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要告诉『Orders』的人吗？”看着有些沉默的司空政，洛羽问道。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吧。”司空政说道，“不过也无所谓了。”
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看向万里的晴空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今天或许要你跑一趟……那个地方了。”
那个地方？
“相关的报备材料我待会帮你准备一下，算是让你体验体验正常的流程。”司空政点了一根烟后说道。
“让我？”洛羽诧异的反问道。
司空政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帮我一下忙，等下我要去蹲人。”
蹲人……等委托人的儿子吗？
也没什么问题。
无论是怎么看，洛羽干这事都不合适。
虽然洛羽的确是有经验，但是这种有危险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怎么适合的。
没什么问题，但是洛羽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现在就赶紧回去，趁着这段时间赶紧把立案材料什么的全都搞定了。”
洛羽惊讶地说道：“这么麻烦吗？”
“麻烦倒是不至于，只是相当规范了，最主要是为了甄别是否是真的，否则调查一次的话代价也是很大的。而且——”
司空政顿了顿，然后说道：“如果材料不正确的话去调查的人……也可能回不来了。”
无法反驳。
就算是以洛羽的经历来说也不能是一帆风顺的，如果不是有各种各样的伏笔，洛羽甚至见到这个世界的可能性都为零。
默默地点了点头，洛羽和司空政回到了事务所。
打开门，赵卫正无所事事地坐在里面，看见洛羽和司空政，他惊讶地说道：“师傅、洛羽？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有点麻烦……”洛羽说道，“我们跟丢了，对方似乎也是灵誓使。”
赵卫的脸上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惊异，接着他问道：“是因为什么？”
“现在想起来很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司空政叹了口气说道，“我对你说，似乎有模因力量。”
“那个时候他应该就已经跑了，只是手法不娴熟外泄了一些模因的气息。”
洛羽露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最近还是过于宽心了，已经完全不如以前敏感了，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实在是过于和平了吧……”说完，司空政坐到了办公桌说，抄起了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和平不好吗？”
司空政停下了笔，想了想继续开始写起来。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洛羽的问题。
“那得看是什么样子的和平。”
“如果和平只是光鲜亮丽的表皮，而里面是污泥的话，那么这样的和平就是没有任何意义。”司空政嗤笑了一声，“沉溺于外表的华丽而忘记了源头是多么的污秽……那最终也会因为这些东西而被毁灭的。”
看起来很有哲理的话，但是却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更准确的说，洛羽已经察觉到了点什么。
司空政或许……也在调查那些符阵。
只是因为级别不到所以没道理告诉他们。更何况这种东西听起来就有够危险了。
这样子的话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接的委托并不是非常多。
略微开了下口，洛羽还是把到嘴的话咽回了肚子——察觉到什么的，太超模了，司空政也不是笨人，很简单就能发现洛羽的不一样。
到现在虽然洛羽觉得就算是告诉司空政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坏处，但是总归还是继续观察一段时间更好……
安静了一段时间后，司空政似乎已经结束了书写，他拿起纸来看了一眼，然后放下开始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等等……这个莫非是要把纸上面的内容变成电子版吗？
那你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在上面改啊喂！
似乎是已经对司空政的行为习以为常，赵卫看见一脸呆滞的洛羽后开口说道：“师傅他打字速度不是很快，所以一般打点什么都需要提前做好纸稿。”
赵卫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其实师傅也不想这样子来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学不会。”
……的确很奇怪。
不过看起来他也不像是有这种空闲花力气去报个班什么的。
“好了，就这样子。”正在洛羽陷入莫名其妙地思考中时，司空政把打印好的纸递给了洛羽，接着说道，“还是在上次的地方，只不过可能你会受到一些人的询问，到时候有问有答就好了。”
