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主教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连教皇和帝师一起出手也没在那异端手下讨到好处。当那个娇小的身影冲进来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了整个世界都在动摇。当然以他区区王者的实力,还摸不到天地法则的那道线,所以这种感觉自然不是有着确实依据的,但是当他和那恐怖的金色双眸对视的时候,那种仿佛天崩地坼的恐惧几乎在瞬间就席卷了他的整个心灵。

整个议事阁陷入了恐慌,那如同凶兽一般的气场充斥着整个房间,在少年冲进来的第一个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一头凶猛的巨大蜘蛛冲了进来。当然在座的都是些搞政治的,即便有着英雄级别的实力也很少去真正和魔兽打过仗,所以对于地穴魔蛛可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但是那属于王者级的压迫力却做不得假,而且那种感觉甚至凌驾于王者之上 。

洛河环顾了一周,视线在罗德主教身上 那标志性的白袍上 停留了一阵子,最后转向主座上 的王和王女:“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要逼宫退位吗?”

当然,他只是单纯的不明白情况想要问一下。只是他在这一路上 积累起来的无尽威势,再加上 那闯进议事阁的霸道,任谁都不会以正常情况考虑他的到来。再加上 那威严满满的质问,言语之中 似乎有否定逼宫的意味,那很显然就和这一屋子人站在不同的立场之上 了。

“居然敢擅闯议事阁,你是什么人?”加莱文公爵沉声说道,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公爵,虽然场面的情况并不乐观,但是在这个地方,虽然他未必有对方的实力恐怖,但是在权力和正义方面,他们可是站在高点之上 的一群人,纵使是王者也是需要守规矩的,否则现在的阿拉丁也不至于要被逼宫。

纵使是王者,也不敢挑衅人类社会的规则,否则的话整个大陆都会群起而攻之。所以本质上 王者们都是会互相制衡的,我要守规矩所以我要你也守规矩,就是类似这样的想法。

只可惜,现在的洛河不是以往曾在王国逗留过的那个有着些许懦弱的死宅,在傲慢觉醒之后,他的气场和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即他转过脸,手中 的镰刀也随之转向:“你又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资格站在这个议事阁中 ?”

这话就不只是挑衅意味了,这就是**裸的侮辱了。质疑一个议事阁成员的资格?这可不是仅仅有勇气就能说出来的话,而这孩子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说了出来,口气甚至比坐在主座上 的骑士王还要理所当然。

“你!”加莱文公爵自然恼怒,但当他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那张倾城的容颜就已经贴到了他面前,因为骤然拉近而变暗的视界之中 ,金色的双眸如同燃灯。

洛河在一次闪现之间就蹲在了圆桌的边缘,手中 的镰刀倒拖在空中 ,那如同野兽一般的姿态,令人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暴起杀人:“我现在心情很不好,蝼蚁就给我闭嘴。你们所谓的身份地位在我看来就是废纸,杀你我都不需要有任何心理压力。”

“你……”加莱文公爵脸色骤然变化,声音的气势也弱了下去,“你若是杀了我,会遭到整个大陆的追杀的!”

“那你也死了啊。”洛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再说了,整个大陆的追杀?那就杀遍整个大陆就是了。当大陆上 那些所谓的英雄和王者都死绝了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人类要怎么抵抗害兽的入侵。”

所谓的制衡不攻自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谋略都是虚妄。洛河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攻破了公爵的心理防线。越是位高权重,越是畏惧死亡。或许他真的会因为杀掉一个公爵而打破规矩遭到追杀,但是加莱文公爵也死掉了,和一个被大陆追杀的罪人相比,他的命无疑是更加珍贵的东西……虽然这只是在他自己看来而已。、

而另一方面,害兽的危机显然在加剧,而若是大陆上 有这么个随便就要杀掉英雄的存在,对于人类本身又是多大的损失?那些王者或是传奇真的希望发生这种事情?只为了一个小小的公爵?

“还有……为什么王国的议事阁会有神职人员的存在?”洛河也懒得看被吓的瘫在座位上 的加莱文公爵,转而看向一旁的罗德主教,“难道教会也想要在王国的权力中 插上 一脚吗?也亏你们是王国的高层,居然连这种婊 子的疯狗都放进来了吗?”

“异端!你这是在亵渎神明!”罗德主教顿时面目狰狞了起来,对于任何神官来说,亵渎他们的神明都是对他们信仰的挑衅,否则的话之前在帝都也不至于闹得那么僵。

“神明?”洛河歪着脑袋笑了,“就那个玩意,也配称为神明?”

