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心中祈祷着幸运女神，不要再降罪于这个人了。
“心里有点难受。”
“不难受不难受，摸摸头。”
“你…”
灵月磨牙，如果封漠此时在自己身体外面，她一定一书包砸封漠脸上。
好好的气氛，都被毁了。
“不要太伤心了，如果他继续待在这个城市里，以后总会遇到的不是吗？”
“……”
封漠接着说道：“其他人的命运，并不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有些事尽力就好。去买衣服吧。”
“…嗯。”
灵月把吃的放到书包里，来到了服装街上，这里相较于之前的地方，少了很多人，倒也清静了不少。
灵月小小的身形在一家家店铺前穿过，孤零零的像只没人要的小兽。她的视线不断略过一家又一家店铺，却都没有进去。
封漠有些诧异，“你难道也有社交恐惧？”
“没有，我只是不太会跟别人说话。”
灵月停下脚步，眼睛锁定了一家内衣店，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不然，再走就跑到对面儿童乐园去了。
“你不会是不敢进去吧？”
“…怎么可能！”
灵月深吸口气，双手拍拍脸颊，柔美的眸子中露出坚毅的神色，宛如…慷慨赴死的勇士。
封漠顿时感觉周围的环境似乎变了
——秋风萧瑟，片片落叶在空中盘旋飞舞，耳边隐隐约约间传来潺潺的流水声，画面再一转，一个女孩只身踏入莽莽无边的沙漠，毫无留恋之意，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情致深处，封漠不禁诵咏而出：
“风萧萧兮…”
“闭嘴！”
“……”
让我闭嘴我就闭嘴嘛，咱也不敢多说什么呀，凶什么，真是的。
灵月进入店门的瞬间，一道好奇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店员小姐有些惊奇，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小女孩，瓷娃娃一样。
灵月此时只觉得身体有些僵硬，脖子都转不动了，脸上有些发烧，呼吸都变得很急促。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店。
灵月走到店员小姐姐身前，可是半天都没能开口说话。
啊啊啊，我怎么这么笨，说话啊，不就买个衣服吗？
好在店员小姐很温和，配合地蹲下身子，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了两下灵月的头发，这让灵月的脸更红了。
然后，她面带微笑，用非常温柔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小朋友，儿童内衣在对面哟。”
“……”
“……”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灵月回过神来以后，自己已经站到了“对面那家店”门前，可小灵月半天也没能迈进门去。
“漠哥哥，要不咱们先去买外套吧。”
“…好。”
封漠从灵月的话里，听出了好大的委屈，也没再继续调侃她。
走进旁边的一家女装店，这回灵月倒是没有进内衣店时的那种压力了。
店面挺大的，但展品却没有几件，像是一家刚开的新店。极少的几件衣服孤零零地摆在展柜上。虽少，但每一件都精致非常。
一件红黑相间的洛丽塔长裙，很快吸引了灵月的注意力。灵月贴到展柜玻璃上，仔细地看着。
对于萝裙来说，这件长裙的风格绝对可以称得上简约，没有过多的修饰，但红黑两色搭配给观者一种很深的压迫感，庄严而肃重。
而且，最重要的是，灵月感觉这身衣服跟自己的身材很搭。
“漠哥哥漠哥哥，你穿这件、一定超帅的。”
“……”封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不是说要去买轻便一些的衣服吗？你怎么又开始了。”
“都买不就好了吗，这件好帅。”
灵月的这一表现，被出门刚回来的老板尽收在眼底。
“欢迎光临，小家伙。”
灵月转头，一愣。
因为，这家伙是之前夜里被追杀的半龙人胖老板。
老板也愣了下，随后轻笑了一声，“真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啊。”
“…我也没想到啊。”灵月有些楞楞的，“胖大叔你的伤好了吗？我记得你好像被…”
“早就好了，”一边说着，老板向灵月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可人形状态下的他，只能展示一堆肥肉，“还有啊，别胖老板胖老板地叫，我有名字的，扎哈。”
“嗯，扎哈大叔，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啊，不怕再遇到危险吗？”灵月有些担心，毕竟自己曾看到过，扎哈大叔受重伤的样子。
