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

第二次来到这里了,这次一定要成功把贝蒂救出来。艾瑞丝暗暗地给自己打气。

她之所以表现得这么自信,完全是因为身边的两个伙伴——奥托和枫泉,在她眼里只要这两个人合作,一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现在嫌疑人无法接受探望。”

看守人的一句话,马上就击碎了艾瑞丝的美梦——在绝对的公权力面前,一切奢求都是如此脆弱。

“要等多久?”奥托问道。

“这个不知道,要等审讯结束。”

看守人所说的审讯,大概就是在那个灯光晃眼的房间,无休止地接受盘问吧。

不过这次贝蒂的运气很好,五分钟后审讯就结束了。

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从容地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四肢修长,脸上还带着若隐若欣的自信微笑,呈现出精明能干的帅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成功人士。但不仅仅这么简单,他从头到脚还散发着一种无法名状的强大气场,将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他身上。

艾瑞丝像石化了一般,汗珠从鼻尖滴落下来,眼睁睁地看着男子越来越近。她察觉到了恐惧,而且这种恐惧与初次见到奥托时的那种恐惧根本不同。奥托给人的感觉是深不可测的黑洞,而这个男子却更像是无穷无尽的真空,以压倒性的威严紧紧制住了自己的呼吸。

男子像是没有看见他们三个人一样,继续泰然自若地稳步走来。直到擦肩而过的瞬间,奥托回头了:

“你不是看守所的人吧。”

男子回头:“你们也不是。”

“你跟我的委托人说了什么?”

“她是你的委托人吗?”男子掏出了一份资料看了看,“她好像没有跟我提到这点。”

“回答我的问题,你跟她说了什么?”

“抱歉,按照规定我不能告诉你。”说着,男子递给奥托一张名片,“检察官弗朗西斯·朗贝罗(Francis Ranbellow),我有权在开庭之前对被告进行询问。”

原来是检察官啊,难怪不是看守所的人...等等,刚才的开庭是?

早在艾瑞丝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之前,奥托就提出了异议:

“开庭是什么意思?调查不是还没结束吗?”

“调查已经结束了,就在五个小时之前,你身为她的律师什么都不知道吗?”

看来这里有点误会,朗贝罗检察官以为奥托是贝蒂的辩护律师。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三个都不是律师呢。”枫泉赔笑道,“如果检察官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教教我们开庭前要做哪些准备呢?”

在得实情后,朗贝罗的嘴角渐渐上扬:“先请个好律师吧。”

虽然对方的举止依然温文尔雅,但艾瑞丝能明显感觉到那呼之欲出的轻蔑——他根本不屑于和这些连律师都不是的小角色打交道。

“我还有工作,先失陪了。”

朗贝罗简单地挥了挥手,戴在右手食指上的绿宝石戒指煞是耀眼。

“看不起人的东西,信不信我杀了你。”

奥托嘴里又传来了危险的低语,吓得艾瑞丝连忙拉住他——以这人的性格,没准真敢动手实现。

“我们赶紧进去吧,委托人在等着我们呢。”

枫泉说的没错,事情都已经到了要上法庭的地步,再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

......

看守所F-11拘留室。

和艾瑞丝预想的完全不同,这次贝蒂见到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反而颓丧地缩在角落里。

似乎,她已经知道调查结束的事情了。

“贝蒂,我找来了能帮你的人。”艾瑞丝朝里面喊道。

她的头抬也没抬一下,缩在角落里答道:“谢谢你费心了,但已经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在法庭上帮你...”

“没用的,没有人会愿意为我辩护...法庭会帮我指派一名他们的律师...”说到这里她哽咽了一下,像是一头受了伤的小羊,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

“你告诉我,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奥托突然伸手抓住拘留室的铁栅栏,用力摇动着,“是不是刚才那个男人?”

贝蒂迟疑了一下,看来是说中了。

“他是检察官,没有办法的...没有人能从他手里逃走。”

果然是朗贝罗,从刚才开始奥托就对他留了个心眼,此人绝对不是善茬。

“检察官又怎么样!”奥托愤怒地咆哮道,“法庭是讲证据的地方,只要我们找到你无罪的证据...”

“他说过,已经有了能证明我有罪的证据。”

又一道晴天霹雳,艾瑞丝此刻也明白了,为什么警方能那么快结束调查,关键就在于找到了罪证。

“你又没有杀人,那种东西怎么会有呢?”枫泉眯着眼睛思索,“我觉得他是在吓唬你,想逼你认罪。”

“他没有骗我。”贝蒂朝门外递来了一张纸,“他给我看了这个。”

那张纸上,印着一张图,看起来像是案发现场照片的复印件。画面中除了地上的血迹外,还赫然写着有几个血字:

Betty

难道这就是...

“死亡讯息!”

艾瑞丝惊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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