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好男风的泼皮,佛门圣地岂是你们这等污秽之人应该待得地方?”

“是呀!可千万别让圆寂大师沾染了你的晦气。”

“滚下来!滚下来!”

南怀玉一脸的紧张,直接牵动了信徒们的情绪。

人们一哄而上冲上台子将青年揪下来,非但没有责怪南四郎,反倒是各个宽声安慰道,“惊扰了大师,实在是罪过。”

“无妨无妨。”南怀玉从小和尚的手中接过汗巾擦了擦脑袋,“众生皆苦,他误入歧途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们也不要苛责他。”

“大师真是佛心玉质,居然连这种人都能原谅。”

“古有佛祖割肉喂鹰,今有大师众生平等,我等惭愧,惭愧呐。”

众星拱月,在众人的赞美声中,南怀玉的光头好像都要比平时亮了几分。

“报!!!小师祖,北塔寺的胡僧又来砸场子了!”

北塔寺,传承自西域的外道佛门。

扬州境内,除了枯禅寺,和尚届的二把交椅就是北塔寺了。

第二听起来像是和第一只差了一个名次而已。

但实际上,比起枯禅寺的香火鼎沸,北塔寺就只能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

扬州人烧香拜佛只会来枯禅寺,而外地人就更不会选择北塔寺了。

不远万里而来,他们为的就是参拜佛门四大圣地。

一方红红火火,一方冷冷清清,这就难免北塔寺会眼红了。

以前圣僧‘梦鸿’在世的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前来论道谈经,而圆空和尚虽然算不上圣僧级别,但也是得道高僧了。

他的霉头,北塔寺也不想去触。

可眼下圆空和尚去了益州参会,更是带走了门内一众高僧,北塔寺怎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圆空和尚前脚刚走,后脚他们就已经到了枯禅山下。

圆空临走之前已经将两寺之间的恩怨情仇交代清楚,南怀玉早有了心理准备,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大踏实。

他这胡说八道骗骗信徒还行,如若见了真正的高僧,那就只剩下露怯的份儿了。

见南怀玉半天不说话,小沙弥轻声探问道,“小师祖?”

面上波澜不起,南怀玉一卷金红袈裟,淡然起身道,“阿弥陀佛,西域佛法,不过小术。如何能与我中土大乘佛宗相提并论?大家勿要慌张,待贫僧去会一会他。”

小沙弥听了,满脸的兴奋,寺里的僧人都知道南怀玉成天悟道,可却不知道他悟得是个什么。

今日与北塔寺妖僧论道,他们终于有机会可以聆听这位来历不明小师祖的箴言了。

“这帮妖僧,居然欺负到枯禅寺的头上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佛门圣地岂是他西域小道能够比拟的?”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香客中有人窃窃私语,“我听说北塔寺前两日来了个年少的僧人,传说传承来自天竺的正道佛宗,那可是万佛的源祖。而且这小和尚年未及冠,大金刚乘已经修炼圆满。虽然圆寂大师胜他乃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估计赢得也不会轻松。”

香客话说的小声,南怀玉高高竖起的耳朵却听了个清晰。

大金刚乘?那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就知道不是善茬,该不会他们嘴里的这个小和尚真的是个佛门天才吧?

心心念念的,南怀玉又想起临别时,老和尚圆空那张温厚的笑脸。

现在回忆起来,他恨不能一拳打歪老和尚的鼻子。

这老和尚,老奸巨猾,该不会是心知不敌,所以才找借口跑路,留下少爷我给他顶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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