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六个人对付上万的敌人,已经是最糟糕的结局了,可我没想到实际情况竟然比那样还要糟糕。"

"是吗?有多糟糕啊?"

拉亚托斯指着影月,叫嚷道:"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结果到最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嘛!"

影月双手抱在胸前,叹了口气说道:"唉,没办法啊,还不是你自己懒,要不然会这样吗?"

由于这次事件,罗德里克与兰的嫌隙更加大了,两人互不搭理,分道而行,而兰和狄青又破案心切,便每日每夜的驾马狂奔,然而拉亚托斯骑的马车行进缓慢,加上还要中途休息,根本无法跟上他们的速度,影月又不放心她一个人上路,便主动留下来陪她,让狄青和兰他们先赶往幽州先行调查,丽也自然是跟着兰一起,所以到了最后,跟在拉亚托斯身边的就只剩下影月一个人了。

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商议后决定采用暗访的方式,因此他们两人到达幽州,并没有惊动当地官员,而是找了一间还过得去的旅馆住下,这间旅馆是一开始先商量好的会和地,可影月跟掌柜一打听才知道,兰他们已经于前日离开,至今还没有回来。

两人等了三天,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拉亚托斯觉得这么干等下去似乎不是办法,便拉着影月上街上先查探查探情况。

影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反正,就咱们两个,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乖乖的在那里等他们回来不好吗?"

"废话,你以为我不想啊,可万一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不就是在那里等死吗?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比较好吧?"

影月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是,可查案这种事情,我可不在行,你知道从何查起吗?"

拉亚托斯得意的笑了起来,回过头朝影月眨了眨眼睛,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我早就想好了。"

影月将信将疑的跟在她的后面,可到了最后拉亚托斯把他带到的地方竟然是热闹的市场。

她指着那一间间的算卦摊子,说道:"咱们就先从这里开始查起吧!"

影月一听,立刻将她拉到了角落边,小声的问道:"你是说,这些算命的家伙就是袭击了使团的元凶吗?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能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什么跟什么啊,我说的是咱们两个可以先在这里找他们算算,多算几个,一个一个来不就知道咱们从何查起了吗?"

这句话一出,影月刚才脸上那佩服的表情消失了,他一下子把拉亚托斯的耳朵拎了起来,骂道:"你是不是傻啊你,亏我还为你能有什么主意呢,咱们可是来查案的啊,你想靠着这些个江湖骗子来查的话那咱们还真不如回去睡觉呢。"

拉亚托斯一脸不服气的争辩道:"你懂什么!这些人也未必像你说的那样全是骗子啊,虽然我以前也很看不起这种,可是直到我自己去试了一次,我就信了,当初我要找回恶魔……"

"找什么?恶魔?什么恶魔?"

拉亚托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便咳了两声,一边向着那些算命的铺子走去,一边继续说道:"咳咳,我的意思是二姆,总之那个时候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就是听了一个算命先生的话,我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的。"

影月点了点头,恍然大悟般的回道:"原来还有这种事情啊,那你最后找到你二姆了吗?"

"哎……这个嘛……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最后确实也没找到啊。"

影月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扑倒到了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去等着算了吧……"

正当影月心灰意冷之时,突然从一间算卦的摊子里传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那人笑呵呵的说道:"算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因人而异,就是因为有许多只学了些皮毛就出去欺世盗名的人,才把我们这一行弄得这么不受待见啊。"

"谁在说话!"

拉亚托斯转头一看,却看见在左手边的那一家简陋的铺子里坐着一个非常古怪的人。他的头上戴着一个老旧的蓝色陶罐,语调有些阴阳怪气,这种装扮,和这散漫的态度,不禁让拉亚托斯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刚来人界时遇到的青木。

她指着那人,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用微微发颤的声线说道:"你……我认得到你……你……你是都城的那个对吧……你叫什么来着?"

"姑娘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们应该从未谋面,我叫大木,姑娘说的那个人恐怕是我的师兄青木吧?"

