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还有多久才能到呀?”

南惜若闻言停步,黑着脸转头望向背上的弟弟道,“你趴着我走着,完事你还不耐烦了?”

“惜若,你要是走累了,那换我背吧。”语罢,南可容走上前来就要接过弟弟。

“不给!”背着弟弟快步跑开,南惜若道,“我不累,你走你的。”

趴在姐姐的背上,南怀玉又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是珈叶和你们说的?”

翻了个白眼,南惜若一面走路,一面回道,“他哪儿有那么好心,当然是我找到的了。”

“你找到的?”南怀玉挠了挠头,不知道姐姐这话到底如何解释,“你难不成会算卦,只要掐指一算,就能料定我在哪儿?”

“我可不是江湖骗子。”得意的一笑,南惜若道,“你姐姐我自有妙法。”

“说的那么神秘,不就是偷偷在怀玉身上下了万里香吗?”见不得她装神弄鬼,南可容一句话就将她戳破。

“什么叫不就下了万里香吗?你那么聪明你怎么不下呀?”南惜若一瞪眼睛,看那模样又要和三妹吵起来。

赶忙出声,南怀玉趁着她还没发飙,追问道,“什么是万里香?”

“万里香呀。”在怀里一阵摸索,南惜若掏出一枚小瓶子放在弟弟眼前,“这就是万里香。”

小瓷瓶里装的是一种凝脂,轻轻嗅了嗅,有一股桂花儿的香味,淡淡的,只要把瓶子拿的离鼻子稍微远一点就闻不到了。

“你这万里香名不副实呀。”南怀玉道,“稍微远一点就没味儿了,哪儿香了?”

“那是你没抹这个。”

感觉鼻子被姐姐按了一下,还未回过神来,一股香味扑鼻而来,浓香呛得南怀玉连连咳嗽,都快要窒息了。

看着弟弟翻白眼,南惜若嘻嘻一笑,抬起袖子在他鼻子上一擦,浓香瞬间淡了不少,空气涌入南怀玉的胸腔,他又活过来了。

“现在还敢说它名不副实吗?”将小瓶子收起,南惜若继续向前走,“这东西可金贵着呢。要不是不放心你这个小崽子,我才舍不得用。”

垂头丧气的,南怀玉道,“我说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原来是在我屁股上栓了根绳儿。”

“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难听呢。”南惜若道,“弄得好像我们虐待你似的,这不是担心你出危险吗?”

“担心你倒是把万里香的事和我们也说说呀。”南可容气道,“要是事先知道,寻霜姐也不至于去同珈叶搏命。”

“谁知道她那么愣呐!”南惜若也有些委屈,想起姐姐险些遭了贼人毒手,她的眼也红了,“遇见事商量都不商量的,还拿不拿我当自家妹子?就那么冲出去,信儿都不带捎的,要是我们晚来几步……”

见妹妹落泪,南寻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我那不是心急嘛。”

“心急就不过脑子了?”眼泪就止不住了,南惜若垂着脑袋,一边走一边哭,“我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债,天天让我这样担惊受怕的。”

“惜若。”走上前去,南可容伸手就要拉姐姐的手。

“别碰我!”南惜若快步走着,眼泪也同断了线似的一直掉,“一个不拿我当妹妹,一个也没拿我当姐姐。我就该耗在光明山,没事回什么家呀!”

“惜若姐。”伸出袖子帮姐姐擦着泪儿,南怀玉道,“背着挺累的,放我下来吧,我感觉好点儿了。”

“喔!你这个小王八也想走呀?”南惜若撒气似的将他放下,一个人站在树前抹眼泪,“那你自己走,我不管你了!”

忽的感觉背后有人抱起,南惜若惊道,“干什么?”

将她背在身上,南怀玉掂量了一下,咧嘴笑了声,“挺轻的,跟身上挂了个葫芦似的。”

南惜若举手要打,可手举得重,放的却没几分力气。

“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走不动。”

不听她的,南怀玉一边走一边念,“让惜若姐担心了这么久,是我的不对。再说了,你背了我一路,也该换我背你了。男子汉大丈夫,总让女孩子背着像什么话呀?”

“合着你方才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泪少了些,南惜若嗔怪道,“知道你英雄了,放我下来吧。”

“说了不放就不放。”南怀玉一步一步迈的踏实,“我一定得背你回去。”

“半大的小子,你……”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南惜若道,“罢了,今天就让你个毛小子男人一次。”

跟在弟弟的后面,望着二人的背影,南可容觉得有些嫉妒。

气恼的一跺脚,南可容道,“我也要背!”

“不行。”南寻霜抢在前头,挡在她和弟弟之间,“我受伤了,应该先背我。”

“你方才不还说小伤没事的吗?”

听了妹妹的话,南寻霜忽的面色一白,捂着伤处,歪在石头上道,“我……我的伤情好像加重了。”

“我可不管你那么多。”说着,南可容一步跳在了弟弟的背上,“怀玉,接好了。”

面色猛地一沉,南怀玉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南可容!你干嘛?差点没把怀玉摔了!”也不哭了,南惜若回头怒声道。

“怕摔了那你下去呀!”南可容回顶道。

“我干嘛下?怀玉说了背我的,要下也是你下。”

稳住了脚步,长舒一口气,南怀玉回头僵硬笑道,“没事没事,一个是背,两个也是背,不碍事。”

“说得对,挂仨葫芦不碍事的。”

咚的一下,只感觉身上被砸了块石头似的,南怀玉整个人向下一沉,整张脸都黑了。

“寻霜姐你干嘛?!真把怀玉当牛呀?”

“你们才是,做妹妹的,要有眼力,姐姐先来。”

“凭什么姐姐先来,妹妹先来才是。孔融让梨听说过没有?你俩都下去。”

吵吵闹闹的,给这寂静的山林添了几分热闹,只是苦了南怀玉,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南四郎第一次明白了当牛做马到底是一种多么不同寻常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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