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秦国这边的食物真好吃!竟然有这么多种!”嘴里塞着肉卷、包子,修女对着旁边的神父比了个大拇指。

特别是这顿饭还是神父请客,不用自己出钱的饭真是尤为好吃!

这点钱对于神父来说还算不上什么,但是看着面前这个吃白食的家伙在洋洋自得,他就十分不爽。

“这里的位置还真好呐,可以看到广场那边,能够寻到这里,算是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唯一做的一件好事了。”神父喝不惯秦国的茶酒,拿出自己带的朗姆酒灌了一口。

两人在道别楚纣之后,立马就离开秘境去找吃的了,现在正坐在附近一家茶楼饱食,顺便还能观战试炼的情况。

“那个骨铠男去哪里了,怎么寻不见那人了,该不会是被淘汰了吧?”他还想边吃边看那人能掀起多大的风雨的,神父叹了口气:“看来只好找出人多的地方看看了,当做消遣时间好了。”

修女的大快朵颐,吃完包子吃煎饺,旁边的空碟子已经堆了一小摞,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她的眼睛盯着投影的一处,惊道:“喔!那个人不是我们碰见的那个骨铠先生吗?他身后怎么跟了一群的荒兽。”

神父简单吃了两口后,没胃口吃了,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手指长的卷烟瞬间燃得只剩一半,“是嘛,好像还真是他呀,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投影中的楚纣用灵力拖着一团巨大的屎一般的黄褐色泥团,上面不时滴落一些谜之恶心的浆液,后面一群荒兽跟着他的后面,不对,似乎是追逐着那个泥团。

紧接着,那一大坨屎被楚纣控制在山谷的上空炸开,点点屎花四溅,很多遗世独立般出尘优雅的修士避让不及,被糊了一脸的黄泥液......

神父心惊地咽了口唾沫,他拿烟的手,微微颤抖:“修女,外面听不到秘境里的声音,不过方才那些人的唇语似乎是在说那些是屎?”

修女眼睛不瞎,哪能看不到,而且她还看到了有几个男的抬起头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时候,一大滩屎溅入他嘴里了。

光是看着就觉得恶心。

方才还犹如饿死鬼转世的修女忽然觉得嘴里的美味食物有些变了味......

“呕——”她吐了一地。

神父拿烟的手,继续颤抖,心中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庆幸道:“还好我们跑得快啊!”

他宁愿被打一顿,也不想浑身是屎啊......

秘境中,二女的脸色有些惨白。

没错,就是被屎熏的......

那种臭味哪怕用浸过熏香的湿手帕捂住鼻子都无济于事。

楚纣在裴凝妃心中的那个正直伟岸的身影轰然倒塌,这种手段已经不是歹毒可以形容的了呀!

王昭君虽然知道楚纣行事随心所欲,不拘于形骸,但是以前他顶多就是把不顺眼的女人踹下河,还不至于如此恶趣味的呀!

他在长城军中到底经历了什么?!

见到未婚夫走过来,裴凝妃迈着莲步走上去,嚅嚅喏喏地问道:“纣大人......你、你这是做什么?”

“引怪呀!”楚纣理所当然地说道。

大地在颤抖着,万兽奔腾般的震撼感自远处传来,光是站着都有些不稳。

一声声响彻云霄的雄浑嘶吼震耳欲聋。

大群荒兽红着眼睛朝山谷这边冲过来,每一头都足足有两头野生公牛的大小,撕裂的嘴角下,尖牙像一排匕首,令人不寒而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方才还好好的,为何现在这些荒兽都暴动了起来?”王昭君被震动的地面弄得步伐不稳,身子晃了晃,还好有裴凝妃及时扶住。

楚纣解释道:“你问这个呀,跑在前面的荒兽看到没有,它们有天狗一称,它们的种群巢穴结构和蚂蚁差不多,一个群落里就两三只母的。”

“雄性的天狗为了获得交配权就会疯狂讨好母的,因此哪怕是母天狗的屎,它们都会疯了般去抢夺。”

他漏了些细节没有说,比如他方才趁着天狗们求爱的时候,当着它们的面把母天狗给宰了,随后别人御剑他御屎,祸水东引到下面那些人的身上。

而且天狗本身还是一些大型荒兽最喜爱的食物,引怪的途中又引来了些别的荒兽,一来二去,引来的荒兽越来越多。

远远望过去,浩浩荡荡,十分之壮观。

“嘘!动作小些,我们离远点看戏。”看着自己的杰作,楚纣心中直乐呵,赶忙拉着二女的手,走远了些,免得被发现。

距离荒兽抵达战场还有最后的短暂时光,可惜山谷中的人浑然不知。

因为他们疲于应对天上的纷飞屎花。

上官流如的六把飞剑在她的头顶游动,挽出一朵又一朵的剑花。

剑气迸溅,将落在她附近的屎花都荡开,在上官流如的头顶仿佛一把伞,让她免受屎花之灾。

“到底是何人出如此下作之伎俩!”怒火在她的眼中燃烧,修行那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么恶心的手段来伏击。

铸剑山庄的功法都是锻体炼气、强悍肉身的法门,不像问剑阁那般可以御剑挡屎。

他们进秘境前自诩一身是胆,无惧任何困难,可是现在却一身是屎,放弃挣扎了。

但也有一些铸剑山庄的弟子在苦苦挣扎,他们怒喝一声“喝——!”,用内劲将身上的屎崩走。

疲于御剑的上官流如一个不注意,被旁边的铸剑山庄弟子把屎崩到了身上,脸当时就黑了下来。

“啊——!”

