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是我太过小看圣女这个家伙，想不到他竟然能够驾驭住马车这样恐怖的交通工具，与坐在车厢内优雅端着茶杯的他不同，我现在感觉自己都快要吐出来了。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弱点。”

圣女的脸上挂着微笑，我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他比较强，这种毫无怜悯心的家伙从我上车缩到角落后就愉悦到了现在。

“这根本不是弱点，竟然见到我这样了还能若无其事地喝茶，你这样也算是个人吗？”

竭力地捂住了嘴，我并不想在车厢内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原来如此。”

圣女将茶杯放了下来，随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是我疏忽了，你也要来一杯吗？”

“才不是那个原因吧！”

忍不住对着圣女咆哮了起来，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只有停车而已。

“说起来，你知道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吗？”

像是为了岔开话题一样，圣女问出了这个本来应该在上车前就交代清楚的问题。

“不，完全不知道。”

尽管不知道目的地要去往哪里，不过马车似乎正在朝着曾经的魔王城方向行进。

难不成这个家伙是真的打算去抵抗上古种族了吗？

“说起来，身为魔族的话，你知道我们要对抗的上古种族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再次逃避了最初的话题，圣女看向我问起了有关上古种族的信息，事实上曾经作为封印载体的我有试图去了解过这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但结果就是翻遍了整个魔族的典籍最终都一无所获。

没有详细的记载，甚至连他们的种族特征也不知道，就算是画像这类东西也没有。

而从死后到现在，我也没有机会回去看上一眼，所以对于圣女的问题我再次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

圣女了然地点了点头，再次将茶杯端了起来，“也就是说你在魔王临死前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种族了吗？”

“是这样没错。”

为了避免出现更多的破绽，我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那么圣女殿下可以告诉我上古种族到底是什么吗？”

“嘛，我也不知道呢。”

圣女叹了口气，“事实上魔王城周边的城市都已经被摧毁了，没有任何的情报传回来，并且在一堵漆黑的墙壁升起来将出入都挡住了，我们没有办法观测到里面的情况。”

对于眼前这个家伙所说的事情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骗人，难不成至今为止人类都没有和所谓的入侵者有过交战记录吗？这样一来的话神明所说的入侵就根本不能成立了吧。

“是真的哦。”

察觉到了我的怀疑，圣女发出了一声叹息，“所以直到现在我还在怀疑神谕所说的入侵到底会不会发生，如果黑色的障壁一直不消除，就算我们想要消灭对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现在我们朝着那边走又是去做什么？”

我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从圣女本人的话里不难想象我们现在正是在去往对抗上古种族的路上。

“因为临近障壁的城镇出现了一点状况。”

眼见我将他的目的地说破，圣女也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反应，依旧保持着他那近乎偏执的优雅动作。

就这样，我将这份怀疑一直保留到了马车停下。

圣城拉莱耶，也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正是曾经抵抗魔族的前线，所以距离圣女所谓的周边城市连一天的路程都没有。

如果我没有记错，现在所处的这个小城曾经也是属于人族的地盘，只是当初住满了不少前来讨伐魔王的冒险者，因此显得相当的热闹。

时至今日，这个地方却突然地充满了一种荒凉残破的感觉，并不是人流量变得稀少了，而是街上的行人脸上都挂着深重的黑眼圈，像是饱受梦魇的困扰，长期的睡眠不足所导致的就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亡灵巫师所召唤出来的僵尸类生物，步伐显得凌乱而沉重，如果不是他们的身上还穿着各式的甲冑，那么根本无法分辨出他们曾经就是那群朝气蓬勃天天吵得我脑子疼的冒险者。

“身为魔族，你知道你们当中有什么种族可以造成眼前的景象吗？”

圣女朝着我看了过来。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就算是最善于操纵梦境的梦魇，也不可能让一座城市的人都变成这样，更何况梦魇控制梦境的目的是为了刺杀，而不是为了骚扰对方的睡眠。

于是，我果断地朝着圣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