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拉德与伊莱尔走在平静的街道上,可能因为现在不是闲逛的时间吧,偶尔也会有小孩从他们面前跑过,一切都是显得那么祥和。

两人虽然说是同行,但也保持着一定距离,主要还是帕拉德那边的。

当时为了不节外生枝就那么顺势答应下来想要先听听对方说啥,结果两人就这么快溜达一路了。

“如果你是想找人散心的话那么抱歉...”

帕拉德转身准备离开。

“再等一会儿…马上了。”

两人就这么又走了一小会儿,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宁静的街道旁,竖立着一块有些污渍的石碑。

“这是...”

“五年前,拯救了王国的不知名英雄最后出现的地方。”

伊莱尔抚摸着石碑静静说到。

“我当时...也为了安抚民众而和护卫队一起离开皇宫来到了这里。”

“你当时还小吧。”

“这才是皇族的职责,在国民危难的时候拯救和安抚他们,但是女王又不能轻易离开。所以...”

“你就替她来了吧。”

伊莱尔点了点头,拿起手帕对着石碑擦拭起来。

“当时因为叛军的突然袭击,我与护卫队被冲散了,在我就要被叛军抓住的时候,是他挡在了叛军面前。”

说到这里的时候,伊莱尔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敬。

“后来叛乱结束后他就消失了,而且也没人记得他的样子,除了他身上那件苍银色的圣骸...”

将石碑清理干净后,伊莱尔站了起来。

“最后上面决定把他按战死处理,所以就在他最后战斗的地方立了块墓碑,称呼他为『银色英雄』。”

“就是这个吧。”

帕拉德指了指对面那块已经干净了的石碑。

“嗯,虽然我不这么觉得他就这么离去了。”

伊莱尔看着帕拉德默默的说到。

“也是因为他,所以我才会下定决心进入王立学院学习驾驶圣骸,为了不让五年前的悲剧再次上演,也为了...”

“能够守护住重要的人...”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想干什么,宣传你的英雄?”

帕拉德无趣的问道。

“五年前格兰菲特家被灭族我很抱歉,虽然我可能代表不了皇族,但是对于没能在那时注意到你还活着,还没能及时帮助到你这件事...”

“...我很抱歉。”

伊莱尔再次低下了头,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

“我刚才也听到了...你说有自己要做的是吧,如果可以的话也请让我……”

“收回你廉价的道歉吧。”

“诶?”

伊莱尔抬起头愣在原地。

“无论你代不代替皇族,为不为五年前的事道歉...我的家人也都已经回不来了,那天过后留给我的只有痛苦的这个事实...”

“...也无法改变。”

帕拉德攥紧了拳头,默默说到。

“可是至少...”

“不要用你那无聊的正义论正大光明的说要帮助我,也别再跟我说为了什么责任义务帮助谁了,因为我做的所有事...”

“...只是为了我自己。”

帕拉德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至少...和你妹妹道个歉吧,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不用你说。”

夕阳笼罩在帕拉德的身上,就给伊莱尔一个被黑暗笼罩的背影。

之前见面感觉性格还有些恶劣的帕拉德,这么看来也稍微有些能够理解了呢。

为了掩盖内心装作无所谓与大条,这样的他其实最痛苦吧。

这么想来,在走廊里的那句话自己其实没能表达出来啊。

并不是代表皇族,而是自己。

那是因为前天因为误会导致自己跟她大打出手后,应该说的一句话。

“对不起...”

——

回到家里后,帕拉德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五年前的画面,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家里燃烧着熊熊大火,家人在刀刃下被一分为二。而自己则是在被爷爷扔进地下室后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咖啡厅的家里了。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这是帕拉德被咖啡厅店长收养后的一年里想的最多的一件事。

一年后,店长也去世了。在接受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后帕拉德决定了一件事。

想尽办法活下去,将所有的主事者撕碎!

为了这个目的,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也绝不会平白无故的去帮助别人。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无法欺骗自己。

跟所有人都无关,只为了自己能够完成复仇。

之后自己找到了家族里的幸存者,现在在商会工作的管家莱佐,也得知了艾丽还活着的事实,心里也稍微慰籍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瞬。

(好困啊...今天就先这样吧。)

帕拉德就这样趴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睡死到第二天都没能听到...王立学院的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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