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加打理一番装束后,蒲宫便做好了与古风月下山的准备。

前些日子的暴雨倾盆至今还在怀木林间残余几抹湿润,云天宗山门间的青石台阶仍留有水渍,高日悬挂,石阶隐隐能反射出灼目的光。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下山的不仅有古风月,向来不怎么愿意出门的月凛也来掺和了一脚。

至于徐清,她似乎和月凛绑定了似的,见到她时,她正和月凛聊着一些奇怪的话题,惹得月凛连连甩出白眼。

说来也怪。

蒲宫一直认为三师傅徐清与四师傅月凛的关系最为密切,但月凛却一直回避这个话题,甚至还一直表现得十分嫌弃徐清。

——隔三差五地就想拿那口药鼎砸爆徐清的脑袋。

当然以昔日玄步女帝的能耐,月凛想抓住她拿去炼丹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徐清不断地在耳边三百六十度吵闹,从这方面来说,月凛当真是辛苦得很。

是日,正午。

待到所有人都打理好衣装时,正是烈阳最为旺盛之刻。

灼热烈光从两侧林间茂密的叶群中穿过,化作斑驳光点无规律地洒落在台阶上。

蒲宫跟在古风月身边,身后则是同样换上便服的月凛与徐清二人。

徐清的衣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仍扎着两团发团,清秀干净得很,一身青衣,更添几分邻家女孩的秀气和清纯。

月凛的发丝仍遮挡其半边面庞,淡紫色的华衣与丝带加身,踏步轻盈稳重,像是久未出门小心翼翼的贵家小姐。

蒲宫回头望了眼正笑眯眯地与月凛搭话的徐清,又回过头,看向古风月,忍不住问道:

“大师傅,你们这次去浔江城,所谓何事呀?”

听闻此问,古风月脚步微顿一秒,又如若无事般继续下行:“为何突然这么问?”

“因为大家一起下山,感觉很少见。”

的确,在蒲宫印象里,云天宗的各位师傅似乎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的事要处理,像是今天这般集体行动,印象里似乎还是第一次。

古风月明晓蒲宫心中疑虑,出言道:“只是有些重要的事需要一同处理罢了,宫儿无需多虑。”

此言的潜意思便是让蒲宫不要在意此行目的。

仔细想来,定然是因为其中目的蕴含着某些现如今的蒲宫无法涉及之事。

蒲宫明白这点后,便打消了继续询问的想法。

只是众人才刚刚下山,走到山门前时,蒲宫却目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盘膝坐在一张白布上,黑袍加身,那青年有霞姿月韵之俊容,有剑眉星目,五官端正而严肃,腰柱挺得笔直。

见到古风月等人下山后,便弓腰作揖,一言不发地行尊者大礼。

兰疆国国师,张厉天。

在东洲可谓一手遮天的通天大能,已在他们云天宗的山门前滞留许久。

古风月见此人如目视草虫,只轻蔑地瞥了眼便视而不见地转身离开。

徐清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作为外人,她不好过度干涉兰疆国内事,自然不会与张厉天多言。

见三位师傅都无视这位光炁境大能,蒲宫又好奇地回头望了眼张厉天。

国师的脸上始终古井无波。

从最开始便是如此。

他似乎很确信,确信古风月会有一天主动来找自己一样。

……

……

浔江城。

东洲有浔江,来客行四方。

作为东洲十五城之一,浔江城本身并非如暗雪城那般的军事要塞,真要说的话,应当是向四面八方开源的一座商业城市。

浔江城直接坐落于那沧浪滔滔,连绵悠长的浔江之上,浔江本身便是浔江城的护城河,城主府位于浔江正中央,四条沟渠呈十字交错,城主府便在那十字沟渠的正中央。

城中处处可见浔江,处处可遇水流,因而浔江城也被称作水城。

竹筏是最为普遍的代步工具,四面八方从各个小城镇或是村落的群众每隔一月便会载着竹筏,带着交易物,来浔江城内卖来换钱,或是以物换物。

一来二去,浔江城作为商城的名号便传开,浔江城的城主倒也没有雄霸天下的将军梦,便索性下令广加开渠,增添商路。

现如今的浔江城,应是东洲十五城中最为有名的商城之一。

立在浔江城内,望着高耸入云的建筑林立,蒲宫兴奋地看着这期待许久的一切,神色激动万分。

古风月微微一笑,便道:“宫儿,为师先且离开一阵,你便去找你那小友吧。”

徐清笑吟吟地出现在古风月身后,探出个脑袋,“但是得注意安全,遇到坏人立马就跑哦~”

月凛只是上前摸了摸头,温柔地望着蒲宫:“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嗯!宫儿明白。”

蒲宫答应下来,但内心却是没放在心上。

这浔江城治安如此完备,十几年来都未曾听说有过什么闹乱,怎么会有坏人呢?

怀揣着轻松的心,蒲宫便目送三位师傅缓步离开,紧接着便深吸口气,将视线投射到不远处的巷子口。

现在她会在做什么呢?应该还在家中学琴吧?

蒲宫越想越期待,许久未见,他已开始想象起自己那位小友的变化。

不过他也并不着急,毕竟好不容易来一次浔江城,不好好逛逛岂不是吃了大亏?

再加上那位小姐又不会飞也不会跑,好好欣赏一番浔江城的美景,再去寻她也不迟。

念及此,他便顺着记忆,快步向着城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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