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出租车司机调整了一下档位说道。
“军方总部。”
司机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没什么毛病的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度问道：“什么？你说去哪？”
王漫不厌其烦地再说了一次：“军方总部，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那么晚了你去那儿干嘛。”
知道出租车司机的特长就是和乘客拉家常，王漫决定先下手为强，反问道：“比起这个，其实我更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晚了还要出来拉客。”
“嗨，我是回家啊，正好遇到你而已。”
“你知道我要打车？”
“知道啊，大半夜愁眉不展地停在路边，要么就是脑子有毛病要么就是想打车。”
“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看起来不像脑子有毛病呢……”
“是的。”
“……”
出租车的速度很快，八成是因为凌晨时分路上没有行人和其他车辆，王漫是这么觉得的，速度快到不抓着车顶上的把手都要晃倒。快是快，只是一点都不稳。
“姑娘，坐稳咯，我要拉到120了。”
到了十字路口，司机一个漂移速度仍不见下降，和王漫以前在电玩城中玩过的体感赛车一模一样，仅仅是振动和不振动的差别。
“到了，军方总部，现在是1:01，不知道你来不来得及。”司机爱莫能助地用着尽力后的语气说道。
军方总部的占地面积很大，没来过的王漫一时间竟找不到通往室内的入口，好在有标牌上的指示，要是没有还得浪费时间。
刚以为完事了又遇到拦路虎，两个戴着迷彩头盔的士兵伸手拦住了王漫的去路。
‘还以为总部的戒备会因为是晚上而松懈呢，看来不是……守门的士兵都戴着头盔……迷彩头盔一般可是作战时期才会使用的东西。’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说的就是王漫了，在他的印象里站岗的士兵一般也就戴日常戴的军帽，顶多会加件防弹衣。
士兵的精神显得很好，一丝瞌睡感都不存在，想来是特地值夜班的人员。衣服很整洁，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被外力致使褶皱的痕迹，和他们的精神一样让人感到舒服。
“请问您是？”其中一个稍矮上一些的士兵很合时宜地问道。
“是零找我。”
“叫什么？”
“阿鲁贝克斯。”王漫差点要说自己叫王漫，好在在要脱口而出的时候被自己及时制止了。
“看看是不是。”
士兵和面对面的另一个士兵说道，另一个士兵看了看刚从怀里掏出的小折子点了点头。
“进去吧。”
比想象中要轻松，没有凶巴巴地问自己也没有用枪指着自己，王漫如负释重地舒了口气。
王漫想的那种情况只会出现在他进来的时候鬼鬼祟祟，这样士兵们的确不会客气，用枪指着都算轻的了。
平常的找人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对士兵们来说白天和晚上一样，因为有正经事来军方总部的就是客人，拿枪对准客人的胸膛可是大忌。
走了两步，王漫停了下来回过头：“麻烦问一下，零在哪儿呀？”
“进去右侧往后，里面第一个屋里就是。”
“谢谢~”
“不客气，小姑娘。”
王漫握紧了拳头劝自己要忍，这种事情以后肯定还会发生的，习惯了就好，刚刚那个开车送自己来的司机也这么叫自己。
不忍只是上去解释，并不会说难听的话和动手，王漫没有到很讨厌别人说自己是女孩子的程度，毕竟也算是在一个奇怪的领域认可自己了。
军方总部内的陈设比较简单，没有王漫想象中的飞机大炮堆得到处都是，那是内部的基地里才会有的场景，其他和学校里差不了多少，最多挂着的横幅不一样。
军方里的是‘自由
平等 公正 法制’，学校里的是‘知识改变命运’。
老远就听到几个女孩子持续不断的欢声笑语，王漫站在士兵所说的门前轻叩了一下，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半分钟都没人来开门。
“那我自己进来咯？”
王漫推开了虚掩着的门，里面的四个女孩子齐刷刷地望向王漫，王漫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甚至在她们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想退回去。
“冰……”
光看人的话王漫在四个女生中只认识何冰，不由的向她投去求助的目光，以缓解因为自己的突然进入而僵持住的场面。
“阿鲁贝克斯？？”
王漫抬起头看了何冰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用比蚊子叫还低的声音说道：“嗯……是我，我来参加尖兵测试了，不过好像迟到了几分钟……”
