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儿梆硬的“疗伤”过后,犹如是砧板上放弃抵抗的咸鱼,李欢歌散漫的赖在床上。

抬头眺望着在枝头上蹦跶的小鸟,他的目光里常含泪水,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谁人又知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唉,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听着那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李欢歌感同身受的连声长叹。

现在的他,不就跟那早起的虫子一样,被这只苏百灵逐步蚕食,眼看着就要吞进腹中?

家有良田百亩,非富非贵;

生平亦无所大志,唯望安逸一生。

敢问,姑娘芳华正茂,举世无双,何故独为小生一人蹙眉倾心?

望着那抹妖娆倾城的婀娜背影,李欢歌张了张嘴,却是始终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

犹记得三年前,他问过这样的问题。

可那夜过后,世间再无苏小九!

恰在此时,来自于苏梦歌的悦耳银铃声悠扬响起,

“相公,有空吗?”

李欢歌想都没有想,一口回绝道,

“没空!”

贝齿轻咬玉指,侧过身来,苏梦歌妩媚动人的提醒道,

“骗人,说谎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习惯。”

李欢歌翻了翻白眼,

“遮遮掩掩也不是好孩子该有的习惯。”

指着自己那一头及腰而至的长发,苏梦歌娇声软糯的央求道,

“过来帮妾身梳发~!”

一点都不受影响,李欢歌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不要,明明你家有这么多的侍女丫鬟,干嘛每次都让我来?”

凤眸中隐有秋波流转,苏梦歌的笑容中饱含着浓浓欣喜,

“因为——你是妾身的相公呀~!”

险些被这炽烈的爱意给射穿,李欢歌勉强稳住身形,

“这不足以成为理由。”

凤眸半眯,苏梦歌只得给出了第二条理由,

“相公梳好的头发很好看,妾身很喜欢。这个理由如何?”

非常高兴的点了点头,李欢歌还是不知足的拒绝道,

“额...中规中矩,不过,不要以为仅凭你的花言巧语就能蛊惑得了我!”

“咔嘣!”

在对方连番挑衅下,耐性被磨光的苏梦歌把玩着手中的小刀,凤眸中寒芒闪烁,

“那,那相公...你天天帮那个小丫头梳发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不能给妾身一个合理的解释,后果自负。”

经过昨夜的磨练后,胆气十足的李欢歌高傲的仰起头来,

“切,威胁我啊?你以为我是吓大的!”

“呼哧!”

话音一落,一抹寒芒堪堪擦着他的脸颊破空而去。

丝丝冰凉的冷意携带着李欢歌的几缕断发,轻缓的飘落到床上。

再次掏出另一把小刀,苏梦歌和声细雨道,

“妾身是在跟你讲道理。”

指着那削铁如泥的刀锋,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李欢歌冷汗直流,

“用这个?”

一双丹凤眼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苏梦歌笑容可掬,但所展露在外的只有彻骨寒冷,

“不错,这个道理的名字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贱!”

“....”

默默的拿起梳子,李欢歌再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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