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少凡也跟着过来了，宋卯道：“申启此人，我早有耳闻。贤弟，你觉得此人如何？”
王少凡道：“此人思维敏捷，见到你我模样便知大抵出了什么事。问也不问便断然出手，实在是侠肝义胆，豪气干云。不过，他怎么好像对钦天监有所不满啊？”
宋卯笑道：“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斩妖盟的缘故。”
“莫不是斩妖盟势力庞大被钦天监打压？”
“势力庞大倒也不假......不过，斩妖盟只是个一星门派。钦天监还犯不着打压。”
王少凡惊讶道：“一星门派就这么硬气啊？”
“那是他们自己作，不愿意升级罢了。在仙朝建立之前，人族妖族势不两立，斩妖盟便是以斩妖为生，宁杀错，勿放过。但太祖建立仙朝并征服四方妖国之后，便签订了和平协议。从此以后，妖族只要遵纪守法，也同样受仙朝保护。这就等于断了斩妖盟的生路，他们自然心生不满。后来推行门派星级制度，连各妖国都来仙朝成立门派，买卖物资。可斩妖盟却坚决抵制，奈何在太祖神威镇压之下，不得不屈服，成了一星门派。而为了保持最后那点倔强，才会坚持不升级。”
王少凡点点头：“原来如此......方才见他肩上有具无头狐尸，五条尾巴，想必是妖物，这样合法吗？”
宋卯道：“申启名声在外，人称‘狐妖克星’，专杀夺人元气的狐妖，想来这五尾狐妖也是罪有应得。不过斩妖盟的人都比较鸡贼，通常会说是捡来的尸体。如无有申告者，钦天监也就不会去调查，毕竟仙朝是人族之仙朝，规则还是会向人族倾斜的。而且作为结丹期的高手，申启所能得到的倾斜就更多了。”
“结丹期啊，那他是否潜龙榜上有名？”王少凡忍不住暗暗拿申启与秦少游比较，所以才有此一问。
“潜龙榜更重视的是潜力，所以只收录二十五岁以下者。申启已经不在此列，而且就算更年青些，也上不了榜，似乎是因为灵根不纯。”
王少凡顿时又想到自己还需要移植其他属性的灵根，到时自己的灵根也不纯了，便问：“灵根不纯就一定潜力有限吗？”
宋卯摇头：“那也未必。把单一的灵根比喻成对身体有益的药材的话，那么多灵根就相当于不同药材的搭配。如果是大夫开药，君臣佐使，那么就能发挥更强的药效。但老天可不是大夫，给予灵根都是随机的。药材如果胡乱搭配，配得越多，有益的效果可能会减弱不说，还可能变得有害。好比我身怀木灵根和沙灵根，木灵根为主，但沙灵根却抑制了它，所以比单一的木灵根要差。多灵根的劣势在修行前期还不明显，但一到结丹期就显露无疑了。”
“这又怎么说？”
“妖族到了结丹期就能化形，贤弟可知人族到了结丹期会如何？”
王少凡道：“师尊倒未曾跟我说这些。但我想人族既然比妖族强势，那么在结丹期得到的能力应该比妖族强......而且应该跟灵根有关。”
宋卯点头道：“不错。人族修行者到了结丹期，便可显化灵根，称之为‘显灵’。据说古时有凡人求神仙显灵相助，神仙现身后，说求神不如求己，然后传下修仙之法，到了结丹期，便能自己显灵，用不着神仙。显灵可能是灵根的具象化，也可能得到某种相应的能力。这时候，如果灵根越多，显灵的难度就越大，每多一种灵根，难度增加十倍以上。”
王少凡沉默了......想到师尊说过自己必须达到五行灵根平衡，到时显灵的难度岂不是要达到万倍以上......但是，性命攸关，即使无法显灵也是要凑齐的。
宋卯见状，也不多问，只道：“申启这家伙估计会带着狐妖尸体到涂山阁闹事，咱们的戏做不成，却可以去看看好戏，贤弟，上车跟过去。”
跟着上了车，王少凡又问：“涂山阁是？”
駮车缓缓行进，宋卯讲解道：“四方妖国，分别是东方蜃海国，西方孔雀王朝，南方万妖联盟，北方涂山国。他们在大恒仙朝建立的门派分别是水晶宫，孔雀楼，万妖盟，涂山阁，在各地大多设有分部。涂山国的王室是狐族，我以前听说申启每每斩了狐妖，就喜欢拿到涂山阁去挑衅，是想激怒对方从而派杀手对付他，这样才能名正言顺斩杀更多的妖物。可惜总是打砸了如意算盘。”
“那这些妖国门派都什么星级的？”
“都是三星级。倒不是他们不想升得更高级，只是办不到罢了。升级途径有二，一是挑战更高级的门派，可惜有【镇压令】存在，妖族实力发挥不出来，想挑战四星级门派也赢不了；二是做钦天监发布的任务。可惜他们妖族在仙朝行事多有不便，得不偿失。再加上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所以大都老老实实做生意。”
......
嵋城涂山阁分部的门面很小，但后院却很大。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出售的商品和服务也囊括了衣食住行四个方面，都是来自涂山国的特产，如雪蚕丝织的布、冰晶做的灯、人参雪莲等，服务方面则有半人马改造的观光轿，帮助修行者凝神静气的香狐等。
偌大的院落，几匹半人马正打着盹，一只粉色的小香狐正上窜下跳玩得不亦乐呼。
忽然，小香狐停了下来，在空气里嗅了嗅，然后吓得跑回木笼里，缩成一团，“嘤嘤嘤”地颤抖着。
店里的伙计见状，忙报告掌柜：“掌柜，香狐似乎被什么吓到了，这附近也没猛兽出没啊，不知是为何？”
白白胖胖的中年掌柜双眼一眯，看向了店外，沉声道：“虽不是猛兽，却胜似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