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后招?

当初,申启对王少凡发动偷袭的时候,最先发觉的独秀竟然控制龙符卸掉了半记刀罡。也就意味着龙符这种空间类法器只要用得好,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既然谈不扰,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王少凡立刻开启了龙符。

龙符的独立空间一旦与外界连界,就像打开了一个小型的单向虫洞,王少凡左手衣袖下的树根立刻就陷了进去。

“咦?”花仙一脸震惊道:“你竟然有这样的东西......空间剥离几乎能斩断一切,但也只能斩断我几条树根,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王少凡却说:“谢谢你提点一种新的用法,不过,我并没有打算这样对付你。而是想告诉你,我有一件法宝,倘若我性命垂危,它会自动护主,到时你可能陷于万劫不复之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说的自然是通天祭台。倘若真的性命不保,那就干脆把大部分阳寿献祭了,饮鸩止渴也好立刻就死。

“从你的脉搏,从你的呼吸里,我能感受到你说的是真话。少年,你真是一个真诚的人,但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这不是授人以柄吗?倘若我提前拿走你那件法宝,你不就必死无疑了么?”

王少凡笑道:“因为......如果你想拿走那件法宝的话,就会触动另一件法宝,同样会让局面立刻扭转过来。”

“你......”用树根细细感受王少凡休征变化,花仙感慨道:“依然没有撒谎。”

“是的。我只想告诉你,无论谁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现在,你做选择吧。”

花仙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么我想看看让你如此自信的法宝究竟是什么?”

言罢,树根探入龙符之中。

片刻之后,花仙忽然脸色巨变,树根似触电般猛地回收。

王少凡从半空中跌落,同时长舒一口气:总算成功了,惊神鞭果然不负所望。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王少凡立刻施展【十万火急】,然而,竟无法调动灵气。

就在这时,数十树根破土而出,扭结成牢笼,将王少凡牢牢困住。

花仙的脸色恢复如常,也吐了一口浊气,道:“那种威能确实能镇压人间一切生灵,能让生灵的肉体乃至灵魂产生悸动。可惜你忘了,我的灵魂并不完整,而且,我的本体是桃树,即便那种威能的本原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敬畏也十分有限。”

王少凡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是连最应该害怕的火都不怕了,那么对其他仙人以下的存在,只怕敬畏确实有限。

“好吧,我的如意算盘打砸了。你什么时候封锁了我的灵气?”

花仙笑道:“当一个人无比真诚的时候,也就是他卸下防备的时候......很抱歉,虽非本意,却利用了你的真诚。”说着,忽然叹息起来:“这世上大多数的真诚,都是用来被辜负的。我被人辜负,却也辜负过别人。曾经有个傻子,怕我孤单,于是为我种下这十里桃花,呵呵......”

“多情总被无情恼,所以还是单身好......”王少凡并不想知道她的三角恋,只问:“那么另一样法宝呢,足够让你敬畏了吗?”

花仙竟点了点头:“真没想到你竟然有通天神木......通天神树乃天下草木之王,如同凤凰之于百鸟,我若见了通天神树也当朝拜。可惜神树已经不在,神木也不过是她一点遗骸,凭这想让我退缩是不可能。况且,既然知道是神木,我就知道你的打算究竟是什么,也有了应对之法。”

王少凡顿时一惊。

花仙又说:“只是这样一来,我就更加对不住你了——哎,让你像凌迟那样慢慢死去,实在非我所愿,但,情非得已。”

王少凡这回是真被吓到了。为何?因为通天祭台的自主发动前提是他的生命力快速流失,如果花仙让他慢慢死的话,就完全可以避免激发通天祭台了。

我这算不算自讨苦吃?现在自杀还来得及不?

真的来不及了。无数树根再次把他卷住,甚至像某种触手怪掰开了他的嘴,避免他咬舌自尽。

姒婵通天阴鉴看到了王少凡绝望的表情,心里暗喜:你小子刚才不是面不改色吗?还以为你真的了不起,原来也会技穷啊。该我出场了,本公主要像仙女下凡一样,让人族的天才自惭形秽......

就在这时,阴鉴里光芒一闪。

“怎么回事?”

原来竟是一道剑气凭空出现,将王少凡身上的树根绞成了纷飞的木屑,却不伤王少凡分毫。

这个场景怎么有点熟悉?对了......当初周少聃雕琢酒杯的时候也差不多如此。

逆着剑气来源方向望去,王少凡心里一喜,果然看到了那个不装逼就会死的少年——周少聃。此刻的周少聃毫无意外地继续装逼中。如马踏飞燕般立于树梢之上,背对夕阳,当真是玉树临风,光芒万丈,如果能再加上《一剪梅》的背景音乐,那就更完美了。

姒婵甚至都不用阴鉴,就看到了周少聃。

“这是谁啊,竟敢抢本公主的风头?又不是英雄救美,你至于用这样骚气的出场方式?长得英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哼!”

她是跟着吴奇来到桃源村的,所以并不知道王少凡在路上结识了周少聃,更不知道周少聃有什么样的手段。

花仙望向周少聃,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问:“你是何人?我不想多造杀孽,奉劝你还是速速离去地好。”

周少聃从树上飘然落下,真如仙人临凡一般。

王少凡也没跟他打招呼,更没问他为何会出现在此,而是期待他会装什么样的逼对应对花仙。

这时,周少聃望向花仙,然后又有些“近乡情更怯”般地闪避目光,叹息道:“夭夭,你果然忘了我么?”

花仙一颤,激动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哎,我本不该来......”周少聃没有回答,而是唏嘘依旧。

王少凡腹诽:你已经来了!

“我本不该得来这么晚!”周少聃抬起了头,坚定而深情地看向花仙夭夭,颤着声音吟起了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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