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肯在最危难关头陪你你身边，为了你放弃生命的女人，无论美丑，你都会记住她一辈子。”许多年前，在圣城城主后宫中最得宠，也是修为背景最为深厚的徐姝，在一座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哨城中，认真为自己的独子解答了这个其实有着许多答案的问题。
年幼的王嘉睿那时没有理解母亲语重心长的话语，可在今日逃亡的紧要关头，那个说到底和他都算不上朋友的女子毅然掉转马头冲向敌人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抑制不住的痛了起来。
算不上什么明确的感情，可王嘉睿知道，他忘不掉这个穿着一身破烂软甲，带有冰冷体香的女子了。
“冲！再加速！”怒吼一声，王嘉睿带着一众手下和姝城的树苗们朝着圣城方向再度提速。
见王嘉睿的队伍远去，程月寒松了口气，瞥了肩膀上的凤素一眼。
“你确定能干掉这么多人？”望着马上就要冲到自己脸前的狼群队伍，程月寒再次问了一句。
要不是身上还有云笙留下的灵力剑作为最后底牌，就算凤素说开了花他都不会留下来独自应对这一大群悍匪。
“叽叽叽！”凤素小眼睛瞪了回去，扑磴了两下翅膀，飞向了天空。
红光闪耀，那原本和她妹妹差不多大小的身子迅速膨胀了起来，双羽舒展，只有几簇绒毛的尾巴延伸变长，浓郁到仿佛要将周身空气蒸发的热量迸发而出，让程月寒都被迫激出了一身寒气。
光芒收敛，一道优美却亦可称霸气的飞禽身影出现在空中，长啸一声朝着狼群飞去。
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形象上与冰神宫的寒冰雀有几分相似，可那萦绕在身上难以言喻的气质却是寒冰雀这种杂交妖兽无论如何都无法比拟的。
“希律律！”狼群骑士身下的坐骑在凤素现出原型的一瞬就失去了前进的胆量，马蹄立在原地大喘粗气。
坐骑如此，主人的表现并没有好到哪去，众震海境修士在见到这之前闻所未闻的神秘生物后，身体直接僵在了那里，心海中的灵力直接脱离了大脑的控制，带头的天灾境稍好一些，迅速挣脱了那股直逼心魄的威势，可还没等他组织起什么像样的攻势，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直接淹没了这片皴裂的荒土。
凤火燎原，被那火焰吞入其中的狼群修士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化成了灰烬。
传说在神洲大陆刚刚成型的时候，大陆上并没有火元素存在，是凤凰族的祖先亲自飞到了太阳上取到了火之精粹，这才为神洲带来了火焰的力量。
这话吹逼成分很严重，但却也能反应出凤凰族在火灵力上的造诣......程月寒不在意这些，同样身为震海境的他除了觉得很热外，没有从凤素身上感受到任何威压，但在那赤色火焰喷薄而出时，他的心抽搐了一下。
“手下留情！”话喊的很快，但在凤素一轮火焰的洗礼下，追击队狼群直接被灭了一半，剩下的人被焰浪一扫，也大多重伤失去了战力，躺在地上无力呻吟着。
凤素憋到嘴边的第二团火咕噜一声咽回了肚子里，想打个嗝，但为了保持自己的淑女形象，只得难受的咳嗽了两声。
程月寒顾不得火焰灼烧过后地面上难以忍受的高温，脚底踩着冰霜跑了过去，手上两把冰刺凝形，给那些重伤者一一来了个痛快。
褪下左手手套，红印颜色又深了许多，程月寒估算了一下，大概还有一百人就能达成目标了。
至于那些暂时被归为附带品一类的杀意，在体内逛了一圈又进入春雪中后，程月寒突然发现，他又快突破了。
“好烦啊，为什么这进境这么快？”皱了皱眉，程月寒也懒得搜刮这些流贼的空间戒指，回去安慰了下惊吓的马儿，翻身骑了上去。
凤素在空中转悠两圈，又变回了低调的小红鸟形象，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叽叽叽叽！”
“嗯嗯，确实很厉害呢。”程月寒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
凤素这真实的战力确实很惊人，单从攻击力上讲完全超越了她当前境界应有的水平，恐怕连天宫的秦家和林家都达不到这种地步......然而对程家人，尤其是程冰颜宫主一脉来说，越级战斗或者以一敌多正常的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在这方面不输母亲多少的程月寒自然不会对凤素的表现有什么诧异。
而且现在，他正面临着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路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