有问有答？
“那这个委托……”
“也说。”司空政答道，“就算是想要隐瞒的话最后也总会牵扯出来的，所以一开始就交了底就好。”
“但是这种委托不是……”
不是处于灰色地带的吗。
“没关系的，这些都算是……默认的东西了。”司空政说道，“估计最后会通过相关的法案了，毕竟如果有这种能力的话去帮助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这里面说白了还是普通人对于灵誓使并不是那么信任。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叹了口气，洛羽把司空政手中的纸接了过来。
简单地看了一下，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些有点算是个人感触的东西。
这也让整张纸上面的东西看起来充满了荒诞不经的臆想和猜测。然而这份在普通人看来就像是那种某些论坛里面传播的鬼故事一样的文件，却恰好是……符合现实的。
这就是灵誓使的世界。
任何的可能性都会变成实际存在的东西，所以就算是谣言也要当作是真实的事件去看待。
确认无误后，司空政盖了一个章在上面，进一步证明其可靠性。
这次洛羽自己一个人打车来到了那个科技园区——公款。
司空政看起来似乎很匆忙的样子，可能的确对这种事情比较上心吧。
在园区里面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一段时间，总算是误打误撞地找到了上次的地方。
不过让洛羽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园区基本没什么人搬进来，所以他刚才打算去找人问路的想法也被现实无情的封印了。
走进了这个地方，前台的仍旧是上次的人，看起来没什么别的变化。
“那个……”
“啊，我认识你，你刚注册没多久是来领注册身份证的吗？”前台的人看见洛羽就笑了起来，“不过因为一些比较特殊的原因所以现在还没有办好呢。”
忘了这事了……司空政似乎也没提醒过。
“的确是这样子，不过现在还有另外的事情。”洛羽把放在文件夹中的那份描述递给了前台。
“我是事务所的成员，在进行委托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模因污染的痕迹。”
听见洛羽说出模因污染四个字的时候，空气似乎都停滞了一般。
“啊！”
前台叫了一声，然后有些慌乱地拿着那个文件夹，一幅快哭了的表情。
“为什么不早点说！”
那份文件没事的。
洛羽伸出食指搔了搔脸颊，尴尬地说道：“资料是我师傅打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有区别吗……
“我马上去找值班的人啊，你稍等下！”说完，她便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后面去。
前台的男性工作人员似乎是送了口气一样对洛羽说道：“你差点把我们两个都吓死……”
“如果是有模因污染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还是……不怎么好接触的。”
洛羽惊讶地说道：“你们是……普通人？”
“她是。”他温和地笑了笑，“你可以叫我白安，她是林茜。”
“一般来说……我们的配置都是按照一个普通人配合一个戊级灵誓使的。”白安说道，“这也是为了防止你这种情况出现。”
下次会记得啦……
嘟——
前台忽然响起了提示声，白安娴熟地看了看上面的字，笑了笑说道：“和我来一下吧，有些事情需要你来说一下。”
跟着白安走到了办公室，里面正坐着一位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把洛羽送过来后，白安和林茜就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洛羽和值班的人在一起了。
“你好，我是张汐，是江碇市『Oreders』目前的守备小队队长。”年轻人首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职位，接着他用探寻的目光看向了洛羽，似乎想要确定些什么，“您是……司空政事务所挂靠的灵誓使吗？”
洛羽点了点头，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说是学徒……更加合理一些。”
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还是要表现出适当的紧张的。
张汐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说道：“因为这上面的描述不是那么清楚，所以您可以重复一遍整个事情的经过吗？”
不算是太意外的结果。
洛羽很快就把整件事情复述了一遍，在这个过程中，张汐一直都面露思索、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
听完了洛羽的描述，张汐轻轻阖上眼睛，然后说道：“你们发现的时候，车里面除了司机没有其他人是吗？”
“是的。”洛羽点了点头说道。
“还记得那辆车停放的位置吗？”
洛羽点了点头。
张汐说道：“如果可以的话，需要请你协助一下，带着我们找到那辆车的位置。”
“没问题。”
果然没有问关于委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