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子时中旬,夜已经深了,拉亚托斯身上那无力感也被缓解,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可以自如的活动,该是逃跑的时候到了。

她转头望了望身旁的家主,发现他睡得很熟,脸上还挂着让人胆寒的笑意,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

她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将家主那盖在自己肚子上的咸猪手移开,在之前,她便已经想好了对策,一旦被发现便以想去尿尿为借口,这样就算被察觉了也能蒙混过去。

不过家主睡得真的很沉,这一波操作下来也没有把他惊醒,拉亚托斯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门前,可她看到门被上了锁后感觉有点危险,如果把门锁打开的话可能会发出比较大的声响,那万一家主惊醒了,自己可又逃不了了,她摇了摇头,向着窗子走去。

窗户倒是微开着的,只要变成黑猫从这里跳出去,那便再也没有人能抓住她了。

她得意的一笑,回头朝家主做了个鬼脸,小声的嘲讽道:大傻子,谁要乖乖的等你啊,我走咯,嘿嘿。"

可她刚把窗口拉开,便突然听到了一个恶鬼索命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这是要去哪啊?"

家主眯眼笑着,而且语气也非常和气,但是却好像能看到他身后那只吃人的恶鬼一般。

"我……"

拉亚托斯的心砰砰直跳,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来,笑嘻嘻的说道:"我……我只是突然尿急,想去一趟厕所,绝对,绝对不是逃跑,你知道的,女孩子嘛,很麻烦的。"

"是吗?"

"当……当然是啊,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不是去厕所的话,我就……我就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晴朗的夜空之中便立刻响起了一声震彻天际的炸雷声。

拉亚托斯一听到这个声音都给吓傻了,她指着窗外,吞吞吐吐的解释道:"那……那是意外,外面有人在……在渡劫而已,对,就是渡劫,不……不信的话我在说一遍,如果我不是去厕所的话我就天打雷劈!"

这一次,老天貌似还挺给力,果然没有再有闪电出现。

"你看吧,我没说谎吧。"

"少来这套,那我来问你,既然你想去厕所,为何光着脚呢?还只穿着一件肚兜,难道你想就这样出去吗?"

"我……我……我只是……只是……"

被这么一问接着一问的过来,拉亚托斯招架不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努力的思考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还有,既然你是去厕所,门也应该在那边吧!这边是窗户你都不懂吗?"

"我……我当然懂啊,其实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逃跑对吧?我看你是想作死了啊。"

"不!才不是,我只是……其实我只是……只是来……拉窗帘的!对,就是来拉窗帘的!"

家主一脸诧异的望着她,问道:"拉窗帘?你……你该不会想说,你要在这里上厕所吧?"

"对对对,不对!我只是看这外面的光线太亮了,怕你睡不好才顺手走过来拉的,你看我多温柔,多体贴。"

家主望了望外面着昏暗的景色,笑着说道:"你这个说法,似乎没什么说服力吧。"

"我……那是刚才亮而已,现在不知怎么的就暗下来了,你也知道天有不测风云的嘛,难道你一定要我在这里尿给你看吗!"

说完,拉亚托斯就愤愤的做出了想要解下pants的动作,家主瞪了她一眼,缓缓的从床上下来,拿起了旁边的那件外衣扔向了拉亚托斯,说道:"少来,你要去厕所是吧?好,可以,我陪你去,没意见吧。"

拉亚托斯哼了一声,将那件外衣披在了身上,扭过头去说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离胜利靠近了一步,拉亚托斯在去的路上时,便一直暗中偷笑,家主也感觉到了她的反常,可他以为自己武功高强,而拉亚托斯却手无缚鸡之力,何况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就算拉亚托斯想耍花招,又如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呢?

两人到了厕所前,拉亚托斯就立刻指着他说道:"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就出来。"

"你到底想搞什么花招?我警告你,这里可都是我的人。"

"我知道,可这里是女厕所啊,你总不会要跟我一起进去尿尿吧?真是变态。"

说完,拉亚托斯便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可她的前脚才刚踏了一步就立刻被拽了回来。

"干嘛!你不会真的想和我进去吧?我……"

"急什么?我找个人陪你一起进去!"