“没事的，像我这样的人，梦想就是给美少女做衣服，我怎么可能会离开人类世界，而且，皇城虽然有些乱，但有些事不至于明目张胆地做，况且，我藏得好好的，人畜无害卖个衣服，就算查到也没啥大事。”
“嘛，是这样啊。”
“当然。哎，别光说我，你喜欢这件裙子？”
灵月看了看，点头。
扎哈立刻露出了自豪笑容，“这可是我专门给你做的，之前看到你，就想专门给你做这么一件，不过，这虽然是血族的装扮，但却不太符合你的气质啊。”
“没有的没有的，很符合。”灵月心想，是不太符合我的，但符合漠哥哥啊，真期待漠哥哥穿上这件裙子时的样子啊。
“符合吗？”扎哈皱眉，想了想，最后有又舒展开来，“算了，反正都是给你做的，拿走吧。”
扎哈打开展柜，帮灵月装好衣服。
“那个，多少钱啊？”
“钱？不要。我又不是为了卖钱才做衣服的，给美少女做衣服是我的荣幸！”
灵月脸一红，“不行的，这次必须要收，不然我就不要了，叔叔你做衣服总要用到钱的吧？”
老板看灵月坚持的样子，只好接受了，“那你看着给吧。”
“…看着给，”灵月迟疑有些迟疑，这看着给是给多少啊？
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块红色晶石，“这个，可以吗？我妈妈说、这个石头的汇率很高的。”
扎哈眨眨眼，看着灵月手里的红色晶石半天没说话，“有别的吗？我找钱可能要把这家店找给你。”
“啊？没…没了。”灵月很惊讶，这块石头价值这么高啊。
扎哈心里一苦，原来是遇上家里开矿的了。
“那就送你好了。”
“不行！”灵月坚决拒绝，把石头放到老板桌子上，“这样吧， 就当我把钱存在大叔这里行吗？”
“…投资啊，你会亏得血本无归的，因为我一般不卖衣服，都是送的。”
封漠忍不住吐槽，“这老板有做慈善的潜能。”
灵月搞不太懂绅士的思路，“我…就当存在这里，老板你帮我做衣服，以后我来拿就从这里面扣就好了。”
“嗯…那行吧。”扎哈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灵月松了口气。
老板又接了一句，“可是我刚才说，我衣服一般不花钱的啊？除非别人强给。”
这…这是在暗示吗？这绝对是在暗示吧！
“那就当我是强给好了。”
“哦，那行吧。”老板拿出了一本本子，记了个账，“对了，你只是来买这种裙子的吗？”
灵月有些惊讶，“大叔你这里还有其他衣服？”
“不是不是，我只是看你穿的…嗯，挺时尚。如果你想买的话，我认识些人，可以帮你下。”
灵月脸又红，“我、我有些想买些轻便的衣服…还有内衣之类的。”
“内衣啊？”扎哈低下头思考着。
“嗯，可是，我不太敢进去…”
封漠：你终于说实话了！
扎哈一愣，噗嗤笑了出来，“因为害羞？”
灵月脸红着低下了头，扎哈笑意更浓了，“我想想哈，你的身材是…70 48 76，嗯，我给你写个纸条。”
灵月表情一滞，微微打了个寒战，好像自己的身子都被人完全看透了。
这三个数字让她觉得很恐怖，大叔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看出来的吗？绅士都好可怕……
此时，心里完全没点赫拉克勒斯的扎哈已经写好了纸条，“给你，就在旁边那家店，把这张纸条给她，你绝对会有合适的衣服穿的。”
“这张纸条，就可以啦？”灵月有些懵，困惑自己半天的东西，就这么容易地被解决了？
“嗯，这张纸条就够了。”
灵月想打开来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可刚要打开，就被扎哈制止了。
“你最好还是别看。”
灵月无法理解，“为什么？”
“…为了，不留下心理阴影。”
……
……
然后，灵月还真就不敢打开了，像是知道了那张纸条就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样。
走到内衣店，灵月将纸给了店员姐姐，那个姐姐神秘地笑了笑，转身去货架前取了几件给了灵月，她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那是换衣间，可以慢慢换哦。”
“呃…谢、谢谢。”
灵月抱着内衣内裤，逃跑一样进到了试衣间，背后传来了售货员小姐姐咯咯的笑声。
关上门，长出一口气，“漠哥哥，出来。”
“啊？不要。”
“出来嘛，给你买的衣服，当然要你试才行。”
“可是，咱们身材都一样，你试不就可以了吗？”
“不行！”
封漠服了，“好吧，出来就出来。”
漆黑的能量丝从灵月剥离出来，在一旁汇成了一个人形。最后，黑色渐渐褪去，一个柔美的少女，全果着，站在灵月身旁。
灵月怪怪地笑了出来，这一个笑容，让封漠心里有些发慌。
“你，你不会想干什么坏事吧？”
“哎嘿嘿…当然不会啦，换衣服怎么可能会做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