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小学，余彦下了车，随着人潮往教室走。

“早。”忽然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光头。

“南宫芒，早。”余彦打个招呼。

“今天早上的《课间十分钟》你看了吗？”南宫芒兴奋地问道。

“没看。”

“超级好笑，哈哈，我跟你讲......”

路上五分钟，南宫芒讲个不停，一直到进教室他还跟着余彦到座位。

南宫芒的座位是在角落的垃圾桶管理员，而余彦是靠近门口的那一排，距离很远，然而讲到兴头上的南宫芒不管这些。

余彦把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受影响，不过去到座位的时候余彦发现他桌子上多了一瓶纯牛奶，是那种瓶装的，在零六年只有家庭条件中上的学生才能喝得起。

“奇怪。”余彦看了下四周，是谁放在这里的，不过没人看他。

余彦又看向同桌，今天孙莉欣把长发扎了两个小辫子，可爱的蓝色蝴蝶夹把刘海夹起，光洁的额头上，眉心贴了一颗金色的小五角星，看起来很可爱。

此刻她全神贯注地盯着桌子，似乎在研究木桌上的纹路。

该不会是她送的吧？

余彦只是猜测，所以把牛奶推向孙莉欣那一边，孙莉欣又推了回来，余彦又推了过去，孙莉欣着急地又推了回来。

余彦只好收下，估计这就是她口中的贡品吧，反正只是一瓶牛奶，等有钱了送个回礼就好。

想到这里，余彦准备把牛奶藏课桌里，然后他就摸到课桌里有一堆发出“猎猎”声的零食。

弯腰一看，课桌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有薯片，也有软糖，还有饼干，甚至能看到边上有一盒金色费列罗巧克力。

这么一大堆零食轻松塞满了课桌，都够三五人吃了。

“这些是第一天的贡品。”孙莉欣小声地说道。

“这得花不少钱吧。”余彦尴尬地说道，“没必要给什么贡品，有心就行，信徒够虔诚，邪神就满意了。”

“这些是在我家超市拿的，不用钱。”孙莉欣支支吾吾地说道，她总觉得这样很没有诚意，随便拿家里的东西上贡，但是她又不知道除了零食以外还能送什么。

“就算是在家里拿的，也不要拿这么多。”余彦说道。

“嗯。”

很快上课铃响了，早读开始，喋喋不休的南宫芒被班长赶回座位了，班主任是个秃顶的老头，他站在门口，双手抱在胸前夹住戒尺，每一个迟到的学生都吃了他一大板。

这可是大冬天，手冻得红红的，挨上这么一尺子，余彦看着都觉得疼。

早读是在读古诗词，有些是班主任特意找出来让人背的。

班上的初中生都很有感情地在摇头晃脑念课文，特别是坐在第一排的吴佳美，她的声音最大，几乎是喊出来的，一个人就把几十个同学声音盖过去了，不过偶尔有些字她认不得，她就拖长音“呃”来代替，声音依旧很大，硬是接过去了。

班主任在门口听得很满意，所以把躲在课本后面偷笑的余彦点出去罚站了。

“余彦，滚出克。”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