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一楼,名为醉春楼。此楼乃是京城第一大青楼,常常有文人墨客在此集会。而那位安南才子定下的比试地点,就在这醉春楼的大厅。

在去醉春楼的一路上,墨觞都没怎么理会江余生。

江余生自然内心慌得一匹,冲墨觞使了不知道多少个眼色,眼睛都快抽筋了。

墨觞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道:“明明是你自己惹的事,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帮你的!”

江余生立马眼泪汪汪没骨气地小声说道:“求你!求你了!您是我亲大哥行不?”

墨觞:“……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这一把。不过,你下次要是再惹祸,别想要我再帮你!”

江余生:不,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

司徒科疑惑地看了身边的人一眼:“你眼睛疼?”

“啊,对,是有点疼……”江余生尴尬地笑了笑。

墨觞在一边默默看这两人耍宝,思绪却飘远了。

醉春楼啊……

有点麻烦呢。

穿过几个小巷,两人一鬼(?)来到了醉春楼前。

还没进门,江余生就听到了里面吵嚷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女子娇笑着说些什么。

刚一进门,江余生就看到了极其显眼的擂台。

此时,擂台上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气定神闲,另一个则脸红脖子粗的。

“我……我没有输!”

那个脸红脖子粗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擂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嘘声。

“赶紧下去吧!别丢人了!”

“就是!输人不输阵啊!”

而另一位气定神闲的公子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承认。不过现在看来,你们所谓的天朝才子,也不过如此。”

“咦?”墨觞突然惊讶地说道,紧接着便恍然大悟,“这个人……竟是如此!”

江余生:……大哥!你倒是说清楚啊!

然而墨觞并没有听到他内心的呼喊,沉吟着点了点头:“如此一来,倒是好办了。”

“敢问台下的各位,可否还有人愿与在下一较高低?”台上的安南才子得意洋洋地喊了一句。

“江余生,到你了!赶紧给我上去!这次演戏演得好点儿!”

只听到墨觞突然喊道,江余生连忙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感情,在心里拼命地想象着没有烤鸭、红烧狮子头、糖醋里脊、东坡肉、酒鬼花生、蛋黄酥等一系列美食的日子……

江余生身上突然出现了极其悲痛的情绪。

司徒科有点愣神,紧接着,他就看到这位妹夫带着那种黯然神伤的表情,缓缓地走到了那安南才子面前:“在下墨觞,愿接下您的战书。”

众人只见一位身穿红裙的“女子”缓步上了擂台,“她”的眉眼之间似乎是化不开的愁绪,叫人忍不住地心疼。

那安南才子皱起了眉头,神情略微有些不忿:“所谓的天朝是没人了吗,竟然让这样一位弱女子上台!”

江余生一滞,浑身的忧郁气息差点破功。

墨觞:嗯,意料之中。

上台的美人咳嗽一声,硬着头皮照着墨觞的吩咐说道:“公子此言差矣,需知前史中也有木兰、甄宓、蔡琰等奇女子,又何必以男女之别论之,而非一概而论?”

闻言安南才子眼前一亮:“说得好!那我便与你较量一番!在下胡戈,你想要与我比什么?”

美人轻笑一声:“比词,我们二人各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写出一篇采桑子,由这在坐的诸位评判,一局定胜负。”

“好!我接了!”安南才子胡戈抚掌,思索了一会儿便说道,“有了!”

“晓案春风絮赛雪,烟笼寒水,山重水复,无言独上雨亭中。

醉春晓行初识女,婉转蛾眉,人面桃花,却道无情似有情。”

说完,胡戈还暗示性地冲江余生眨了眨眼。

“好词!”

台下有人喊道。

然而对面的美人却只是淡淡一笑,丹唇微启:“在下的词是……”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此词一出,在坐的众人皆是惊呆了。他们细细品味着这词句,竟觉得一时间这词的精妙简直前无古人。

而这词,分明是有感而发!这首词里描绘的场景虽然为虚构,但正暗合了女子心中的无尽愁绪!

美人怀愁,却无人可诉,心中的那种彷徨迷茫不知所措,全部表达得淋漓尽致。

京城竟然有此等的惊才绝艳的女子!

仅凭此词,这个女子便也称得上奇女子!

台下的各路才子纷纷露出了赞叹的神色,已经开始有人打听起这位“女子”的身份起来。

感受到台下各异的目光,胡戈有些嫌弃地瞥了下方一眼,突然拉着江余生的手说道:“在下今日听君一言,豁然开朗,为您的才学折服!”

江余生尴尬地笑了笑,搬出墨觞之前的话道:“您过誉了。”

胡戈摇了摇头,突然认真地说道:“在下愿与您义结金兰,不知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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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章墨觞的词借用了纳兰性德的《采桑子》,另一篇词是作者用了不到三分钟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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