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我是莉亚……"

虽然声音有些微弱,但勉强能听到里面那个侍女无助的声音,随后还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滚落的声音。

"别装了,这金色的头发和这张脸,你不是,谁是?浩劫那个白痴,居然连你这么一个小丫头都看不住,什么黑暗之山,真是笑死人了。"

"浩劫?"

虽然听起来像个名词,可放在那个语境里,应该是指某一个人的名字才对,可他到底是什么人呢?这句子中的黑暗之山又是什么地方?虽然听不懂,可光从名字就能听出是个不好的地方。

突然,柴房内传来了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发了出来。

拉亚托斯感觉到事情不对,立刻跑开躲到了一旁的阴暗处,在夜色的掩护下她这身黑皮,只要闭上了眼睛,就如同隐身一样。

果然一秒钟之后,柴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出来的只有管家一个人,他一边匆匆忙忙的赶着路,一边自言自语的抱怨道:"哼,浩劫那个白痴,希望这次能让我省心一点。"

管家的身影渐行渐远,也就是说,现在柴房里只留下了那个很可能就是艾尔菲利亚的侍女了,拉亚托斯立刻跑向了侍女门的宿舍中,见四下无人,便变回了人型,随手扯下了一身侍女的衣服换上后,立刻赶回了柴房之中。

柴房内,那个金发侍女昏倒在地,柴房中的干柴也有被碰到的迹象,刚才那些啪啦啪啦的声音,定是她碰倒的木柴发出来的。

拉亚托斯立刻走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拨开了她脸上的头发,仔细的观察起她的脸来。

临行之前,拉亚托斯也曾看过艾尔菲利亚公主的画像,虽然不是很记得清楚,但有个大致的印象,仔细看这个侍女的脸庞,虽然有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疤在,可确实与画像上貌似有几分相似。

"好像确实有点像啊,可到底是不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啊,不行,我得把她带走,让影月来认认,他应该记得艾尔菲利亚公主长什么样的。"

想到这里,拉亚托斯便二话不说的把那个侍女从地上扶了起来,可她刚一起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将她放了回来。

"不行不行,我自己自身都难保呢,说不定那个变态色魔还在找我,大半夜的,我这么扶着个人,肯定是出不去的,该怎么办才好呢?"

就在拉亚托斯苦思冥想之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她的后背,拉亚托斯正在沉思之中,突然有人这么打扰她让她感到非常厌烦,挥了挥手骂道:"别闹!我烦着呢。"

可不知为何,那只手还是不安分,继续拍了拍拉亚托斯,而且这一次力度还加大了一些。

"哎呀!都说了我在想事情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滚滚滚。"

第二次警告之后,那人的动作便稍稍的停了一秒,可仅仅只有一秒,又继续了起来,拉亚托斯怒了,直接抄起一旁的一根木柴,反身敲了过去。

"我烦你个头呢你!我都说了我在想事情了,你还要来惹我,完全不理人家听得了受不了啊!你搞得我好……"

可她看见自己身后站在的那个人的时候,嘴巴张得简直可以直接塞进一个鸡蛋。

"乱啊……"

背后的管家面带微笑,满头是血的望着她,而且一个鼓鼓的大包在迅速的从他的头顶肿起来。

"啊哈哈哈哈……"

拉亚托斯也笑了起来,嗖的一下的把手中的那根柴藏到了后背,踮起脚尖,用食指和中指,将管家头上的那个肿起来大包用力的按了回去。

可大包才刚被按了回去,却又立刻弹了起来,拉亚托斯龇牙咧嘴,又一次的踮起脚尖把包按了回去,可结果却还是一样。

她嘟起嘴巴,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大包看了几秒后,突然有了主意,拿起了她手中的那跟木柴,轻轻的在管家头上,对着那个大包像打钉子一般的给它敲了回去。

这一次,大包果然没有在肿起来了,她将木柴随手一扔,手掌相互摩擦,然后插在腰间,点了点头,摆出了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好了,这样就帅多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拜拜。"

甩下这句话,拉亚托斯就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去,可她前脚才刚踏出了柴房的门就被人抓住头发给拽了回来。

管家阴沉着脸,用充满杀气的声音说道:"你……刚才都听见了吧?"

"那……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说我什么也没听见……你信吗?"