拉亚托斯点了点头,双手撑在铺面上,说道:"你们不但长得差不多,名字也是一个模子,反正看你这样子我就觉得很有亲切感,你帮我们算一下,我们要找一个人。"

"既然姑娘与师兄有缘,那应该知晓规矩,就先请姑娘赐个字吧。"

"好好好,你们可真是啰嗦,找人的话,那我就写个"人"字好了。"

大木笑了笑,将纸张移到了自己面前,拿起毛笔,一边写着一边解释道:"姑娘,今日你们二人前来寻找此人,这人加二便为天,亦可做夫字,这就说明啊,你们要找的这个人能以天为夫,身份定是贵不可言啊。"

这句话传到了影月的耳中,他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了铺子前,虽然他对这种鬼神之事不是很了解,但是以天为夫的意思实在是非常明确,这不就是在说明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就是天子的妻子吗?

大木轻而易举的便点破了艾尔菲利亚的身份,让影月大位震惊,他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敬佩的表情,点了点头问道:"先生真乃神人也,那不知我们要怎样才能找到她呢?"

拉亚托斯一脸嫌弃的望着他,双手抱在胸前,用手肘轻轻的碰了碰影月,说道:"你刚才不是说不信的吗?"

"瞎说,我明明打从一开始就觉得很有道理好吧?如果我一开始不信,现在又来当舔狗,那我还是个人吗?你说是不是,先生,你说句话,让我往东,我绝不向西。"

拉亚托斯哼了一声,踢了踢影月的鞋跟,说道:"啧,你是不是个人现在的界定还很模糊,这样吧,给你个机会,你要是真的那么相信的话,这次算卦的钱就由你来出怎么样?"

影月一拍大腿,说道:"没问题啊,先生我知道你不食人间烟火,不过你就意思意思,随便出个价,就当是我们给您尽点心意咯。"

大木轻轻一笑说道:"好吧,既然客官你如此诚心,那咱们就意思意思,五十两吧。"

影月一听,战战兢兢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荷包,却只摸到了几个凉飕飕的铜钱,不要说五十两了,就算是一两银子他也拿不出来啊,他立刻跳到了铺子里面,双手按在大木的座椅上,脸上挂上了非常"和善"的笑容。

"不是,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只是想让你随便意思意思,五十两,先生,你这也太意思了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是你自己让我跟你意思意思的吗?我这五十两难道还不够意思吗?"

影月默默的掏出了那仅有的八个铜钱,一下子全拍到了大木的手上,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这差钱啊,我就这么多了,都给你了,先生。"

"八文钱?!客官合着你是耍我呢吧?我们知识分子是有节操的好吧?才收八文钱?那我跟那些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不是,先生,你这随便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就能收五十两,你这钱也太好赚了吧?你干脆去抢得了。"

一旁的拉亚托斯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她咳了两声,默默的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你看看,还是这位姑娘懂事,姑娘啊,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说完,大木便伸手想要去讨要这张银票,可拉亚托斯却把银票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邪魅一笑说道:"还是先算完了,再给吧。"

"那倒是,那倒是,咱们继续啊,刚才呢,咱们说到这人能以天为夫,则必是花中之牡丹,鸟中之凤凰也,既为凤凰,据《闻见录》云:梧桐百鸟不敢栖,止避凤凰也,意味着这凤凰,必定是栖息在这梧桐之上,所以要想找到此人便必须找到梧桐即刻,怎么样姑娘,我话也说完了,这银子你看是不气该……"

"等等,那这个梧桐,我要上哪去找去?"

"这个就不关我的事了吧……天机不可泄露啊。"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话只说一半的人了,好,那这银子,我也少一半。"

说完,拉亚托斯便一下子的把那五十两的银票抽了回来,生气的将一个十两的银子放了下来,把大木看得眼神直愣。

"姑娘,你冲我发什么火啊,剧本就这么写的,我总不能给自己加词吧?还有这五十两的一半怎么就成十两了?"

听完大木的辩解,拉亚托斯更气了,这下子她直接二话不说的把那十两的银子也一起拿回了荷包,骂道:"所以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明明偷看过剧本,还在这里装神弄鬼的,直接告诉我去哪里找,咱们可以早点下班不好吗?说到这个我就烦,这十两也没有了。"

"我这不是想给剧情增加点神秘感吗?"

"你想?那什么时候轮到我想?还神秘感,我神你老母呢神!影月,我们走!"

大木怒气冲冲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拉亚托斯骂道:"姑娘!你不要太过分了啊!我看你们根本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钱吧!你难道以为主角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不好意思,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有本事的话现在就是你在这里求我,而不是我在这里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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