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儿靠在椅子上,看似随意的从椅子上拿起手帕擦拭被司尘喷到的衣服,毓秀山道服的颜色为纯白,被水一浸甚至能透过衣服看到皮肤的乳白色和肚兜的艳红色,她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强行压制怒火,怒声问道:“司尘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控制住。”

好在兰锦儿只是愤怒地瞪了司尘一眼并没有追责下去的意思。

“看日头快到晌午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观月看向窗外,似乎是在琢磨之后的行程。

司尘知道观月说的很多事情是为自己购置家具的事,便再次出言拒绝道:“那些东西对我来说真的无所谓,还……。”

“哼。”观月冷哼一声打断了司尘,“师弟,山门是我们毓秀山的牌面,如果连牌面都做不好,毓秀山如何吸引有资质的天才?师弟可莫要为了一己私欲坏了咱们毓秀山可持续发展的百年大计。”

饶是刚刚被气到爆炸的兰锦儿都发出扑哧一声笑,观月这帽子扣得可太大了,居然直接把这种心血来潮的琐事和毓秀山的未来混在一起,再看看司尘吃瘪的表情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此后,几人在醉仙楼全体员工的欢送下踏上了采购之旅,而刚刚嘴一直被食物填满的邓明明在吃饱喝足后再次话痨了起来,聊这聊那,要不是兰锦儿瞪了她几眼她甚至能当着司尘的面和两女聊一聊山上师姐妹们的肚兜款式。

“对了锦儿!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有罗隐体质的?”

“怎么发现的?”兰锦儿蹙眉,邓明明的问题总是这样无厘头的问出来。

“七绝体不同于三仙五帝那般在出生时伴随天地异象,能够证明有七绝体质的证据只有新生儿身上像胎记一样的真仙印记。而随着七绝体的成长印记会渐渐隐藏起来,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会浮现出来。”观月解释完,回身看了邓明明一眼,“你是不是把精力全放在吃东西和修习剑术上了?怎么连这么基础的事情都不知道,荣华长老以前没教过你吗?”

邓明明尴尬的笑了,这种事情她还真没怎么在意过,自己这行为颇有些自己撞在刀刃上一样,她哈哈一笑急忙转移话题。

“师姐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印记的事情了,话说锦儿你的印记是什么样的?之前一起沐浴的时候我都没看见过。”

兰锦儿瞥了一旁表面心不在焉但耳朵听得仔细的司尘一眼,对邓明明说道:“师叔你是耍流氓吗?你再这样我就去太师父哪儿告状了。”

“欸?为什么……”

司尘曾记得小说上有写过女性购物时是非常磨蹭的,但他从没想过居然会这么磨蹭!观月、兰锦儿再加上毫无审美观念只会瞎提意见的邓明明,这一趟采购下来,司尘只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架了。

观月喜欢清新简约的风格,而兰锦儿自小出生豪门更偏爱奢华大气的类型,再说邓明明……哪个图案好看就选哪个,曾一度看中一个上面雕着各式美食的橱柜,还非说把这个当做衣柜来用肯定特别棒,好在这呆萌的建议终是被三人联合否决了。

不过一天下来,收获却也是可观的,在兼顾了观月与兰锦儿的意见后,她们购置了一套以仙灵木这种蕴含灵气,在凡世很是昂贵的木料打造的家具,家具风格则选用了观月喜爱的风格。这样一套家具摆在一起,属于看着简约但放在懂行的人眼里就是B格十足的那种。

在轻描淡写地花费了和一个凡世富商全部身家相近的钱财后,众人很是满意的回到了毓秀山。

家具一件件被摆放好,小小的木屋里霎时间变得文艺起来,挺直的翠竹,古朴遒劲的盆景,摆放着各式典籍的书柜以及司尘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到底陈列的什么玩意儿的古董架。

把我们在毓秀山看了好几年大门的司尘看的是连连咋舌,“都怪这房间小你们施展不开,这要是房间再大点,你们怕是能给我在山上搭个醉仙楼出来。”

一旁的观月则对自己的手笔很满意,在听到司尘的话之后忍不住回答道:“师弟喜欢醉仙楼那种设计格局吗?我倒是觉得那种格局太过浮夸,不像是住人的地方,不过这也不急,等过两天泥瓦匠上山实地勘察后,我们再决定怎么扩建吧。”

司尘抹了把冷汗,“师姐你还惦记着扩建呢?难不成你觉得盖个大园林就适合居住了?我就是看门儿的,不是给人看院子的呢!”