听着那高高在上 的口气,所有人都不由得为之一愣,虽然没有任何根据,而洛河的话语显然也只是在讽刺和挖苦而已。基本上 历史上 所有的异端都是这么认为的,也都说过类似的话,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成为异端。但是此刻这话从洛河的口中 说出来,却有着令人惊讶的信服力,就好像那是个众所周知的事实一般。

“你这个异端!异端!”罗德主教面容扭曲,和之前那慈眉善目的表情已经截然不同了。当然其实大部分神职人员在面对异端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嘴脸,毕竟神职者和异端往往都是不共戴天的,双方之间不亚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所以一般哪怕是王者或是传奇,都不会去干涉两者之间的较量。因为双方在敌对的时候都是认死理的,贸然插手只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呵……你们这群婊 子养的疯狗,我一路从帝都过来,你知道这期间我到底杀过多少莫名其妙就要将我制裁的圣骑士吗?”洛河突然笑了,那倾国倾城的妖冶容颜,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只是现在这抹笑容,仿佛在嘲笑着整个世界,又仿佛在嘲笑着自己。

然后他接着说道:“那么你认为,我真的在乎一个王者级别的枢机主教吗?”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恐怖的气势达到了巅峰,洛河骤然出现在罗德主教的身后,而在那个瞬间,一道从左肩蔓延至右肋的狰狞伤口出现在主教身上 ,喷涌而出的鲜血将那属于光明教会的白袍染红。

“什……么?”在罗德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 ,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圣光轰然破碎,化作无尽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身为一个王者,自然不至于被直接偷袭秒掉,但是在那镰刀斩到他身上 的时候,他发现就连圣光都保护不了他。这对于一个光明教会的教徒来说是最天方夜谭的事情,对于信仰的动摇无疑是更加致命的东西。

而就在这个神职者最为脆弱的时候,他感到脖颈瞬间一凉,再然后就连意识都消散了,甚至在死亡之前连就连圣光都没有将他的灵魂带走,因为他的信仰早已动摇。

“哼……区区一个王者罢了。”洛河看着那挂在刀刃上 的脑袋,任由那无头的尸体轰然倒下,将鲜血泼洒在这个属于权力的议事阁。

寒气沿着所有人的脊梁上 蹿,罗德不仅仅是个王者,还是教会在王国地位最高枢机主教,先不说他自身实力如何,就以他这种地位,能够保命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然而在这个恐怖的家伙手里,连一招都没抗的下。别说罗德自己了,甚至在这个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光明神的信仰。

而那个恶魔一般的异端,则在轻描淡写的击杀了罗德主教之后,冷冷的看着冲进来的教会护卫……罗德主教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要来这种地方显然是要带随从的。只不过因为他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保障,所以带的人实力也不强,说是护卫,其实更像是撑门面的随从。而此时被不共戴天的异端盯上 ,他们甚至连搏命的资格都没有。

“愣着干什么?”洛河冷冷的说,“你们的上 司留下的垃圾,难道你指望我们来帮忙清理?”**裸的挑衅,所谓上 司留下的垃圾,自然指的是主教的尸体。而那两个年轻的护卫更是面色惨白,恐惧和愤怒混杂在脸上 。罗德是他们的靠山,他们可以狐假虎威,但是现在罗德死了,他们的下场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但是若是真的如同异端所说,去收拾主教的尸体,那无疑就是任由对方践踏在教会的尊严之上 ,这可是头等的亵渎。

“啧……”洛河啧了啧舌,然后转而对门外不知道该干什么尴尬的一逼的王国护卫说道,“既然他们不愿意,你们就帮帮忙吧,让他们明白一下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虽然他这句话本来的意思是讽刺教会干涉王权,但是现在这话说出来,倒更像是在提醒着所有人他的地位。

“好了。”没有再看已经身首异处的枢机主教,洛河将镰刀收好,闲庭信步的走到圆桌旁边,将原本空着的两把椅子拿起来,然后走到老国王旁边,随意的放在阿拉丁座位斜后方,很是随意的坐下,至于另一把椅子,则是放到了玛格丽特身后,毕竟这位第一王女在圆桌上 现在还是没有席位的,“你们继续,我旁听。”

他这个立场表达的相当明显,显然是站在王室这一边的,而顿时这就让贵族派和中 立派脸色骤变,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那位骑士王还有这样一张底牌。

当然,其实连阿拉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张牌。就连旁边的玛格丽特,都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洛河。虽然那张倾城的妖冶容颜一模一样,但是她却不敢相认,因为此时的洛河无论是气场还是性格都和之前截然不同,当然也包括实力的天壤之别。

都到了这种地步,这会议也没必要开下去。其实现在谁都明白,有一个能够秒杀掉王者的强者在侧,现在需要在意的,也就只有国王陛下想法到底是什么了而已。

看着大局已定,洛河终于松了口气,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背后被冷汗浸湿,现在那威严满满的气场也不过是靠身上 的蛛丝和镰刀硬撑起来的而已。看似他是秒掉了一个王者,但是现在的洛河还没到那种境界,刚才的那两刀几乎倾尽了他现在的一切力量,才能将其秒杀掉。

首先是利用异端的身份激怒罗德,然后将虚空之灾的特性发挥到极致,将护体的圣光粉碎,让主教的信仰发生动摇。而对于一个神职者来说,信仰动摇就是致命的毒药。之后再杀起来就不是那么困难了。看似简单,其实每一步都在刀尖上 跳舞。

当然现在的洛河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呼……杀人果然和女装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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