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犊子,憋一肚子屁就想崩上天。”南文举骂道,“休妻?让你爹多活两年就这么难?你想气死老子呐!”

“还未过门就将公公打伤,这种女人,娶来作甚?”南怀玉起身,指着楚笑然怒道,“我意已决,今日非得修你不可!”

“竖子,尔敢!”一听南怀玉要休妻,楚雄顿时慌了神。

虽然结果相同,可退婚与休妻的概念却完全不同。

如若被南怀玉休了,按照风俗观念,那么楚笑然定会被认为妇德有缺。

这等于清誉尽毁,楚笑然下半辈子就别想再嫁出去了。

这可不是楚雄想要得到的结果!

“南怀玉,你快收回休妻之言,老夫还能饶你一命!”楚雄道,“要不然,就别怪老夫手段狠厉了!”

“父亲。”楚笑然将楚雄打断,望着南怀玉开口道,“你可确定休我?”

“有甚不确定?”南怀玉红着眼骂道,“你这女人心如蛇蝎,方才明明有机会制止他们动手,可你便眼睁睁的瞧着我爹受伤。我不休你,留你何益?”

“好!”楚笑然轻咬嘴唇,“南怀玉,我希望你别后悔!待我学成归来,我必亲手杀你!”

“杀了我又如何?”南怀玉道,“杀了我你便是杀夫毒妇,守活寡还是守死寡,说到底,你不还是守寡!”

气的浑身发抖,楚笑然道,“父亲,我们走!”

“笑然,笑然……”楚雄还想再劝说,可她女儿已是迈到门边,他只得一叹气,怨毒的望了南怀玉一眼,便跟了上去。

楚雄刚入中庭,院中突的起了阵微风,风儿带起落叶,拂过他的眼前。

没来由的觉得脸颊一痛,楚雄伸手摸向侧脸,温热的液体正顺着鬓角向下流淌。

“啊!什么人!”闯荡江湖的老道经验在关键时刻救了楚雄一命,迅捷的向后退了一步,他的脚跟还未落下,只听得‘呛朗’一声脆响。

白光模糊了视线,待到目光复明时,他方才站立的位置,一柄简朴的素剑笔直的插在青石砖间的石缝之中。

身形高挑的少女面无表情的立在南家大院的门前,与楚笑然同样的白衣胜雪,只不过比起她,少女要更白三分。

她的衣装素白,肌肤如羊脂玉般润白,乃至于满头秀发,亦是洁白如雪,白的可怕,白的怖人,如同深海极冰,万年不融。

轻启朱唇,少女只是轻语,“不准走。”

“你、你究竟是何人?”楚雄心惊胆战,只是方才她所流露出的这一招半式,就足以让这个眼光老道的江湖客认出,此女绝非泛泛之辈。

不等少女回答,那边,南怀玉已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失声叫出了少女的真名道,“南寻霜!”

闻言,少女淡泊的脸上泛起微波,扭头望向南怀玉,微微一扬手道,“早。”

“还早,早什么早,这都中午了!”南怀玉哭笑不得道,“寻霜姐,你回家为什么不提前知会我和爹一声呢?”

疑惑的皱着眉头,南寻霜道,“说过了。”

“说过了?”

微微点头,她指着南老太爷道,“和爹说过了。”

和爹说过了?

南怀玉的脑子猛地一短路,扭头望向南老太爷,只见方才还要死不活的老头子生龙活虎,丝毫不见被打伤的样子。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怀玉问道,“为什么寻霜姐回来你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不只我回来了。”南寻霜道。

“不只你回来了?这么说的话……”南怀玉心中一凛,只觉脖后发痒,犹如百爪挠心。

轻声呢喃在他的耳边响起,“怀玉,我也回来了。”

蓦地惊得一蹦三尺高,南怀玉凭空窜起,差点没挂在树上。

他的身后,紫衣薄纱的少女竟与南寻霜长得有三分相似,有道是,明眸皓齿艳无双,比拟圆月两相仿,人间绝色寻无度,南家偶遇两双双。

容颜皆为绝色,只是比起南寻霜,面前少女少了抹淡漠,多了缕活力,以及一股子……

说不清道不明的……

邪性?

咕咚的咽了口口水,南怀玉冷汗直流道,“惜若姐。”

“哟!两年没见,还认识姐姐呢?”揪着南怀玉的脸颊肉,南惜若笑容甜美可人,“瘦了。”

“松手,快松手!”啪的一下打开南惜若的手,南怀玉捂着红肿的腮帮子,嘶嘶的喘着气,“两年不见,手劲儿怎么这大呢!”

“没轻没重的!你当怀玉是你这粗胳膊粗腿的,随便揪随便拽呐?”青衣袖袍,少女虎着脸从门外走进院中将南惜若推开。

转而,她又心疼的伸手帮南怀玉揉着脸蛋儿,“你惜若姐属猪的,自家弟弟下起手来都没轻没重的。来,把手松开,姐姐给你上点药就不疼了。”

南怀玉小口小口的喘着气,生怕扯动伤处,“还是可容姐对我好。”

“怎么我就没轻没重了?”南惜若闻言瞪眼道,“我已经很小心了好吧?我若是使出全力,别说怀玉了,就是大象我也能拧死啊!”

“知道你能耐大了。所以呢?”南可容怒道,“已经拧了怀玉了,你是打算当场再拧个大象吗?还是说你是打算拧死怀玉的大象?!”

“唉!可不敢胡说!”南老太爷一听,赶忙打住道,“胡闹!那是能随便拧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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