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耗子放在肩头,南怀玉直奔仁心阁而去。

仁心阁,取自医者仁心之意。

药王谷的仁心阁就和枯禅寺的藏经阁一样,是供药王谷弟子借阅书籍的场所。

不过与藏经阁中满篇的功法典籍不同,仁心阁中占比最大的书籍不是武功秘籍,而是各式各样的医书。

身为中州医道大派,药王谷以医入道,除却与人打斗之外,看家的本领也不能丢。

依着姐姐赠送的药王谷地图,南四郎七绕八绕半个多时辰,总算是来到了仁心阁前。

药王谷医道氛围浓厚,哪怕是用午膳的时间,仁心阁前都汇聚了不少弟子。

顶着大太阳坐在广场上对着医书皱眉苦思,时不时发出些许会心微笑,一看就知道是颇有感悟。

见他们如此,南怀玉的心里也有几分痒痒。

自打来了这儿,他还没正儿八经看过几本医书呢。

抬腿迈上仁心阁前的高阶,南怀玉正欲踏步进门,没成想却被人给拦住了。

负责守卫的弟子厉声喝止道,“站住!出示令牌!”

撇了撇嘴,南怀玉磨磨蹭蹭的腰间一阵摸索,将令牌递给了他,“给。”

接过令牌,那弟子看的一愣,先是低头看了眼令牌,又抬头看了眼南怀玉,弟子皱眉道,“你这令牌不对。”

“不对?”南怀玉愣道,“不可能吧,这块令牌可是古长老给我的。他说凭着令牌,药王谷上下我尽可去。”

“古长老颁给你的?”弟子的眼中流露出一股莫名感觉,“喔……那我再看看……”

说着,他的视线又移向了令牌,风儿刮过,说时迟那时快,方才还在看令牌的弟子猛然向南怀玉出刀!

“小贼,受死!”

这么快的刀,要换做以前,南四郎说不准还真就被砍中了。

可经历了数次生死后,南怀玉哪儿还是那么轻易中招的。

顺着地上一记懒驴打滚,他堪堪避过刀锋。

又惊又怒,南怀玉指着弟子道,“你干什么?我可是你们古长老的贵客,你居然对我出刀?”

“古长老的贵客?哼!”弟子道,“谷主不在门内,古长老日理万机,他老人家哪里有空去理会你这种臭鱼烂虾,依我看来,你定是神农宗的奸细!不怀好意想进入仁心阁,怕是要偷盗我们药王谷的医书!”

虽然不是神农宗的卧底,但是南怀玉的确不怀好意想要偷秘籍来着,不然的话,他看书就看书,带白耗子来干什么?

被弟子戳到痛处,南怀玉恼羞成怒道,“我是不是古长老的贵客,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牌子就知道了!”

弟子闻言愣了一下,俯身再看手中令牌,令牌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一个大大的‘贵’字。

得意的哼了一声,南怀玉道,“现在知道了吧?还不放我进去?”

“你……”面上的迷茫渐渐化作怒火中烧,弟子大叫一声挥刀就砍,“宵小受死!”

“还砍呐?!”南怀玉鬼叫一声,掉头就跑。

练武四少爷是不行,可跑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仁心阁前的广场上,南四郎在前,看守弟子在后,跑的叫一个不亦乐乎。

一边跑一边叫,如此大的动静,惹来了不少看书弟子的注意。

南怀玉来到药王谷这段日子露面不多,认识他的弟子自然也少,可架不住广场人多,总有几个知道的。

看见四少爷和看守弟子,他们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手遮在嘴边,知情的弟子大叫道,“郝斯文!你还不快住手!南小少爷是古长老的贵客,可容师姐的弟弟!”

闻言,看守弟子郝斯文脚步一顿,愣着转头看向那人,“关师兄,你说的是真的?”

南怀玉停下步子,弯着腰两手撑在膝盖上连连喘气道,“当然是真的了!我不都让你看牌子了吗?!别人不喊你就当没看见,我看呀,我不是神农宗的奸细,你才是!”

悻悻的挠了挠脑袋,郝斯文把刀放下了。

那关姓弟子走到二人面前,冲着南怀玉做了个揖,歉意道,“南小少爷莫怪,我以人格担保,郝师弟绝不是什么神农宗的卧底,也不是有意追逐你的,他只是在尽忠职守。”

“尽忠职守就拿刀砍人呐?”南怀玉怒道,“我牌子都给他看过了!”

“这个……”关姓弟子道,“你的牌子比较少见,或许郝师弟先前没见过这种制式的。”

有些难为情,关姓弟子补充道,“而且最要命的是,郝师弟他不识字。你给他看牌子,他也看不懂呐。”

“不识字?”南怀玉脖子一伸,“不识字还能看守仁心阁?”

郝斯文闻言不悦道,“我人品好,所以长老们信任。”

关姓弟子闻言讪笑一声,凑到南怀玉耳边道,“就是因为不识字,他要是奸细,人家让他偷秘籍他都不知道偷哪一本,所以长老们才放心呀。”

脑海里回想起古通明那副外表和蔼可亲,内里老奸巨猾的做派,南怀玉想了想,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好了好了,现在误会也解开了。郝师弟,该让小少爷进去了吧?”

“既然他是古长老的贵客。”冲着仁心阁一伸手,郝斯文道,“方才得罪了,小少爷请进吧。”

“早这样不完事了?”嘀咕了一声,南怀玉迈步就要向仁心阁里走。

忽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可容师妹的弟弟,南怀玉,南四少爷呀。”

说话的,正是梅喆。

领着一帮人走到南怀玉身前,梅喆假模假样的朝着他一抱拳,“怎么?四少爷也对我们药王谷的医术感兴趣?”

南怀玉瞥了眼梅喆,推开他就向前走,“我不同没鸡-鸡的说话。”

“你!”震怒一声,梅喆整个人都僵住了。

梅喆身后的狗腿子中走出一人伸手将他拉住,“南怀玉!你好生无礼!梅师兄同你说话,你就这个态度?”

“我这个态度怎么了?”南怀玉骂道,“我可是古长老请来的座上宾,他老人家对我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修习医术,若不是如此,你当我多喜欢修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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