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用力坐下，艾伯轻轻哼了一声，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那个家伙是不会对非目标出手的，不过他们可能会失去关于这场战斗的记忆。准确的说，整个城市都会失去今天的记忆。只是他们这些参与者受到的影响会强烈一些，具体的表现应该就是会睡一整天。”
“这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灵缇显然还没从之前的震撼中回过神，艾伯的话他完全是有听没有懂，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过了一会，灵缇抬头看向艾伯，发现他也在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己。“干嘛？”
“没什么。”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在灵缇肩膀上舔着爪子的露露喵，感应到艾伯的目光，露露喵也停下了动作，回应了一个白眼。那意思很简单，‘和我没关系，看我也没用’。
“既然没什么，那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显然，要灵缇忽略这个问题是不可能的了，见识了那种存在，现在灵缇已经完全失去了平时应有的冷静。
“好好，给我一点时间，我慢慢给你解释。”压了压手掌，艾伯示意灵缇先冷静一下。抬手打了一个响指，艾伯用魔力取来一瓶饮料，打开喝了一大口。“从哪里讲起比较好呢...让我理一下思路，你等一下。”
“其实...按照正常来说，我确实是不可能从‘它’的抹杀中幸存的，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运气好以及准备充足。”
闻言，灵缇不由心头一紧，立即倾身上前，仔细的聆听着。
“给你看看这个东西吧。”见灵缇紧张的模样，艾伯不由一笑，摸摸领口，掏出一条银色项链。
“这是什么？”伸手接过艾伯递来的项链，灵缇上下翻看许久，也没看出什么门道。这条项链样式十分古朴，第一眼看上去也算不得惊艳，只能说十分耐看，而且项链上最重要的水晶吊坠部分已经布满了裂痕，似乎稍稍用力一些，就有可能直接破碎。
“这条项链叫做‘永恒誓约’，是一位老朋友送给我的。”看着这条几近报废的项链，艾伯眸光轻轻闪烁着。“它已经跟了我几十年了，没想到在今天又被它救了一命。”
看了看项链，又看了看艾伯，灵缇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之间的联系。显然在面对这种超出他判断能力的情况让他的脑子完全混乱了，就连艾伯话语中一些很关键的问题他的没有把握到。
“永恒誓约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带着它也不会有什么加持效果，正常情况下，它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一件装饰品，但在面对某些特殊情况的时候，它却有堪比神器的能力。”
小心的拿回项链，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艾伯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它的能力‘守护之誓’，可以在佩戴者面临必死的危机时，创造出一小片仅仅能容纳佩戴者在内的绝对守护领域，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佩戴者豁免一切伤害。”
“由于绝对守护领域可以自成一片小世界，所以免受位面，空间甚至于时间的干扰，就连神力都无法将它破开，佩戴着它，完全可以算是多了一条命。我的命，就是这么捡回来的。”
“这还叫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嘴角抽了抽，灵缇显然很不会看气氛，居然在这种时候来挑艾伯的语病。
“这个能力看起来很强大，但其实有很多限制条件，比如在面对普通敌人时，就算是遇到生命危险，守护之誓的绝对防御也是无法被触发的，只有几种特殊的敌人，才能触发它的能力。而世界意志，就在此之列。”微微一笑，艾伯耐心的为灵缇解释着。
“原来如此...等等，你说世界意志？那是什么东西？”还没弄懂上一个问题，又有新的名词冒出来，让灵缇的脑袋有些混乱。“这些乱七八糟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那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也不是‘东西’，年轻人，说话要小心一些哦，世界意志可是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一切的。”竖起食指在眼角轻轻点了点，艾伯故意作出一副可怕的表情恫吓灵缇，可惜后者对此并没有什么感念，完全不受影响。“世界意志这个存在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我们所在的世界产生出的意识。”
“等一下，世界产生出了意识？这怎么可...”愣了一下，灵缇刚想反驳艾伯的话，忽然想到魔力什么的都出现了，世界产生出自我意识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看来自己还是没有习惯脱出正常思维来考虑问题啊。“好吧，就算世界真的能产生出自我意识好了，那它为什么要攻击你？”
“你完全可以把世界意识当成游戏里绝对中立的NPC来看待，在它的观念里没有所谓的善恶之分，它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持‘表’界的平衡与稳定。当有人或者怪物打破了这份平衡，它就会出面，将一切破坏平衡的存在抹除。”
“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存在，那魔之使为什么还能在表界活动？难道他们不应该直接被抹杀吗？”挑起眉梢，灵缇对此表示很不理解。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世界意识并没有善恶观念，魔之使虽然作恶多端，但在本质上也是这个世界的生物，只要不触碰到界限，世界意志是不会出手的。”耸耸肩，艾伯对此也很无奈。
“那界限是什么？作出什么事会遭受到世界意志的敌视，并且出手抹杀呢？”搓了搓下巴，灵缇继续追问道。
“最常见也是最容易被世界意志敌视的行为，就是使用超出这个表界极限的力量。在表界，S阶的力量就已经是极限了，超出这个等阶的力量会破坏表界的力量平衡，而我，就是触犯了这条禁忌。”说起这个话题，艾伯还是心有余悸，显然被世界意志抹杀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体验。
“还有就是在表界大规模的使用魔力，造成表界暴乱影响到普通人的话，世界意志也会出手抹除这些影响，所以，这次机器人暴乱的事件似乎也顺便被解决了。”
“简而言之，会破坏‘平衡’的行为都是被禁止的，还是那句话，世界意志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表界的一切，想要好好活着，还真是得小心翼翼呢。不过你暂时不用担心啦，毕竟你还没有那个能力。”伸了个懒腰，艾伯随手把喝光的空罐子丢进了垃圾桶。“还有什么疑问吗，灵缇？又或者，有什么感想？”
“...真沉重啊，我们是活在牢笼里吗？”咬着指甲，灵缇紧皱着眉头，显然艾伯的话对他冲击很大。
眸光闪烁了一下，艾伯看向灵缇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没什么，我只是单纯的讨厌这种受到莫名其妙控制的感觉，有感而发罢了。”呼出一口气，灵缇并没有注意到艾伯表情的变化，还在自顾自的吐槽着。“什么世界意志啊，真是不知所谓。平衡？这种东西是由某个东西控制和界定的吗？真让人不爽...”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呢...”摇头笑笑，艾伯对灵缇的吐槽不予评论。“今天经历了这么多事，你也很累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我还是放心不下，你休息吧，我要出去看看。顺便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我的脑子清醒过来。”用力揉了揉头发，灵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好吧，随便你了，不要乱来就好。以及，注意安全。”用力舒展着身子，艾伯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也没有继续劝说。
“知道的，我有分寸。”“那就行，去吧去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