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剪头发?”秦爻有些意外。

做饭做家务这种事情李芙蕖会他倒是不意外,但是剪头发的话也太超规格了吧?就算是他们俩从小就认识一直玩到大,这么多年他都还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有这种手艺。

可李芙蕖却只是眼光盈盈地看着他:“不然呢?”

声音里带着少女特有的娇俏意味,眉目如画。

秦爻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期待和心动……点了点头:

“好啊,那我就期待你的手艺咯。”

少女也盈满笑意地笑着,然后动身离开:“那我回去拿工具了,在这儿等着我。”

“好。”

李芙蕖起身离开。

秦爻笑着目送少女离开,而旁边的悄悄不知为何皱起了眉,重新坐在秦爻旁边看着他,小声问:“诶哥,我怎么不知道芙蕖姐什么时候会给人剪头发啊?”

“我也不知道啊。”秦爻耸肩。

“那你就敢直接让她给你剪头发啊!万一剪坏了什么办?”

“凉拌。”

秦爻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他甚至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头:“不就是剪个头发嘛,无所谓的,剪坏了大不了也就是别人看了会怪怪的,可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别人对我的感觉,所以剪坏了也就算是充当了一下你芙蕖姐的试验品,没事的。”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态度才让人感觉有问题有大大的问题啊!

悄悄在心里咆哮。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正是因为哥哥对芙蕖姐这么忍让甚至说宠溺才让芙蕖姐莫名其妙喜欢上他的……可是这样完全就不好啊!

正是因为他这样不进不退不确定还不否认的态度才让芙蕖姐觉得自己有希望所以发动现在这样的攻势的啊!这样下去会导致什么结果难道哥哥你心里完全没有B数吗?

可是好像……确实……可能哥哥他完全就没有这样的自觉,他可能认为对芙蕖姐好是青梅竹马间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榆木脑袋,命中注定的后宫之主么?

悄悄想吐槽,但是想了想哥哥的性格,居然绝望地发现这样的情况才是他会做出的选择。

完全没有自觉的哥哥果然最坏了。

女孩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噘着嘴“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他。

“你哼什么啊?诶悄悄……”

悄悄干脆直接把整个身子转了过来,表明了自己的坚决立场。

“喂喂喂悄悄你又突然闹什么脾气啊?”

“……”

回答他的是干脆利落的沉默。

或者说悄悄已经完全懒得回答他了。

秦爻只能摸着头表示无奈……根本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自家的小魔女,只好叹了口气,摇晃着白旗投降:“我错啦悄悄……喂好歹告诉哥哥这次又错在哪里了好吧?不然哥哥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啦。”

标准的直男式无辜发言。

悄悄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哥哥,最后还是只能叹了口气。

其实说起来哥哥似乎也是没有什么错的,毕竟他本身只想对身边的人好一些而已,结果可能用力过猛……或者这丫完全就不明白什么程度的差别,一昧对身边的人以最大的善意和付出。

但其实说起来他身边的人也只有自己和芙蕖姐而已,她们是唯二陪伴在他身边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一直到现在的人,所以秦爻对她们好……也说得过去吧?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不要说芙蕖姐本身就是那种习惯性得到了一分好意就百倍重新还回去的性子,一来二去再加上细水长流的相处接触……

悄悄抱住了头表情崩溃。

所以说为什么芙蕖姐那个之前对所有男生都不假辞色看起来平易近人但其实比谁都冷漠的家伙怎么会喜欢上哥哥这只大猪蹄子啊!

这根本他喵的不科学啊!

悄悄疯狂在心里吐槽着。

可是背后却突然传来急促而悠扬的门铃声。

悄悄无奈地拍了拍秦爻的头,像安抚自己家养的小狗狗一样:“好啦好啦,我原谅你了!”

然后在秦爻终于如释重负的表情里叹了口气:“那我去开门了。”

秦爻讨好地点了点头。

悄悄站起来,一边还在心里抱怨着为什么自己的傻瓜哥哥怎么会这么受人喜欢——然后打开了门。

可门外却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

不,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陌生面孔,背后还跟随着好几个……他们一字排开,石像般古奥神秘,又带着莫名的威严。

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老太太,服饰各异,神情各异,都保持着某种奇妙的神秘感。

可这一切在门开的那一瞬间被打破了。

这群神秘的,威严的,古奥的老头子老太太突然变成了疯狂跑向一块肉骨头的……哈士奇?

