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程月寒朝着远处的十具冰雕拱了拱手，带着全程吃瓜的九名震海境走了回来。

损耗是大了些，但若是让这嘲讽自己的家伙活着走出去，未免太对不起自己的姓氏了。

“叽叽叽叽叽。”凤素从衣兜中飞出，落在程月寒肩头上低声鸣叫着。

“抱歉吵醒你了，什么？帮我补充灵力，别别别，你这火灵力一出来我人就没了。”程月寒低语了几句，不紧不慢的走了回来。

另一边，手下被然突然全灭的王嘉贵瞥了程月寒一眼，刚往前踏一步，王嘉睿已然笑着拦在了他的身前。

“怎么，四哥还想比试么？”

“六弟，今天你表现的很好，我服了。”看着那张可恶的笑脸，王嘉贵强忍住心中浮动的杀意，一甩袖子，干脆选择了离开。

四公子离去，围观者中又呼啦啦走了一片，只余下几人围在那刘家家主身旁，看着他的脸色。

“云姑娘，你还好么？”王嘉睿眯眼目送着自己那和蔼友善的四哥离去，转头看向了身后站定的程月寒。

“无妨。”程月寒摸了摸肩上的小红鸟，平声道。

天水圣城内部的灵力范围还算合格，就这一会的功夫，已经将他体内的灵力补回了将近三成。

“啪啪啪。”王嘉睿还想问两句时，中年男子又是鼓着掌走过来，微笑看向他和站在一侧的程月寒。

“六公子，你和这位……朋友，很不错。”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中年男子也没多说什么，带着剩下几人离开了。

“他什么意思？”程月寒有些疑惑的道。

“呵，刘家的老狐狸。”王嘉睿冷笑一声，也没露出多么沮丧不满的表情，“单凭我们在这猎场表现确实没法让他动心，能留下点好印象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劳烦云姑娘了。”

…………

南天洲，天行宗宗主大殿，户龙看着对面那一脸颓废的男人，长叹了口气：

“零，别喝了，酒精只能寻得一时解脱，等你醒了，还是要面对的。”

身前的桌案上，横七竖八摆满了喝空的酒瓶，空气中的酒香已经浓郁到了让户龙都感到不适的程度。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计划失误，一就不会……”桌案对面的零先生一仰头，又是将大瓶烈酒灌入喉中，本该戴在头上的兜帽蜷成一团搭拉在颈后，露出了一张俊逸却颓废的面庞。

“够了，零，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复兴首谋的样子！”户龙一拍桌子，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只是听命行事而已，自作主张的，是一！她谎称找到了能让殿下大幅恢复的灵宝信息，希望组织在外的力量能协助她行事……谁知道，她居然胆大到这种地步，把主意打到了冰神宫的头上。”

“若说责任，放权给一的我同样脱不了干系。零，没有谁能永远不犯错误，我们是一个团队，你没有必要把所有的压力都抗在自己肩上。”见零先生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些，户龙言语也是柔和了几分。

“可是，一她回不来了啊……”零先生将酒瓶放回桌面上，喃喃道。

户龙走到了零先生的身边，一手揽住他的肩膀，用力摇了两下。

“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她，我本还想着等局势稳定下来，就给你们二人牵牵红线……唉，事已至此，就别在多想了。儿女情长，终究是要放在复兴之业的后边。”

零先生没说话，怔怔望着杂乱的桌面。

“我已经禀报过殿下了，他和几位尊长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好好振作，等交接工作完成，你就接替我的位子，掌管锦衣卫吧。”户龙平声道。

“……户大哥，谢谢你。”零先生转头，脸上终于勉强挤出了几分笑意。

“和我还见外什么？”户龙收拾了下卓案，另取了壶茶水，倒满一杯递给了零先生。

“一切，为了我族复兴大业！”

…………

户龙走了，诸事缠身的他没有太多空闲待在古天洲之外的地方，这次来南天洲安慰零先生已经是尽可能的压缩了时间，谈完正事后直接急匆匆的乘云车回去了。

“呼，户大哥真是好人啊。”依旧坐在桌旁的零先生将空酒瓶一一摆好，整齐的收入了空间戒指内。

零先生的爱好不多，但收集各式各样的酒瓶，向来是他乐此不疲的事情。

做完这些事，零先生抖了抖褶皱的兜帽，重新戴在头上，缓步走进了宗主大殿深处。

走过寝殿，走过书房，走过储藏室，在最深处最地方，一座阴森的牢房进入视线。

内里光线很暗，但隐约能看见十几道人影被束住双手吊在半空中。

零先生推开牢门，微笑着走了进去。

“零！我们是一队的直系，你无权监禁我们！”

“我要见首领！”

“队长呢？队长怎么样了？”

随着零先生的脚步声，牢房渐渐嘈杂了起来。

“啪！”零先生一拍双手，笑眯眯的看着这些特殊囚犯。

“一已经死了，现在的锦衣卫，由我接任首领之位，决定一队队员的生死，自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虽然挺舍不得这么多精锐的天灾境，但你们的嘴，还是永远闭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