“没关系，大家都在等你呢，给你留了可乐，快喝吧~”
何冰拿起一杯插着吸管的可乐递给王漫，希望这样他会没那么紧张。可以理解他，身份互换的话自己也会紧张。
吸了口充满二氧化碳气泡的可乐，王漫果然感觉好一些了，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何冰递来的饮料的作用。
零开口了：“冰，你把你喝过的饮料给他喝不太好吧，居然想间接性接吻，真是的呢~”
被零这么一说，王漫直接把嘴里剩余的还没喝完的饮料都吐了出来，吐到了铺着米黄色瓷砖的光滑地面上，鼻子里都呛到了，咳个不停。
“怎么这样……故意调戏他好玩儿吗？你看他都呛到了。”
何冰温柔地拍着王漫的后背，解释道：“你听她呢，我没喝过，都是倒在杯子里喝的，如果这样也算间接性接吻的话那我没话说。”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真的故意把喝过的饮料给我喝呢。”
“怎么会，我没必要这么做呀，我又不喜欢恶作剧，她才喜欢。”何冰指着零说道。
丽松了口气，还以为何冰这次又要指自己了，幸好不是，不用替零背黑锅了。
桌上上有一个2.5L的可乐空瓶，自己手中的是最后一杯，王漫没想到她们真的给自己留了一杯，本以为是拿自己开涮。
听出零的声音是打电话给自己的那个女生的声音，王漫说道：“你好，请问零在哪里？”
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嗯？守门的没跟你说零在哪里吗？”
“说了，他说是在这里。”
“那不就行了，零就在这里。”
王漫疑惑不解：“可这里除了四个女孩子和我就没有其他人了呀，怎么会在这里呢……”
何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零的手臂，“零你就别逗他了，再逗他他跑了我可不负责拉回来喔，不要因为我和他认识就可以为所欲为。”
王漫盯着身为女孩子的零猛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支支吾吾道：“这……这这这……你说她是零？这怎么可能啊！我的记忆力还没有差到这种程度，零长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少糊弄我……”
零假装认真：“真的吗？那下周你的作业翻倍吧，居然连导师都不认识了，导师心里苦，导师也不要认你这个学生了。”
这次王漫下巴都要掉了，这种话确实只有自己的导师——零才能说得出来，而眼前这个绝色的御气少女又很明显不是……
‘好乱好乱好乱，天呐这是为什么，这怎么可能是零嘛……老天爷能给我个解释吗？’王漫苦思冥想都想不通，双手抓着快要混成一团的头发。
“我真的是零……你别不相信了，我知道你在震惊什么，我为什么是女孩子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可以慢慢告诉你的。”
王漫看着零，“不，现在就告诉我，难道是你变性了吗？”
零否定了王漫的猜想：“没有啊，其实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对不起瞒了你那么久，在学院给你们上课的形象是我易容出来的。”
“那声音？”
“声音就更简单了，我大学里一门主修课就是声乐，原本的志愿是当播音主持或者歌手，没想到最后一个都不是，当了老师。”零讲起当年的事情仍记忆犹新。
王漫吐槽道：“喂喂！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吧！最重要的身份难道不是C区的战斗部署总指挥员吗？尖兵小组的头。”
“哎……这个嘛……不怕告诉你，比起这个我更想当好一个老师，老师和你们一样有双休，超爽的！”
零现在的口吻和她在学院里/王漫面前以男装老师的身份面目示人时完全不一样，现在这样更像个顽皮的恶作剧成功的少女，让人感受不要一分一毫的威严，余留下来的是无尽的可爱感。
王漫接受不能，他依旧无法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已经在自己心目中确定形象的零，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眼镜大叔会变成少女啦！这不科学！比自己和桦恋捉迷藏时突然穿越到了现在所在的平行世界还要不科学！
“现在的易容术都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吗……”
“我有专门的易容材料呀，比珍珠还真，身材上垫点东西就好，身高不够增高鞋来凑，至于脸部嘛……反而是最简单的地方了，你要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化成你想要的那样。阿鲁贝克斯同学，如何？”
最后几个字零是用男声说的，声音充满着中年男人独有的磁性和低沉，就怕王漫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