“哦——!”

数声惨叫接连响起。

“好你个上官流如!我铸剑山庄方才并未对你们落井下石,现在你却趁机偷袭!”

“就是!我铸剑山庄与问剑阁势不两立,绝交一天!”

这群被屎淋到绝望的大老爷们自知打不过上官流如,但是那又如何,士可辱不可杀!

“人终有一屎,而你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说完,一群人不顾自己的门派的声誉,跑到问剑阁的人附近憋内劲,把屎崩到他们身上。

不亦乐乎。

而问剑阁的女弟子个个都花容失色,她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一些从附近闻声前来的别派人士本想混水摸鱼,偷袭上几个大派人士,但是见到下面如此惨烈,默默行了个注目礼,赶紧远离,不敢逗留。

山谷内的战况一度激烈,场面异常混乱,他们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动静,等到地震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们才缓过神来。

“慢着!”印承运抬手喝停断空舫的弟子,他第一个注意到有些不对劲,只是问剑阁的人被崩屎崩红了眼,也不顾是谁,直接一坨恶臭到难以想象的屎扔到印承运脸上。

印承运默默把脸上的屎抹掉,眉毛还沾着些屎浆,他沉声说道:“好像有什么在靠近!”

各派的人渐渐冷静下来,他们往山谷口看了眼,心中的巨石一下子沉到水底。

他们看见了一大群荒兽排山倒海地冲过来。

“不要过来啊!”

......

目睹了一切风云变化的楚纣宠辱不惊,就像一位深藏功与名的高人。

“嗯,这么大一群荒兽,乱归乱,要逃还是不太难的。”他有些惋惜。

因为问剑阁的有几个人跑掉了,这就很气了。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好像很过分的样子......”裴凝妃稍微试想了一下,假如自己身陷其中......

那真是不堪设想,一个女子若是身上沾到这么多肮脏之物,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么短的功夫就将三个大派搞得水深火热,楚纣真是难以形容。

“纣,那你出去之后怎么办,这几个门派多半会寻你麻烦的。”王昭君很是忧心。

裴凝妃歪了歪雪白的脖颈,疑惑地问道:“为何会寻纣大人的麻烦?我们没有暴露吧。”

王昭君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是没暴露给他们知道,可秘境外的人是知道的。那些围观者之中也一定有这三派的人,我们将他们弄得这么惨,事后一定会寻麻烦。”

“对喔,我竟然忘了此时此刻我们在被人看着......”一想到在不知道的地方被许多目光盯着,裴凝妃便浑身不自在。

当然外面那些人寻麻烦的前提,是不知道这个为害一方的扔屎人士是这个国家的世子。

只是王昭君看楚纣的样子,分明就是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消息暴露给外人知道。

“不用太担心的。”楚纣笑道:“他们只认得我的灵铠,却不知道我的真容,你们有面纱遮容,穿的衣服也是常见的布衣,出去后置身新衣裳就认不出了。”

第一考的试炼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楚纣在山谷中的这么一搞,秘境中的荒兽四处为灾,原本能有五十人晋级的,到最后存活的竟然连四十个人都不到。

以往这祖龙阁试炼都是连续进行的,不过今年考官却破天荒地宣布第二考的时间延缓七日再开始。

在被第一考的荒兽摩擦之后,这一新的变化让很多人都在猜测,第二考的变动估计也很大,祖龙阁那边是要给各派留出商量缓冲的时间啊!

试炼推迟对于楚纣来说没什么大的影响,照样吃吃睡睡。

裴凝妃和王昭君出来后,心中有所感触,开始问楚纣讨要功法修炼,提升自己。

帝宫仍旧平静,但是江湖上却一片哗然!不愿透露名号的三个门派都在四处打听骨铠男和他身边两人的消息。

因为这一战对三派的清誉折损极大,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别人提及问剑阁、断空舫、铸剑山庄,估计都和屎离不开。

而且每次都有五六人进入祖龙阁的问剑阁,这次竟然在第一考便只剩下上官流如和颜柳两人幸存。

打着搬空祖龙阁念头的断空舫更惨,带去的二十多人最后只剩下印承运一个 。

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纣大人,你看,现在城中都是在讲你的!”从外面回来的王昭君,手里拿着一份《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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