拉亚托斯一听,顿时感到了心慌,她回过头来战战兢兢的说道:"没……没这个必要了吧,我很快就出来的。"

"不,很有必要,保护好我自己的财产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拉亚托斯急了,这样一来,自己变成黑猫脱困的方法可就要泡汤了,她立刻捂住小腹,装作一副忍不住的样子说道:"可……可我快憋不住了啊……"

"忍着!实在不行就地解决,我这就给你找人来。"

说来也巧,刚好这时,附近有一个侍女匆匆跑过,家主看见了便立刻将她喊了过来。

"你!陪她进去。"

而这个侍女很巧,又是那个笨手笨脚的金发少女,拉亚托斯看了她一眼,在回想起了她之前那各种各样的事情,觉得这个小丫头应该是个很好对付的人,便立刻同意了家主的这个要求。

"走。"

说完,拉亚托斯便拉着那个侍女一齐走进了厕所,临走之时,她还不忘了把门给关上,朝家主做了个非常难看的鬼脸。

两人进去了之后,那个侍女似乎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一起叫进厕所,她眉头紧锁,用手遮住脸上的伤疤,弱弱的站在原地。

拉亚托斯对她露出了一副坏笑,竖起食指靠在嘴前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小声的说道:"嗨,小妹妹,你看天色这么晚了,这地也刚好合适,你有没有突然觉得有点内急呢?要不你也在旁边上个厕所吧,怎么样?"

侍女一听,一脸困惑的望着拉亚托斯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说自己不需要那样。

见她没有这么轻易的上当,拉亚托斯有些不高兴了,她嘟起嘴巴,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盯着那个侍女,侍女感受到了拉亚托斯的目光,立刻将头歪到一边,低下头来,似乎她很不愿意被别人看到那道伤疤。

"有了。"

拉亚托斯哼哼一笑,瞬间便在心里拟出了

一条妙计。

她一边坏笑,一边向那个侍女靠近,然后抓住了她遮住伤疤的那只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啧啧啧,可真是严重呢。"

侍女没有回话,默默的站在原地,一声不坑,但是可以看得到她的眼眶明显变得湿润了一些。

"你先别急着哭,这坏了一张脸还只是小事,可要是你把命都给丢了,那可就糟糕咯,你才这么年轻,一定不想死吧?"

听了拉亚托斯的话,侍女的表情变了,她用嘶哑的声音小声的说道:"你……你说什么……我……我会死吗……"

"如果是一般的人,那你现在已经可以尽早买一副棺材了,可你运气好,碰到了我,这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能治好你的病了。"

"病?可……可我这只是……只是摔伤的。"

"摔伤?摔伤怎么了?摔伤也会有很多并发症的好不好,你是不是感觉脸上老是很疼?我告诉你,你这叫面部神经坏死导致的浑身渐发性瘫痪,你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如果再不救治,晚点就只能是废人了。"

说完这句话,拉亚托斯立刻把手搭在了那个侍女的肩上,焦急的说道:"怎么?你还不肯相信我吗?好好好,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做个实验,待会我一把手举起来,你就把腿抬起来,我一把手放下来,你就把刚才那条腿用力的跺下来,敢不敢跟我做这个实验?"

侍女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回话,但是似乎是默许了。

"好,那就这样,一二三!抬!"

就这样,她被拉亚托斯唬得是服服帖帖的,果然想都不想便照做了起来,拉亚托斯见她上钩了,便立刻加快了节奏,让那个侍女反复的做着抬腿,跺脚的动作。

听到了厕所中啪嗒啪嗒的动静,门外的家主感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立刻冲里面喊道:"你在玩什么花样!尿个尿那么久?"

拉亚托斯也恼了,大声的回了一句:"吵什么吵!我吃多了,顺便出个恭不行啊?乖乖等着!"

经历了这么多个来回,侍女是站不稳了,整个人都变得摇摇晃晃的,拉亚托斯却立刻冲过去将她扶住,说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腿很麻?"

"嗯……"

"麻就对了,你看只是简单的活动一下,这症状就出来了,这就是要瘫痪的预兆啊。"

"那姐姐……我……我该怎么办?"

拉亚托斯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只要按照我说的来做,保管不出一个礼拜,就给你治好咯,包括你脸上的疤也可以恢复哦。"

"真的吗?!"

少女一听,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这还是拉亚托斯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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