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里，菲利希亚来找看望过封漠跟灵月几次。

而晨曦这边，因为是能量体的关系，封漠仍然能与灵月融合为一体，所以晨曦并没有发现封漠的存在，只是觉得，灵月好像更温软了些，而且，本来血色的眸子变成了纯黑色。

暗红色总让人觉得阴郁，带给灵月一种慵懒的感觉，惹人怜惜，而现在，多了几分活力。

灵月此时正趴在床上，银白发丝垂在脸颊两侧，白嫩纤细的脚丫翘在天上来回晃，一只手拄着脸，一只手翻着书，嘴上叼着薯片，牙齿一点一点动，咔嚓咔嚓地慢慢往里吃。

封漠盘着腿在地板上坐着，头放在床沿，口里是一根吸管，连着一袋血液，这是晨曦带过来的。

视线上移到灵月的脸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她精致的小脸。

“流口水了。”

“唔……”

灵月赶紧抿了下嘴唇，晶莹的口水还是掉了下去。

灵月转过头，愤愤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封漠。

“你这样子看我干嘛……难不成让我帮你舔干净？”

灵月脸微微一红，拿过一个兔子抱枕拍到封漠脸上，

“你先穿好衣服再来挑我的毛病好不好！”

“我也想穿啊。”封漠把兔子抱枕往下放了放，下巴贴到兔子的头上，幽怨地说道。

“可是，内衣你都不给我穿。”

灵月脸更红了，“不可以！内衣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明明咱们都共用过一个身体了，共用内衣不行吗？”封漠拽了拽身上的宽大衬衣，感觉随便活动一下可能就要露肩了。

这件衣服还是从晨曦衣柜里翻出来的，如果不是灵月墙裂要求，封漠才懒得穿，宅男在家从来都是只穿内裤的。

“就是不行！而且，你就不能穿我的外套吗？”灵月想到前几天封漠对自己做的事，心里默默说了句变态。

“你要让我穿lo群？”封漠坚决拒绝穿这种东西，想想都违和。

“……我还是有几件便装的。”

“嗯，”封漠沉吟一会儿，“女仆装也算便装？”

灵月满头黑线，“还……应该……还有……吧。”

“怎么可能还有，话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些装扮呢？”

“我也没办法啊，谁让离开家的时候，妈妈准备的都是这种衣服，我也不喜欢穿的。”灵月有点小委屈，那种华丽的装扮，平日里自己偷偷穿一下就好了，如果让别人看的话，太羞耻了，可最近又实在没有办法。

“那出去买衣服去？刚好熟悉熟悉这座城市。”

灵月想了想，觉得让封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好，走。”

……

……

大街上，灵月拿着一根糖葫芦，不时地吃上一口，头带着一只黄色鸭舌帽，青蓝的素色衬衣，很宽大，近乎都可以当做裙子穿了。

身后背着一个小书包，脑袋后面绑着一个长长的马尾，一副活力少女的样子。

好吃的……好吃的……

灵月蹦蹦跳跳地，在街上寻觅食物。

“投诉！我吃不到！”

“哼，不给你吃。”灵月小小傲娇了下，话音一转，“要不，漠哥哥你来用一下身体？”

封漠有点怂，“算了，这里人多。”

“那好吧。对了，我以后是不是该称呼漠哥哥为姐姐了呢？”

“……还是哥哥吧。等会儿，你前面有个乞丐。”

灵月看向封漠说的地方，果然。在转角的位置，一个乞丐正坐在地上，衣衫褴褛，发乱如草，靠在墙上，正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很痛苦的样子。

灵月赶忙跑去询问，“叔叔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乞丐抬起头，五官近乎扭在一起，血丝密布的双眼充满着暴戾，这让灵月很不舒服。

“水……给我水……”他声音嘶哑，像是灌风的漏筛。

“水？好好。”灵月从背包里翻出一个粉色水杯，倒出来递给乞丐，她其实是有一点点洁癖的，到现在显然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

乞丐喝完，松了口气，随后看着灵月手里的糖葫芦不说话了。

“呃……这个也要吗？”灵月面露窘色，有些不解，为什么会要这个。而且，这个糖葫芦，自己可是吃过的。

但是，这个大叔，毕竟现在很痛苦，也许这个糖葫芦能帮他缓解一下呢。

灵月勉为其难地将糖葫芦递给乞丐，这举动让乞丐为之一愣，看着灵月无地自容的尴尬样子，心中舒畅了许多。

最终，他又开口道，“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灵月摆手，“那个，你还需要别的吗？”

“……”乞丐盯着灵月，默不作声。

“咳咳，我去帮你买点吃的吧，我去去就来。”

乞丐望着灵月逃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人类世界能多一些这样的人，人又何苦不为人呢？”

只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灵月是没可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