“如果师叔你觉得浮夸了,我建议你应该常下山走动走动,涨涨世面,明明这才是一个仙……咸鱼门派该有的样子。”说话的是兰锦儿,从小被当作掌上明珠养大的她时不时看向房间各处,偶尔会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有些细节让我们的大小姐并不是很满意。

好在众女折腾了一天也是有些乏了,又规划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便返回了山上,只留下司尘一人呆在房间里。

“这帮丫头还真是爱管闲事啊。”

司尘躺在全新的,可容纳三人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望着和屋内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家具风格完全不搭的寒酸屋顶司尘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自己的狗窝说再见。

相比于司尘的感慨,此刻呆在客栈中的王家等人的感慨恐怕会更多一些,或许观月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上午随意的一脚下去几乎动摇了北域的势力格局。

“六长老,我们应该如何给本家说明这情况啊?”如铁塔一样的孟楠站在角落问道。

六长老这时坐在太师椅上,脸黑的像锅底,回想一下,自从他被家主派到营城后就没有发生过一件让他顺心如意的事情。

先是约定好的接头的人没了踪影,还得罪了毓秀山,虽说毓秀山并没有将事态扩大的意思,但是直接把王聪给废了。王聪是王家下任家主的第一继承人,虽说族里有很多比他优秀且有继承权的年轻人,但那纨绔的身份血统摆在那里,再加上有掌控实权的老祖宗为他撑腰,他这第一继承人的地位还真不是好撼动的。

不过今日这一脚倒是解决了大问题,居然直接把他给废了,这消息要是传回王家,怕是要掀起滔天巨浪啊!只说野心勃勃的年轻一代就肯定坐不住了。不过这都是后话,六长老最担心的是自己是否会因为看护不周而被惩罚以及与自己关乎密切的年轻人该怎样借机上位罢了。

“孟楠,你觉得王聪现在的伤势老祖宗能救回来吗?”

“我不知道现在的老祖宗比之十年前是否有什么突破,若是以老祖十年前的水平即便能救回来,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能否救回王聪就要看老祖如何取舍了。”

“哼,他如何取舍?我们在他眼里充其量是代他管理势力的棋子罢了,就算他再喜欢王聪应该也不会以牺牲自己的代价去换王聪复原,你觉得呢?”

孟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六长老……人心这东西最为难测,老祖如今年事愈高,谁也不能保证他的心性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啊?若是老祖觉得突破无望,也不是没有救王聪的可能。”

“你说的也有道理。”六长老点了点头,孟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必须要提前考虑到。“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孟楠沉思了片刻,俯身到六长老身旁说道:“毓秀山那女子造成的伤势的确有复原的可能,可若是那伤变得不能复原呢?”

六长老猛地转头看向孟楠,“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动手?”

孟楠点头,“现在王聪还处在昏迷之中,正是绝佳的时机。”

“可是……你有把握不被人看出端倪吗?”这的确是个难题,观月破坏王聪肾脏使用的是巧力,如果用药或器具进行二次破坏是很容易被看出来的,最好的方式是使用与观月相似的巧力拓深伤口,这样即便是老祖亲自查验也不会出现什么偏差,大不了说王聪被那女人踢了两脚而已。

“八成把握。”孟楠用手比划着,“那女人并没用全力,所以伤痕的特征也不是很明显,应该问题不大。”

六长老紧闭双目,揉着眉心,这可是一步大棋啊!落子之前一定要小心,对了,之后我该如何开脱责任呢?若是为了废掉王聪把自己搭进去就很愚蠢了。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思考间,有亲信敲门。

“进来!”

“六长老!孟主管!客栈外有人说要见您!”

“要见我?”六长老与孟楠对视一眼,“他有说自己是什么人吗?”

“回六长老,他只说您一直在等他。”

“……一直在等他?”六长老眼珠一转,“难道是罗隐门的人来了?”他一边吩咐亲信将那人带来,一边对孟楠说道。

“有办法了!一会儿那人进来,只要确定他是罗隐门的人,你就速去把王聪废掉!”他靠在椅背上长叹道:“王聪在我与罗隐门的人谈判时出去拈花惹草结果招惹了毓秀山的女弟子被人废掉,”他嘴角一扬,冷笑出声,“这不就没有我的责任了吗?”

眨眼功夫一个黑袍人走进房间,六长老与孟楠见状迎了上去。

“阁下是何人?”

黑袍人扫视着房间说道:“不用试探了!我就是你们在等的人,王家的代表只有你们两个吗?”虽然她全身被黑袍笼罩让人无从窥见相貌,但那声音冰冷阴柔,竟是个女人!

六长老施了一礼,朗声说道:“非也非也!我王家诚意满满,只是特使来得突然,我族中少主到城中闲逛,稍后便至。”说着他给了孟楠一个眼神,“孟楠!快去把少主带回来!”

“小人这就去办!”孟楠会意,大步走出了房间。

黑袍人回身看了一眼孟楠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王家身为北域最强盛的势力之一,居然肯让少主前来坐镇,看来是我小气了。”

“欸~,特使言重了,罗隐门乃是十三仙门之一,贵派肯与我们合作是我们王家的荣幸,我们岂敢不重视!其实这次家主本打算亲自迎接特使,但无奈近日族中琐事太多家主无法脱身,这才派少主赴会以示尊重。”

寒暄之后,黑袍人直接问道:“既然王家如此重视这件事情,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她眼中有朦胧粉光一闪而逝,“不知王家对我罗隐门与无言谷提议的合力对抗毓秀山的事情态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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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合一更了,原来的电脑硬盘烧坏了,需要换新的,从网上买的要过几天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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