"你说呢?"

"啊呵呵呵呵,要我觉得的话,我觉得你……应该……会信吧。"

"那你就自己慢慢想吧!"

管家冷笑一声,突然用力的扼住了拉亚托斯的咽喉,拉亚托斯顿时感觉喘不上气,拼命的挣扎起来,可她的力量太过于微不足道,根本无法挣脱。

"哼,我现在才发现,你不是家主看上的那个女人吗?按理来说,你早该睡下了才是,可你竟然穿着侍女的衣服,深更半夜,鬼鬼祟祟,照这样看来,那个一直在暗中调查我的密探就是你吧!"

拉亚托斯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脸色开始发紫,自己的头异常的疼痛,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拍打着管家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什……什么……密探……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还在抵赖有用吗?老实说我还挺佩服你的,竟然能凭借那么一点蛛丝马迹就查到我的头上,只是可惜了,你太过轻敌了啊。呵呵,虽然我不知道你查到了多少,但是就拜托你带着这些秘密一起下地狱去吧!"

说完,管家的力道变得更大了,似乎想要直接把拉亚托斯的脖子给捏断一样。

可这是,拉亚托斯突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声的说道:"家……家主……你……你来了……"

"什么!"

一听到这两个字,管家立刻紧张的回过了头去,掐着拉亚托斯咽喉的手也松开了一些,她立刻抓住这个机会,用力的掰开了管家的手,捡起了地上的一根干柴,大吼一声,用尽全力的朝管家的头部挥去。

可对方毕竟是练过的,在发现上当之后立刻便反身迎击,管家先是一个后仰躲过了拉亚托斯的这当头一棒,然后迅速的出了一脚,狠狠的踢在了拉亚托斯的肚子上。

遭此重击,拉亚托斯立刻被踢倒在地,重重的撞在了柴堆之上。

"哼,你倒还挺喜欢耍小聪明啊,可惜啊,功夫还是差了点。"

"后……后面……你后面……"

"又来这招?你真当我傻啊,你难道以为我会蠢到被你用同样的伎俩骗两次吗?"

话音刚落,柴房的门便被人往里拉了回来,一个非常平和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淡淡的说道:"明理,方能成人,亏你穿成这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竟然对两个女子下此毒手,所谓的衣冠禽兽,恐怕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什么人!"

管家一脸惊愕的回过头去,却看见不知何时,竟有一个身着执事服的人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给人阵阵的寒意。

"狄……狄青……"

虽然视线变得很模糊,可拉亚托斯还是能依稀的辨认出面前之人的面容的,毕竟怎么说,狄青和她也算是朋友了。

"洪管家,你终于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啊!"

"呵,原来那个密探是你才对吗?也好,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也省得我去找你了!"

"洪管家,我劝你最好还是把一切都从实招来,如果你知过能改,那还尚可开脱一二,如若你执迷不悟,不肯配合的话,我顷刻间便会让你粉身碎骨!"

管家冷冷一笑,解下外面的衣服,随手一扔,摆出了迎战的武姿,一脸不屑的说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看到狄青如此帅气的出场,拉亚托斯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不管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可总算是得救了。

率先发起攻击的是狄青,两人过了两三个回合,都是狄青在上风,看到他这么快的动作,拉亚托斯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稳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大气,就看见狄青被管家一记右勾拳打翻在了地上,顿时,她和管家的头上都浮现出了一排的问号。

"狄……狄青……你在搞什么啊!你没搞错吧,你不是要来英雄救美的吗?你们是不是演反角色了啊?"

狄青揉了揉右脸的颧骨,疼得直叫唤,默默的回道:"没办法啊,我哪里知道这老头的功夫这么厉害啊?再说了,我也不会什么拳法啊,我们家练的是枪啊,这赤手空拳的,你让我怎么打嘛……"

管家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阴沉着脸朝着狄青走了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抓起来,左手捏住他的咽喉,嘲讽般的说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大草包啊,朝廷竟然派你们这种不自量力的小孩子来查案,可真是……呜……"

"可真是什么?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管家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他松开了左手,双膝跪倒在地上,右手捂着肚子,看上去非常痛苦的样子,拉亚托斯大惊,一脸困惑的站了起来,正打算询问之时,却突然注意到了狄青的鞋尖上多了一片带血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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