表情猎奇,动作飘忽,所有目光都看向了悄悄,好像盯着什么稀世珍宝。

“请问……咳咳,”为首的老者勉强摆出一副比较正常的表情,问,“你就是秦悄吗?”

然后无数双眼睛一起期待地看向了悄悄。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

悄悄心里满是懵逼,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面前这群老头子老太太的表情实在是让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承认自己是秦悄还好还是不承认才好。

那一道道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子,带着审视的意味和古怪的贪婪……悄悄突然有点窒息的感觉,这一瞬间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实在太过恐怖,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突然有些害怕。

就像被一群饿狼围堵的小白兔,在那散发着腥臭气息的利齿中瑟瑟发抖。

这时候它又有什么能够求救的对象呢?

哥……对了!

哥哥!

秦爻!

悄悄转过了头——可一道身影却突然越过了她站在了她的面前,面对着那些老头子老太太。

是秦爻。

小白兔被饿狼围堵即将坠落绝望的深渊……可它的兄长却突然出现在了所有饿狼的视线中,然后,对着这群在食物链上远远站在他们头顶的天敌——竖起了中指。

“你们是谁?想对我妹妹干什么?我可以理解你们是私闯民宅么?”

很平静很正常的三个问句。

可却在面前的这群大尾巴狼中掀起了相当不小的波澜。

犬科动物一向比任何动物都注重自己的领地,这是它们与生俱来的本能和传统,而任何侵犯了他们领土他们威严的敌人都将被撕碎!

在秦爻的感觉中,面前这群垂垂老矣的老东西身上突然扬起完全不逊于纯明仙人的威势,如同飓风席卷大地,而秦爻……就像在大自然煌煌之威面前瑟瑟发抖的蝼蚁而已。

他的心里一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面前这群老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有这种威势?他们到底……

可是脑海中某点电光突然闪过。

秦爻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表情骤然难看起来。

可年前为首的老东西在地上顿了顿手杖,冷哼一声,眼神中威势一闪,毫不留情:“小儿猖狂!”

空气被重组规则被重写世界变更……无形的压力自虚空浮现重重压在了秦爻身上,只是一瞬间,那股普通人完全无法承受的压力就让他青筋迸出单膝下跪。

那是来自仙人之下最高位强者的力量,而普通人在这股力量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下场。

秦爻咬着牙弯着腰双臂按在地上,那股无形的重力从他的体内体外以及所有能够想象的地方传来,让他甚至没有办法挪动哪怕一毫米的距离。

他很愤怒。

可是面前的老东西却完全没有任何在意的表情,他的眼神一直锁定在悄悄身上,大概是秦爻实在是太过弱小,如果不是刚刚的出声挑衅说不一定他很有可能会被完全忽略吧?

有时候,对于弱者来说最大的羞辱不是把他碾在尘土阴沟里辗转,而是完完全全的无视和默然——前者表示不管怎样至少还是一种威胁,而后者已经完全没有威胁,就像在宏观世界中生活的人类眼中的细菌一样。

一只蚂蚁爬过脚面的时候可能还有人会好奇,可是细菌呢?谁又会在意那种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的东西呢?

所以,那老东西越过了被重力压垮了的秦爻,看着背后一脸恐惧弯下腰抱着哥哥的悄悄,一脸迫不及待地问:“所以……你就是秦悄吗?”

秦悄没有回答,她抱着哥哥在重力下几乎被压垮崩溃而颤抖的身体,平时漂亮的盈着笑意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和阴霾。

“哥……哥哥你怎么了啊?你没事吧?”

她惊恐的问着。

可秦爻的眼神却一直锁在老东西的身上,他的牙咬得太用力所以发出“吱吱”的刺耳声,他身上的骨骼也在重力下受到了远远超过其载重限度的重量,他全身的肌肉紧绷青筋迸起……

可他还抬着头。

他没有低头,他的目光锁定在老东西的脸上,那视线中带着极致的痛苦和极致的仇恨。

那一刻,被纯明仙人点燃的超凡之路的火焰第一次在这个年轻人心中主动燃烧起来。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渴望强大渴望自己拥有力量,可以保护妹妹可以让他们兄妹两个不会受到任何人的欺辱——永远!

来自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在少年内心熊熊燃烧……而在无人可知的属于本质的世界里,少年“气”的那道光在雾气中加快了成型的进度。

没有人知道,秦爻的“气”其实并不是那一道光。

就像同样没有人知道,可能是历史上第一位成功飞升的仙人在秦爻身体中留下了什么。

福邪?

祸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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