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趴在地上的我只能看得见落在地上沾有血的羽毛。脑袋开始变晕，意识仿佛随时都会消失，这种熟悉的感觉，和那时候一样，就这样简单地独自死去还真是不甘心啊。

即使是成为了恶魔，我依然还是这么弱小吗？尼古拉丝给予我第二次的生命也这么碌碌无为的结束了。我合上双眼，宁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

“真矢……为什么……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黑暗中，传入耳内的声音夹带着愤怒。

察觉到有恶魔出现的芙蕾亚向气息的源头赶来，却发现店里的人纷纷往外逃跑，没过多久后她便发现结界已经张开，心想不妙的她利用女武神的部分力量走进了结界，却发现了店里已经是一片狼藉，恶魔也好，收营员也好，都已经无声地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原以为是天使解决了麻烦的她却又看到了自己不想看见的人同样也倒在地上，散落在地面的羽毛沾的血迹无疑是人类的。

“奇怪了，我明明已经布下了结界，而你却能毫发无损地进入我的结界，难道你和他一样……不对，你身上完全没有恶魔的气息……这位小姐，你到底是谁。”

不破警惕地看着芙蕾亚，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能够进入自己的结界内，就已经说明了她不是什么普通人，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

“……是你把他伤成这样的吗？”芙蕾亚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看到了那些血迹后不由得地握住了双拳。

“除害而已，身为天使，我对恶魔无需手下留情。”

“那他有做出什么伤害人类的事情吗？”芙蕾亚质问道。

“虽说没有，可恶魔都是一个性质，放任不管的话，早晚会危害人类。不过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

“我和他本是同学，当然了，‘学生’只是我在这边的另一个身份而已，当我知道他死后却又出现在人类的世界时就感到奇怪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变成了恶魔。”

“所以说你在还没弄清事实的前提下，就对他出手了吗！？”

“我说过了，对恶魔无需手下留情，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够了，不要再说了……”芙蕾亚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什么！？”

芙蕾亚在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的同时身上爆发出了红色火焰，使得不破向后退了几步。

……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正身处芙蕾亚的身后，背后的疼痛依旧刺激着我，可是伤口却已经开始逐渐变小。

芙蕾亚手持长剑，眼神坚定地看着不破，她已经暴露出了自己是女武神的身份，而女武神为了恶魔竟对天使出手，这样的事情是根本不被允许的。可是芙蕾亚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已经做出了会有代价的准备。

“你，你怎么在这？”我吃力地爬起来，然而因为还未完全恢复的缘故，只能单跪在地面上。

“那个女人救了你一命。”不破收起了自己的翅膀，变回了人类的样子，“这样荒唐的事情我还从没见过，这次我就放过你们。”

因为伤口尚未痊愈，再加上失血过多，本就是吃力才爬起身的我再次跌倒在地上......

当我再次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上身的衣服已被脱下丢在一边，上面的缺口还留有鲜红的血迹。

发生什么了，我记得我应该是晕倒过去了……是被芙蕾亚救了来着的吗？记忆还有些混乱，我只能记得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芙蕾亚焦虑的眼神。

我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看样子是在谁的家里，沙发前的桌子上空无一物却又十分整洁，电视机正放着新闻，不过声音是被关闭着的，似乎是怕会吵醒我一样。

“诶？你，你醒了？”芙蕾亚用粉色毛巾擦拭着自己刚洗完的头发，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红色，发上的水滴落在地面上，身上也只是裹了一条浴巾，

不过她并未在意自己这幅样子，看到了我醒来后她快步走到了我的旁边。

“这是？”

“我家……虽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得到的，算是现在我在这里居住地吧。”芙蕾亚解释道，随后用手轻柔的抚摸起我的背部，嘴里呢喃道：“没想到竟然恢复的这么快……”

“恢复的这么快什么的，指的是伤口吗？”

“明知故问。”

“啊哈哈……”我尴尬的笑了两声。

“那个，今天多谢了啊，要是你没赶在他下手之前阻止了他，恐怕我已经……”

我的心里很清楚，要是芙蕾亚没有阻止他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不管那时候我是否变成恶魔，恐怕都抵挡不住他的攻击吧……陈耀到底隐瞒了多少，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有没有对雨心出手，这些问题我一概无知。

“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吧。”

芙蕾亚冷不防地提出这句话，将我拉回了现实。

看着我愣住的模样，芙蕾亚叹了一口气，向我解释道。

“当时不是你救了我吗？所以说如果这一次不把欠你的还给你的话，我怕连女武神的尊严都要被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