晟又道:“可定国公终究是帝师,圣上即便要收回定国公手中权柄,大可命定国公辞官归家便是,何必弄得下狱抄家?”

听了这话,韩劲憋住笑意,低声道:“只因今上被十五年前的那桩事给恶心到了。”

穆青晟皱眉沉吟道:“十五年前?”跟着恍然大悟,手中折扇一敲道:“你是说十五年前,定国公府嫡长子段贤英批命之事?”

韩劲点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不错,当年这段贤英才三岁,但定国公府却是祸事连连,便有得道高人到府上来给这位段公子批命。说这段公子乃是男身女命,刑克家人,招灾致祸。但那高人却说,只要让段贤英跟他修行十五年,便可化解。于是定国公一狠心,便将段公子交给那高人带走,远走山林,自此隐世。”

穆青晟颔首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那段贤英还与我小妹订过娃娃亲。嗯嗯,算来今岁便满十五年了,那段贤英年满十八,也该回来了吧。只是这段贤英批命,又如何惹得今上恶心了?”

韩劲笑容古怪,低声道:“那高人给段贤英批命,说他男身女命,将来是做皇后的命。”

那穆青晟正喝了口茶,闻得此言,一口茶尽数喷了出来,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两人都收笑,口中道:“此乃今上私密事,不可笑!”

两人好不容易憋回笑意,韩劲道:“最近几天,今上不知从何处得知这批命的旧事,着实被恶心到了,于是便借着这回将定国公府上下抄家,那段贤英若归,便也是钦犯,全国海捕,一旦捉到,便关下大狱,这样他便做不得今上的皇后了。”

穆青晟把笑意苦憋回去,正色道:“批命之说本属玄幻,这高人只怕是批得不准,一个男人如何能做今上的皇后?”

韩劲摇头道:“这高人可是太玄门的半尘真人,他道法武艺高超,可是先帝敕封的真人,你说他批的命准不准?”

后语:只写到了这里,这本书的大纲还没弄完,大家可看出主角是谁?欢迎留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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