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而已……在研究时我没想那么多,等到我想到的时候负责人已经比我更早去天堂报道了。”

“他是怎么死的?”

——你又是怎么死的?

其实我最想问的还是这么一个问题,但是或许我和正江先生的感性并不同所以还是感到无法当着本人的面这么说出来。

至于为什么量子撞击实验会改变时间线什么的,我虽然看似类似的科幻小说但本质还是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

“内脏破裂,大概罢……虽然我在数学方面颇有造诣,但是对于航天学以及医疗方面还是一窍不通。至于那件事情的发生已经是在我们的项目第一次获得突破以后了……”

沉默了一会儿后,正江先生开始继续娓娓道来。

似乎是某一个物理学家突然灵光一现修正了某一组数据之后导致整个实验产生了突破性的进展,趁着这个势头其他研究员也开始纷纷发力终于在三天以后成功地将第一颗电子给分割了出来。

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历史一再证明事实的真相或许往往就是最接近最接近无稽之谈的东西。

在第一颗电子被分离出来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了一阵异样感穿透全身,或许整个世界的时间线在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动,但是当时所有人都觉得那是高度紧张的神经一瞬间放松后产生的疲弊感所以都选择纷纷无视了这一点。

舰长就第一时间对地面上的控制中心发出了这一喜讯,然而……没有任何回音,实际上不止是地面上的声音,在那一刻在茫茫宇宙中本应存在的各种电波的声音也全部中断了。

偌大的宇宙飞船一瞬间成为了被抛弃在了漫天星海中的孩子,在绝望的真空中注定无法得到任何回音大声抽泣着。

在判断了地上指挥中心可能被敌人炸毁再也不会有物资船前来的这最坏的前提下,舰长召集飞船上所有人开了一个短暂的会议,根据现有的食物以及能源的储备得出了一周内在没有收到地面联络就立即返航的决定。

一周后,飞船载着所有全船上下所有人的希望以及祈祷开始返航。

“或许历史的修正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因为我们拥有这个世界时间线上人类所不应该拥有的知识,所以我们被判定为了必定会被消灭掉的存在。”

“……”

说到这里正江先生歪过头,露出了一个稍微有些寂寞的侧脸来。

我想要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因为知识实在是太过于有限所以导致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开口的好。

按照正江先生之后所说,因为他们的实验所诞生的全新的地球似乎在质量上就和原本的那一个完全不一样了,无论自转还是公转都有轻微的偏移,按照飞船原本的轨道根本不可能成功迫降,加上没有了地上指挥中心的接应所以只能采用比较原始方式强行迫降。

而这种迫降方式其实非常的危险,特别是整个过程中产生的强烈震动根本不是清醒的人可以承受,所以飞船上所有的人都必需在飞船进入大气层躺进特殊的休眠仓中,但这也意味的在迫降的那一刻根本没有人能够确认一行人的降落地点是否安全。

这是一场赌博,但是比起慢慢等待能源耗尽与整个飞船一起成为太空垃圾这一选项来说,已经快被寂寞感给逼疯的众人几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然后那一次迫降……当然非常失败,不仅飞船坠毁再起不能,船上所有的乘客包括正江先生在内一共只有三名研究员以及一名士兵得以苟活了下来。

祸不单行的是,活下来的人在逃出随时可能会爆炸的飞船的瞬间又遭到了怎么可能都不像是地球上会有的生物的袭击。

理所应当的那些都是魔物。

最后还是依靠仅存的那一名士兵身上穿着的纳米铠甲以及所佩戴的镭射枪的威胁下一行人才赶跑了魔物,但是在夜晚的时候众人又一次遭到了袭击,这一次除了正江先生外的另外两名研究员当场被魔物咬断了脖子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幸存的两人在跑过了充满危险的丛林后缔结了相当深厚的友谊,并沿着炊烟的方向找到了一座靠近山脚的隐藏起来的小乡村。当然两边的语言并不互通,但是热心的村民们见到两人狼狈的样子还是免费为他们提供了饮水以及食宿。

故事眼看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就在这时正江先生就抛来了让我震惊的第二个问题:

——魔物是什么?精灵又是什么?

