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光滑的通道，有着和现代建筑迥乎不同的简洁性，而在这条走廊上却没有一个人。

安静的走廊中，警卫带着洛羽和赵卫来到了位于最末的一个房间中。

而这里，早就已经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了——只不过他背对着洛羽和赵卫。

警卫把洛羽和赵卫押送到这里后就关上门离开了，只留下房间中站着的人和洛羽赵卫。

“额，那个……”洛羽尴尬地搔了搔脸颊，然后出声说道。

“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眼前的人忽然转过身子，开口说道，“我是谢子安，是这次测试你们的人……大概。”

他推了推眼镜。

这是一个让人感觉很年轻的人，从他的所有装束来看又似乎显得过于老成了，更何况那种奇怪的气场也说明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

以上推测都是废话，因为能处理这种事情的人肯定都不是弱者。

“首先，请描述你们遇见的情况。”他指了指房间旁边的座位，“听报告说的似乎是……自己来说的？”

洛羽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喝点什么？饮料、茶叶？”谢子安走到旁边的冰箱打开后随意地说道。

好奇怪啊……

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洛羽原本还以为这会是更加严格一点……或者是当成正事的检查。

“实际上我没什么心情。”洛羽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没必要了。”

“那你也没必要愁眉苦脸。”谢子安笑了笑说道，“模因污染并不是不可逆的。”

“好了，现在说说你们看见了什么吧。”他拿出了一罐咖啡，走到洛羽和赵卫旁边坐下，“不用担心其他的模因污染问题，我……是安全的。”

他笑了笑说道：“如果模因污染真的到了能够污染我的程度，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措施也是没有用的了。”

明显是话里有话啊……

这个人肯定不是检查那么简单的。

斟酌再三，洛羽还是说道：“我……看见了神。”

啪嚓……

咖啡罐被打开了，接着是一阵咕咕咕的吞咽声。谢子安眨了眨眼睛，示意洛羽继续说下去。

“虽然他自称为神，但是我认为他更接近于……【传说】。”洛羽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

接着，他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而和我们身体相融合的白光，我觉得很可能是一种——模因污染。”洛羽双手交叉，微微用力。

“如果祂所说的是给予灵誓使的力量，那么他赐予的一定是灵装或者神机这种东西，而这些恰恰是模因。”

“我们之前——是从一个流传着众多都市传说的论坛找到那里的，虽然他们说是为了防止更多的传说破坏，但是我总是觉得那里……不对劲。”

谢子安摸索着下巴，饶有兴趣地听完了洛羽的描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搞了个神殿？然后还有什么……额，不会有大祭司，然后天使什么乱七八糟的吧？”

“暂时没有。”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其妙的玩意儿，但是这东西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复杂的组织结构来着。

“也就是形态初级是吗？”谢子安略微坐正了身子，“还有什么其他要补充的吗？”

稍微犹豫了一下，洛羽看向了赵卫，问道：“你……”

赵卫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着，直到洛羽问起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说道：“我……没有什么补充的。”

“所以，就这些咯？”谢子安放下了咖啡罐。

洛羽微微阖上了眼睛，然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对谢子安说道：“虽然可能不是什么有关系的事情，但是我有种奇怪的直觉……我之前遇见的事情会和这个有关。”

洛羽转过头对赵卫说道：“你还记得之前在那座山神庙我们看见的东西吗？”

赵卫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是指那个神像嘛？”

“是的。”洛羽肯定的点了点，“我的直觉认为，那东西和这个所谓的『神』是有关系的。”

赵卫露出荒诞的表情看着洛羽说道：“那……那怎么可能有关系？”

“差的那么多的东西，不会有联系的吧？”

谢子安稍微压了压手，打了个圆场说道：“毕竟是灵誓使的事情，发生什么完全不合常理的也需要从肯定的角度出发呢。”

接着，他看向了洛羽微笑着说道：“所以，这个直觉也是有理由的吧？”

“是的……”不知道怎么的，洛羽本来不打算说出来的事情被他一股脑倒了出来，“因为这些都市传说生成的地方都会有奇怪的符阵，不仅如此，最近的地下灵誓使市场还有大量的戊级神机出现。”

赵卫惊讶地看向洛羽，似乎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事情也都说了出来。

“有趣。”谢子安说道，“好的……那我大致明白了，你们今天所说的话，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他朝着赵卫笑了笑说道：“因此你们不必要担心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因为——维持暗面和明面上的世界和平也是需要的呢。”

谢子安站起身来，微微颔首说道：“那么先在此对你们说一声抱歉，为了让你们能吐露真言我还是用了一些小手段的，我说的‘并不怕模因污染’也是因为这个……”

“是『谎言』嘛？”洛羽问道。

刚才开始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现在听他这么说心里面已经确定了一大半。

“比起『谎言』，这更加像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