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千友躺在临时的床榻上,注视着一旁熟睡的缘。此时的他,心跳加速到快要爆炸,如果不是他现在这副身体,想必某些特殊的部位将会变得激动万分。

这时,缘突然将脸转到了千友这边,两人的距离几乎达到了能够接吻的地步。呼出的气息声都能够清楚的听到,这让千友更加的紧张了。

视线从缘的脸上向下移动,一片雪白的肌肤出现在自己面前。

(没,没穿内……内……不不不,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千友一边将被子给缘盖好,一边将脑袋转到了另一侧。

(我才没有觉得可惜!我可是无性人!对!我是无性人!绝对不因为任何情况产生‘性’趣!观察缘的身体完全是出于好奇!毕竟对女人这种生物我从来了解过!如果不确定一下她和我的差别那怎么能行!所以我才会瞄了一眼,没错,并不是好奇那东西的柔软程度!)

不知道向谁解释的千友,带着满脸的绯红与缘拉开了距离。虽然有些不舍,但出于对缘的情感,千友绝不允许自己做下什么罪恶的事情。

只是,千友万万没想到缘竟然会脱掉所有的上衣睡觉,正常的女性一般都不会这么做的吧……或许是因为缘的生活环境的问题。佣兵基本上都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一群人,这样的人难免会不拘小节。

所以,千友用现代人的想法去衡量缘,这完全是一种不尊敬对方不穿衣服睡觉的表现!

于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千友小心翼翼的滚到了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两个原因,一、千友害怕自己忍不住对缘做些什么。

二、千友害怕缘忍不住对自己做点什么。

所以,抱着不能侵犯和不能被侵犯的想法,千友便躲到了营帐的角落。

异世界的夜晚,是如此的安静。

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任何压力的负担,有的只是营火发出的噼啪声音、不知名鸟类的鸣叫、以及促织(蛐蛐)传来的悦耳虫鸣。能活在这样的世界,在千友看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千友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度过了两个晚上,即便如此他却依然没有睡意。

看着缘惊世骇俗的睡颜,千友终于还是离开了营帐。

(看着那样美丽的容颜,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抬头望望璀璨星空,千友不禁感叹道:“原来,异世界的夜空和现代社会的夜空并没有什么区别呢。或许唯一的区别就是空气质量吧。”

“你的世界,空气很好吗?”

魔剑的声音突然间出现,千友稍稍感到意外。

“魔剑兄你不是休息去了吗?”

“我已经休息完了,来陪你聊聊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千友摇了摇头,坦然的说道:“恰恰相反,我的世界远远没有这里优秀。到处都是钢筋和混凝土建成的高楼大厦,每个人都被生活的条条框框所束缚,完全失去了自由。”

“噢……听起来要比这个世界更加的严酷呢。”

“嗯,是啊。虽然并不会偶然出现那样的恐怖魔兽,大家的生活也算和平,但是久而久之就令人感到无趣了。”

魔剑稍稍有些好奇,问道:“那个世界都是像你一样的人类吗?”

“嗯……虽然也有不同的人种,不同的国家,但世界是完全属于人类的。”

“真是个奇怪的世界。让弱小的人类掌控世界,我真不敢想象世界会变成什么样。”魔剑说道。从他的话语中看得出来,魔剑似乎对于人类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魔剑兄很讨厌人类吗?”千友还是问出了这个埋在心中已久的问题。

魔剑稍微停顿了一下,回道:“算不上讨厌,只不过是曾经发生过一些事情罢了。”

“一些事情?”

看着千友追问的模样,魔剑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我曾经毁灭过一座人类的城市。没错,是完完全全的毁灭,将所有人杀光,所有房屋全部摧毁,无论男女老少,直到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才停了下来。”

“……”

“怎么样,被吓到了吧。不过,动手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前一位主人。用人类的语言来称呼他,那就是——第一使徒。”

“第一?使徒?”

“关于使徒,我以后再给你说明。我的前一位主人之所以会屠杀全城的原因,那就是我离开了主人的身边。准确来说是被迫离开了……”

“当时,有一名愚蠢的人类觊觎我的价值,将我从主人身边偷走后,那家伙,也就是第一使徒我的主人便彻底的暴走了。因为我的存在原本是用来压制他身体里的使徒之力,一旦使徒之力爆发,那么他将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控制,变成一名极端的‘正义’使者。”

“正义使者?极端?什么意思?”

“就这么和你解释吧,第一使徒的存在是为了抹除世界上一切违反规则的生命。只要是内心存在一丝违背规则的念头,第一使徒便会执行裁决。”

“那裁决的内容是……”

“抹除目标一切的生命活动。”

千友微微变化的表情,恰恰说明了他内心中的震惊。但凡是有一丝违背规则的念头就会遭到抹杀,这样的正义称得上什么正义?又或者是——绝对正义?

不能理解,至少对于千友来说,他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那样做?为什么就必须杀掉那些人?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千友问向魔剑,这在魔剑看来他的问题过于天真和单纯。这也是因为两人之前所处的世界不同,所以三观也会不同吧。

“没有办法,抹除一切破坏规则的人,这就是使徒的任务。而我的力量就是为了压制使徒才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阻止使徒,那便是邪恶。”

“魔剑兄你不是邪恶,在我看来那种冠冕堂皇的使徒才是邪恶的存在。”

“你能理解就好。”

“但是……我的身体里似乎也有使徒的力量吧。”

千友回想起之前在洞穴里度过的那一晚,自己身体中的三股力量,其中一股力量便是使徒之力。

魔剑并没有否定,但也没有回复。对于千友身体中存在的使徒之力,魔剑其实非常惭愧。

没有听到魔剑的回复,千友轻叹一声道:

“我以后也会变成魔剑兄主人那样的使徒吗?”

“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魔剑的语气格外的坚定,值得令人信任。

“可是,魔剑兄你若是真的有办法,当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吧。”

被戳中要害了。如果魔剑能做出表情的话,此时他的表情应该是十分苦涩的吧。

“如果真的也到了那个时候……”

“那一天不会到来的,千友。”

千友的话就这样被魔剑的坚定给堵了回去。从未称呼过千友名字的魔剑此时竟然第一次唤出了他的名字。这算是一种伙伴之间的信任,牢不可破的信任。

千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将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替换之的是一抹微笑。

“呵呵……我明白了。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那是什么东西?”

魔剑完全不理解千友说的那是什么,尽管有语言魔法的理解帮助,但是千友的比喻魔剑实在是理解不了。

“哈哈,那是我家乡的一种比喻,意思与‘我们现在是同坐一条船’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你的世界还真是奇怪,把人比作那种渺小的昆虫。”

“天朝文化博大精深。”

“啥???”

“哈哈,以后再解释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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