“……”

看到我根本一脸答不上来的样子,正江先生顿时露出了一个颇有成就感的笑容来,但后来大概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罢,所以他嘴角的优越感又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了。

关于这一部分的经历就要从两人被那个小山村收留以后说起了。双方当时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图画手语在无论哪一个世界通用的,在得知了这个村子本身是有中世纪所有的文明且没有任何通讯器材后,一行两人不得暂时断了和家里人联系这样的念头。

不,或许在被巨大的异形袭击的那一瞬间他们就隐隐有了自己现在已经身处在披着地球外衣的魔都之中的预感了。只是正江先生至死还坚信着所谓的科学,另外一位士兵先生却早已接受了现实——这亦是后来这两人之间爆发矛盾的种子。

士兵复姓北堂,那是在两人死里逃生以后他自己说的。

其实这座小山村本身也并不是很安全,因为靠近森林的缘故,所以随时都有可能会有野生的魔物突然袭击过来。身为士兵北堂先生根据自己从魔物手中死里逃生的经验开始传授起一些村民自保的手法,并带着一群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定期沿着村子外围巡逻,减免了好几次魔物造成的损失由此获得了全村人的尊敬。至于身为研究者的正江先生则是在听说那座村子在靠近山腰的位置有一座可以和精灵交流的神庙后便以神庙为中心开始对这个世界的本质进行了研究。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记录了每一次魔物变得活跃的时间段,然后惊人地发现了那一组数据与太阳的活动周期基本一致。每当这个世界太阳活动变得剧烈时魔物相对就会变得迟钝不愿意外出捕猎,相反,太阳的活动变得微弱的时候魔物的行动就会猖獗起来,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的精灵使也是一样的。”

不知为何我想起了村里人和我说起来在月盈时的夜晚召唤精灵成功率最高的说法,虽然搞不清楚原理,但应该和正江先生所说的大致是相同的东西罢。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精灵以及魔物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存在吗?”

“你那么说也没错!但是……我真正想说的是你们这些普通人实在是太低估数学的价值了,认为只要在掌握小学生程度的加减乘除在生活上就不会吃亏了,可实际上数学的魅力远大与此,你觉得如果不是我告诉北堂那个家伙最佳的巡逻周期以及路线,他能够那么多次以最小的伤亡化解魔兽袭来的危机吗?我不得不承认他的枪法确实很厉害,但是在那种不讲道理的怪物面前,单体的强大没有任何意义的。”

不行,这家伙已经完全变成不听人话只会琐碎念的大叔模式了。

但是该怎么说呢?

我突然觉得正江先生真的超级帅气。

虽然乍一看只是一个颜值一般没有什么特色的平庸大叔,但在深入交流以后他那谈吐间散发出的知性美丽真的很容易让人感到心悦诚服。

气血上头的正江先生就这样扒拉了一堆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他大谈特谈费马定理,然后又为无穷宇宙的混沌周期唱起了赞美诗。

其实我根本不点都听不懂,但看着他即便舌头打结都不愿意停下来的瞬间便也无心去阻止他了。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寂寞了,或许他需要并不是什么知己,而仅仅只是一个听众而已。

当然或许我也是……

在暴走了大约二十余分钟后正江先生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第一时间就到了歉,可见其那过于刚正以至于轻微都让人觉得有些神经质的性格。

话题就这么又转回到关于精灵之谜这件事情上。

“海恩,你觉得人的思维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摇了摇自己头,毕竟在专业人士的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这件事也只是自讨没趣而已。

和喜欢直来直往性格的人交谈,一切的伪装都根本毫无意义。

“其实人的思维本身就是一种能量哦,准确点来说就是一种类似电磁脉冲的震动现象,在医学的专业术语中记得是将其称作脑电波罢……”

顿了顿后,正江先生继续说道,

“反正你只要知道思想本身其实只是一种震动就够了,只是因为这种震动本身微乎其微,所以几乎不会对身体的主人以外的其他人产生影响就对了。可是在某些极端的环境下,譬如能够引起思维共振的特殊空间中,某些已经死掉的人残留下来的强烈感情可能就算过几百年也不会消散掉,如果这时恰巧有在脑波方面比较敏感的人经过附近的话,很可能会看到甚至是听到死者生前所经历的一些事情,除却那些为了炒作而杜撰的通灵现象,目前的大部分鬼屋以及灵异世界十有**都是由思想共振所引起的……而且这种共振一般是世界呈现在受害者的脑内,所以用电子设备是无法捕获到的,这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某些人明明看到了鬼怪但用手机拍摄下来却发现画面中空无一物,或者某个人看到了在场其他人却什么都没看到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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