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依旧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可在传入他的脑海中后，他却莫名其妙的懂了这单调音节表达的意义。
程月寒从空间戒指中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确定自己没有因为某种不可名状的原因变成和这小红鸟一样的生物，顿时松了口气。
“你能听懂我说话？”程月寒问道。
小红鸟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你原先是人类，被某种邪道功法反噬变成了鸟？”程月寒在非常努力的为自己突然能听懂鸟语寻找一个合理的原因，虽然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没法解释的通……
“不是的，我叫凤晓晓，是凤凰族的弟子。”小红鸟叽叽叫道。
“凤凰……你是妖族？”程月寒也顾不得纠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鸟语了，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嗯。”小红鸟被程月寒吓了一跳，有些畏惧的往回缩了缩。
看着这个人畜无害的小家伙，程月寒感觉事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妖族和在神洲大陆随处可见的妖兽虽是近亲，但却又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在智力和天赋上都丝毫不亚于人类，到达天灾境之后甚至可以化作人形，并且各各有着悠长的生命。
万年前，天宫五祖除神灭妖，创立人族盛世，但却并没有将这两族彻底灭族，在经历了一番谈判妥协之后，妖族被赶入了东天洲和南天洲之间的幻天洲中，并被要求立下誓言，万年之内不得踏出此地。
如今这自称凤凰族的小红鸟出现在东天洲境内，难道那个誓言的期限，已经到了么？
程月寒有心想将小红鸟带回天宫带给程冰颜处置，但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做，打开了关着它的鸟笼。
人族和妖族的纠葛已经是万年前的事情了，他背后的冰神宫也不是消灭妖族的主力，因此程月寒对妖族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仇恨，干脆做个好人放这小家伙走算了。
至于誓约到期一事，程月寒还真没怎么在意，幻天洲妖族如果态度友好，他也不介意多上这么些邻居，若是妖族还有当年称霸神洲的念头的话，称霸了神洲万年的人族也不是吃素的。
总而言之，程月寒并不关心妖族的出现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不管哪种情况，天宫都有应付得过来的资本。
“走吧，小家伙。”程月寒顺手将一颗恢复灵力的丹药塞到了小红鸟嘴里，说道。
说起来，凤凰族好像就是妖族皇族之一，他这也算是经历了一回小说剧情了？
“谢谢大姐姐，你是个好人。”小红鸟离开鸟笼后并没有马上飞走，而是站在了石桌上。
“快走吧，还在我这等什么？”被发了张好人卡的程月寒又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可以感受到姐姐的气息了，姐姐来接我了！”
小红鸟的话直接让程月寒的睡意没了大半，就在他想要问问小红鸟口中的姐姐是谁时，一股强大炽热的灵力瞬间笼罩住了小院。
院子的大门，在他的视线下消失在了烈焰的灼烧之下，一个有着一头秀丽红发的绝美女子，朝着一人一鸟走了过来。
“姐姐！”小红鸟在那女子出现后，直接扇动着短小的翅膀，飞到了她的肩膀上，亲昵的叫着。
那女子见小红鸟无事，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凌厉的目光转向了程月寒。
“程家人？”看着程月寒的蓝发蓝眸，女子回想起了一些在史书上看到的东西，用神洲通用语字正腔圆的说道。
“程家，程月寒。”程月寒朝着这最少也是天灾境的女子拱了拱手，不动声色的朝着卓君龙院子的方向挪动了一步。
“呖呖叽叽叽！”小红鸟见现场的气氛紧张了起来，焦急的在女子的耳边说了什么，那女子听后，虽看向程月寒的目光中仍带着戒备，但气势瞬间松了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妹妹。”女子直接朝着程月寒鞠了一躬，说道。
小红鸟站在女子的肩膀上，也像模像样的低下了头。
“顺手为之而已，二位若是没事的话，就赶紧离开吧，这里，毕竟是人族的疆域。”虽然最初目的不纯，但程月寒可没有傻到承认的意思也，也好在刚才他动了几分善心打开了鸟笼，不然今天的事情，恐怕无法善了了。
“我叫凤素，这个人情，凤凰族记下了。”红发女子言罢，背后生出了一对赤色羽翼，带着小红鸟飞向天边。
程月寒看着一大一小逐渐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已经被烧的只剩下灰烬的大门，最终还是决定，先睡觉再说。
…………
东天洲边境，凤素带着妹妹冲入那片熟悉亲切的迷雾之中，本还紧张的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
“晓晓，以后不能再擅自跑出去了，知道么？”看着肩膀上这个让自己担惊受怕了好几天的罪魁祸首，即便凤素的脾气是族里有名的好，可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怨气。
“呖呖叽叽叽！”
“知道错了就行，放心吧，总有机会感谢你那位程姐姐的。”凤素想起了史书上描绘的那个恐怖家族，又想起方才那个救了自己妹妹的清冷美人……或许眼见才为实吧。
此次回去，她有点想和父亲申请，前往人族的世界看看了。
“叽叽叽！”
“什么？你说我没那个程姐姐漂亮？死丫头，我辛辛苦苦救你回来你就这么膈应我是吧！”
姐妹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幻天洲的浓雾之中，而在不远处，一个黑袍人犹豫片刻，还是收起了手上的长弓，离开了这里。
…………
清晨，终于好好休息了一晚卓君龙疑惑的看着程月寒那没了大门的院子和石桌上的鸟笼，同样刚醒来的程月寒微笑看向卓君龙，戴上了自己的面纱。
“我昨晚修炼不小心把大门毁掉了，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